与巨龙较量吧,哈利(2/2)
几乎不需要多余的反应,哈利便轻松地跨上了飞天扫帚,一蹬地面,身体便迅速升到半空。这个骑着飞天扫帚的男孩重新恢复了在赛场之上的自信——“没错,这只是一场别具一格的魁地奇比赛而已!”他将巨龙想成了另一位“找球手”,将金蛋视为需要被捕捉的金色飞贼。这感觉还不错!腾空飞翔的感觉、自由的味道……
哈利立刻想到了一个“调虎离山”的妙计。只见他迅速朝巨龙的侧面俯冲下去,正当母龙以为哈利即将成为她的盘中餐之时,哈利再次做了一个标准的“郎姆斯基假动作”,再次腾空而起。这成功激怒了母龙——她喷射出几十英尺高的火焰,差点将看台的帷幔点燃。
爱玛及时释放出一个“铁甲咒”,将观众与岩浆般滚烫的魔火迅速隔绝——“干得漂亮,哈利!”爱玛的内心充满了激动与赞叹,但她将魔杖指向看台的手依旧是稳稳的。
注视着哈利灵活的身影,她不仅想到了詹姆斯·波特在赛场中翺翔的身姿,还联想到将智慧继承给哈利的莉莉。她的孩子是多么活泼与聪明啊,甚至和她一样,面对困难总是勇往直前。
哈利爽朗的笑声响彻天际,他冲树蜂大叫道,“来啊,来抓我啊,你抓不到我的……”愤怒的巨龙完全被他的一举一动而牵制住了。而她忘记了守护金蛋的事实,这便按捺不住想要自由的欲望,终于展开了黑乎乎的、布满坚硬鳞片的翅膀——哈利就是想要她这么做,他并没有按照巨龙设想的路线飞翔,而是迅速俯冲下去,稳稳地抓住了位于两条粗腿之下的金蛋,最后成功地降落在距离龙几公里的地方,一个安全紧急出口。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沸腾了,包括看他不顺眼、却又一直为他捏了一把汗的赫奇帕奇同学们。韦斯莱夫人不再是刚才那个脆弱的、抽噎着的绝望主妇了,她捏紧了两个拳头,高举在头顶上。在这之后,她还差点将身旁的罗恩摇散了架。
哈利看到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朝他小跑过来,韦斯莱一家、麦格教授、穆迪教授、海格,还有躲在人群之后朝他挥手的爱玛……“他受伤了!我是说,波特的肩膀……”所有人都在亲热地触碰哈利,而只有眼尖的爱玛捕捉到哈利红色披风下洇湿的一块,于是她咳嗽了两声,冷静地说道。哈利这才感受到来自肩膀上的刺痛。
几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自告奋勇,将他擡进了医务室。一直到躺在病床上,哈利才意识到刚才举着自己左腿的人是罗恩,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身体在向□□斜……哈利坏心眼地想到。罗恩的脸白的吓人,他突兀地打断了七嘴八舌说话的众人——他们一直在讨论哈利刚才在赛场上的雄姿。
“哈利,”罗恩大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把你的名字扔进了杯子里,我——我都认为他们是想要你的命。”哈利沉默了一会,冷冷地说道:“你终于明白了?时间真够长的。”
自从罗恩开口,赫敏便一直在紧张地来回打量着两人。是啊,她以为这两个人一整个学期都不会说话了,这时间真的挺长的,长到让她都感到绝望了……
罗恩的嘴唇动了动,他知道自己有错,既然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错误,他这么想着,然后马上就要付诸行动了——可是与他心有灵犀的哈利率先开口了:“没关系,”哈利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让这事情过去吧。”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如果真的让罗恩道歉了,他认为自己真就无法做人了。原来,他也没有很期待一个道歉,他只想要罗恩的信任与真心。
罗恩急切地说:“不——我不应该——”,哈利再一次重复那句话,“让这事情过去吧。”两个人的隔阂这才彻底消除了,接着,他们朝彼此害羞地笑了笑。
“你们真够黏糊的。”弗雷德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对啊,但凡你们将心思用在女孩身上……”乔治迅速接上了弗雷德的话。“哦!你们这些男孩……”让所有男孩感到困惑的是,赫敏突然哭了起来。
