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兹卡班的回忆(1/2)
在阿兹卡班的回忆
利用犯人为摄魂怪提供新鲜的记忆是魔法部针对阿兹卡班管理的一项不成文的约定。在爱玛与小天狼星被投入大牢的前几个月,他们因为无法良好地控制情绪,遭受了许多精神折磨。
每当摄魂怪排着队进入囚室中吸食犯人的美好回忆时,爱玛都会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而恐惧的回忆替代了那些五彩斑斓的:格林先生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与莉莉绝交的画面、本杰明一心求死的眼神、梅多斯被纳吉尼吞噬、莉莉倒在了那个像是被飓风袭击过的婴儿房……最终是,阿瑞斯。
她想尽办法让自己保持平静,就不会引起它们的主意了,但是她做不到。
小天狼星听到了爱玛急促的呼吸声,他努力想要从那道因年久失修而渐渐开裂的缝隙中看清爱玛的模样:“呼吸放平,想象自己是一块木头、是铁、是墙壁,千万不要产生任何想法、做出任何举动,等他们排着队飘走了,我们就又能茍活一天啦……”
他有的时候真是个天才,爱玛这样想到——是小天狼星帮助她想起了一本书——《第五元素:空》。第一句是无论是活物、死物,都是物质……
之后,每当摄魂怪来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在地上打坐——在她的脑海中,自己在进行重复机械的动作。
站在一条河流中,往事如走马灯似的重复掠过,而自己却是一个看客,耳边有时传来弗里维教授的指导:“‘无我’就是一种抛弃自我的状态,将自己与意识彻底融合。当‘无我’的状态进入到一个精心设计的虚空环境中,任何有着现实意义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打扰到你,这是一种很好的修心方式……”
而她的虚空之境就是一条简简单单的记忆长河,所有五彩斑斓的回忆都在身边奔跑,而她无需动,只需要享受河水轻轻拍打小腿时的惬意,远处有瑟比郡的森林环绕,脚底有踩着鹅卵石的触觉……
有一次,小天狼星实在是太害怕了,无论他怎么呼喊,爱玛也没有从无我的状态挣脱出来,于是,他就不自觉地变成了阿尼马格斯的状态,颤抖着躲在了角落里。摄魂怪就这么放过了他——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他们就是这么一天天茍活下来的,一个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一个寄托于动物的思维中,感受不到日月星辰的变化,感受不到四季冷暖的迁移。不过,他们比其他的重刑犯更幸运,因为他们起码保有理智。
爱玛在噩梦中惊醒。在梦里,她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最终停留在一个冰冷、漆黑的房间中,而她向四周摸索,触碰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壁、粘腻的蛛网以及一些粗糙的家具。
渐渐地,她适应了周围的场景,突然发现,这原来是她经常做的那个梦——父亲倒在了血泊中,黑斑爬遍了他的全身,似有黑色的火焰正在灼烧他的生命,他朝自己伸出手来,嘴里说着什么。
“爸爸,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爸爸!”她绝望地怒吼,因为四肢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尽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接着,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墙的另一边现身,但面容模糊。只见,他缓缓从衣袍中掏出了一把枪,提前结束了父亲的痛苦,之后,他的身体就像灰尘一样逐渐消散……
“爱玛,爱玛!”小天狼星在呼唤她。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四周还是杂草,食物与水摆放在角落,这里还是她的牢房。
“你又做噩梦了吗?”小天狼星将耳朵贴近了缝隙,“我梦见我爸爸了。”爱玛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这不是一般的梦境……他的灵魂还没有得到安息。”
“我错的太多了……”这是她身陷囹圄的第五年或是第六年,周围的人逐渐由理智转为癫狂、麻木,只有少数人还保持清醒,不过他们没剩下多少活力了。
“哦!梅林啊,你又在自责了,你犯的事和我堂姐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贝拉!贝拉!你这个死婆娘还活着吗?”小天狼星故意扯着嗓子喊道。
远处传来了石头敲击栏杆的声响——“闭嘴吧,你这该死的、下贱的败家子,你怎么还不去死……”
贝拉特里克斯应该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的声音就像刀子划过砂纸发出的动静。她甚至不怎么关心“住”在自己斜对面的丈夫是否还活着,她大多数时间只是呆呆地望向小窗外的天空,观察偶尔掠过的飞鸟,然后抚摸自己左臂上的痕迹。
黑魔标记只有淡淡的轮廓,那只黑蛇也不再张牙舞爪了,仿佛是死了一样,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坚信,那个人一定还活着,毕竟,他是那么强大、富有智慧。
小天狼星不再拿贝拉逗乐,他发现,贝拉的话永远比他说出口的难听一万倍,并且还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而关于她的一切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自己没继承太多沃尔布加的特征,除了一双灰眼睛与倔强的性格,而作为堂姐的贝拉特里克斯可是将姑姑的相貌、脾气完全继承了下来,所以,小天狼星觉得她格外讨人厌。
“我入睡前(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分不清白天黑夜),咱们回忆到哪儿了。”爱玛的心态变得积极了一些。
在阿兹卡班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情绪变化是呈周期性的,有的时候爱玛会积极一些,有的时候小天狼星会积极一些,而积极的一方会劝消极的一方想开点,但是,如果他们都很消沉,可能连续几天都不会对彼此说话。
“决斗……对了,假期的时候你从没去过‘寂静之海’,我想过,那一次之后,你怎么也会原谅我了,所以,你都在哪。”
迄今为止,小天狼星回想起那段时光都有一些委屈,他在那个假