“你怎么啦,赫敏。”查理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冲罗恩扬了扬下巴,“我不知道哇,她发什么疯?”哈利不耐烦地说道,“这有什么可哭的啊,赫敏,我没死啊!”,“我感觉她不是为了这个……她在为你们和好而感到开心吧,赫敏,你说呢?”弗雷德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但后者哭得更厉害了——她用力地跺了跺脚,没等哈利与罗恩缓过神来,赫敏便大力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随后嚎啕大哭着冲出了帐篷,还差点撞倒了拿着一瓶补血剂向哈利走来的比尔。
“你们谁惹女孩子哭啦?”比尔严肃地扫视了一圈,红头发们都摇了摇头,有的还摆了摆手,罗恩大声地补充道,“没有人惹她,是她突然发疯!哈利——快喝了这瓶药水,裁判们马上就要开始打分了——”
他们两人又恢复到亲密无间的关系,罗恩一边扶着哈利,一边像连珠炮一样在他嘴边说个不停,“你知道吗,你是最棒的,谁都比不上你……”在罗恩的描述中,无论是变形出小狗将龙引走的塞德里克,还是成功让龙昏睡了的芙蓉,甚至是被罗恩视作为偶像的克鲁姆(他使用了“眼疾咒”)都比不上哈利的精彩“表演”,因为在他心里,哈利就是最完美的。
格兰芬多休息室中的庆功宴持续了数个小时。托弗雷德和乔治的福,桌子上堆满了像小山一样的蛋糕,还有成箱的黄油啤酒与一些蜂蜜公爵的糖果。他们两人燃放了一些费力拔烟火,用彩片与闪亮的星星点点将房间布置成圣诞节的模样。迪安·托马斯用魔法水彩绘制成“哈利骑着火弩箭勇斗巨龙”的横幅,赫敏施了一个魔法让画面动了起来……
“你还有金丝雀饼干吗?弗雷德,给我一个吧,”看到纳威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只大金丝雀,哈利在大笑的同时也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哦!哈利,今天你就是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一个够吗?”双胞胎中的一个迅速在一块蛋奶饼干上施了一个魔法,随后交到了哈利的手中。
“够了够了,谢谢你,”施魔法的这一个眨了眨眼睛,迅速说道,“好吧,不过哈利,我其实是乔治。”
随后,哈利与所有人都击了掌,然后找借口说要找邓布利多教授聊聊天,谈谈金蛋的事情,而实际上,他的步伐一直到四楼便停止了。
“哈利!”快到禁闭的时间了,爱玛还在孜孜不倦地批改论文,哈利看到她手握羽毛笔、睡眼惺忪的样子,一下子心软了。“哦!我只是想给你一块蛋奶饼干尝尝,其实不怎么好吃,你不吃也没事……”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左脚差点绊倒了右脚,一看就是在说谎。
“哇哦,哈利,我以为你是来跟我分享赛场上的趣事……(爱玛敏锐地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来看他)但是,关于恶作剧,我还是有丰富的经验的。首先,如果你想要成功,就不应该傻乎乎地拿着一块可疑的东西,急哄哄地要塞给我吃,而是——”她起身走到哈利面前,拿起了茶几上的一碟饼干。
“而是把它放到饼干之中,做一个小记号。”说完,爱玛捏碎了饼干的一个角,让它融入进无害的饼干之中。哇哦,爱玛实在是太“坏”了,怪不得小天狼星与她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哈利从教父那里已经了解到一些他们上学时发生的事情,据说,爱玛狡猾得很。
“这很巧妙,”哈利真诚地说道,“这还不够呢,哈利。我是说,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然后我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奖励你的方式——哈利,待会你的魔药学教授就会来找我了,要不……我帮你报个仇?”
哈利一瞬间分不清是爱玛想要对斯内普恶作剧,还是真的想奖励自己。不过,当他想象到斯内普突然变成一只肥大的金丝雀,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哦!这才是绝妙呢,爱玛,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为了避免碰上老蝙蝠,哈利还特意选择从一条密道走回休息室,在这期间,脑海中斯内普变成金丝雀的模样已经逗乐了他好几次。等到他洗漱完上床,他才想起自己要“惩罚”爱玛的理由——谁叫她与偏心眼的斯内普做朋友呢?
对于此事一无所知的斯内普刚刚批改完最后一篇论文,此时恰好是宵禁,他用魔杖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显示的刚好是他与爱玛约定的时间——“完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下午的激烈比赛让小崽子们兴奋不已,许多不守规矩的学生还未发泄完全部的精力,还想找机会偷偷溜出寝室、在城堡内游荡——他们将这称之为“冒险”。想到这,斯内普不屑地撇了撇嘴,顺手解除了几个拙劣的幻身咒,“拉文克劳扣十分、赫奇帕奇扣十分……这貌似并不是通往寝室的道路吧,我说各位,你们喘得像两头牛一样,真是叫我很难不发现你们。”
一直走到熟悉的橡木门后,自信的斯内普一下子褪去了坚硬的外壳,不明显的红色出现在脸颊上。而还没等他处理好复杂的情绪,门就被猛地由内打开了。
“西弗勒斯!你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爱玛笑意盈盈地将斯内普请进了办公室,而在他背后,爱玛在短时间内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不至于因为没忍住大笑而让计划提前破产。
桌子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已经被泡好了,里面加了一点牛奶,爱玛一直坚称这个有助于睡眠。除此之外,斯内普还发现了一碟蛋奶饼干,这很丰盛嘛!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不仅如此,看到他坐下之后立刻抿了一口茶,爱玛迅速亲热地坐到他身边,这教斯内普有些措手不及,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直接迷糊了——只见爱玛狗腿地举起了一碟子蛋奶饼干,捏住了其中一片,作势要喂他。
“爱玛,没事的,我自己可以……”斯内普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向后倾斜,但牙齿还是精准地衔住了爱玛递过来的饼干,“慢慢吃,西弗勒斯,还有很多呢。”爱玛的嘴角疯狂上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斯内普迟疑地咬下去第一口,嗯……低糖饼干,很酥脆,接着他恢复了吃东西的频率,三下五除二地将一枚饼干解决完毕了——笑话,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和爱玛说呢。可是,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了,先是浑身上下热热的,过了一阵子,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接着,他就说不出来话了。
爱玛愣了两秒钟,接着就开始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哈,西弗……怎么会有这么肥大的金丝雀啊。”爱玛紧接着失声了,因为她已经笑没气了——变成了金丝雀的西弗勒斯还保持着成人的体型,他先是困惑地注视着自己变成翅膀的双臂发呆了一会,随后,醒过神来的他一边愤怒地叽叽喳喳,一边用喙狠狠地啄着爱玛的脸蛋。他的眼睛还是如黑曜石一般迷人,只是里面现在闪烁着惊人的火焰。
“哦!不要啄我啊,西弗,我错了,哎呀……”办公室内充斥着惊呼声与鸟叫声,紧接着还有瓷器摔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可谓是兵荒马乱。在饼干生效的后期,愤怒的大鸟开始掉毛,一直到毛彻底掉光了以后,金丝雀饼干的效应才算是完全消失。
“哎哟!抓住你了。”爱玛不停地闪躲疯狂啄向自己的鸟嘴,找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下子抱住了肥嘟嘟的大鸟,而斯内普在霎那间恢复了理智,乖乖地待在她的怀里不再动弹。一直到恢复原形,两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动作。
“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呢,西弗勒斯?”闻着爱玛身上独有的蓝色风铃草的味道,斯内普沉默了一会,才终于舍得开口,“你说呢?”爱玛感受到隆隆的、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膛里发出来,就像是手指轻抚过天鹅绒的丝滑触感。
“看来,只有那个办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啦。”爱玛将下巴抵在斯内普的肩膀上,认真地思索了一阵,随后果断地说道。
跟随她嘴巴的一张一合,斯内普能感受到爱玛尖尖的下巴在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并且全部都戳在了他的心上,让他觉得痒痒的。
哦!两个人很少起过冲突。出狱之后,就从来没有过激烈的争吵,顶多是拌嘴,没一会儿就好了。而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次,还是因为斯内普的过失……于是,只能将时间拉回到学生年代了。
爱玛想到,一年级时,自己上课不专心,有一次直接将豪猪刺扔在了西弗的坩埚里——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炸坩埚,事后,他还被关了一次禁闭。
那个时候的西弗可小气了,整整三天没有搭理过爱玛,还是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住在自己家隔壁的麻瓜小女孩向男朋友赔罪的方式,踮起脚尖来轻轻亲吻了他的脸庞——然后,11岁的西弗就心软啦!
“吧唧!”爱玛将头转向了西弗勒斯,她的鼻尖擦过了西弗勒斯蜷曲的黑发,最终贴近了他的脸庞。之后,爱玛将脑袋轻轻一歪,一个响亮的吻印在了西弗勒斯的右脸。
“所以我下次还能这么玩嘛?”爱玛笑嘻嘻地问他,全然忘记自己已经是一名成年女性了,刚才的举动近乎于求爱。
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刚入学的女孩,在几个月前刚刚从奥利凡德那里领取了人生中的第一根魔杖,对待魔法学校的所有事物都充斥着新鲜感与好奇。
而让爱玛惊讶的是,斯内普并没有预想之中的不好意思(他的脸皮好像比11岁时更厚了),他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就像是网纹蟒盯住了田鼠,“当然可以,”他轻声细语地说道,“但是爱玛,下一次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止这一点了。”
斯内普再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爱玛能感受到淡淡的魔药气息在逐渐变浓,西弗勒斯的眼睛、鹰钩鼻、嘴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当她紧张到快要忘记呼吸的时候,他又一下子将身体后退,恢复到了社交安全距离。
“不早了,爱玛,你需要休息。”爱玛听到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他好像又将自己装进了套子里,但还没等她出声挽留,西弗勒斯便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离开前还撞到了桌角,这导致他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
“晚安。”西弗勒斯在门口止步了。他将脑袋微微向自己倾斜,眼神却不敢与自己对视,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爱玛呆坐在沙发上,还维持着半拥抱的姿态,脑海里回味着他刚才威胁自己的话……这样充满了侵略气息的西弗真的很少见,也真的很诱人。于是她的脸蛋不由自主地红透了。
斯内普脚步不停地飞速走下所有楼梯,做贼似的用力且快速地关上了地窖的大门。他将自己重新放置在办公椅上,苦恼地用双手捂住了半张脸,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因为一个友好的、纯洁无暇的脸颊吻而选择放纵自己,他这是怎么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毛头小子!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爱玛惊讶的神情又一次重现在他的脑海,这让他被愧疚迅速吞噬。
斯内普忍不住低下了头,将手指伸进了头发里用力地拉扯了几下,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懊恼与愤怒。
他几乎不敢想象爱玛会从自己的话语里品味出什么,虽然她也够迟钝的,但是万一呢,万一她突然领悟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妄想,会不会感到恶心,被自己这样的人爱着,就像莉莉那样?
一想到莉莉,他又回想起莉莉厌恶的神情、冷漠的话语……包括她的死亡,这都在提醒他,他不配得到那鲜活的东西,爱情,他不配得到——约会、亲吻、许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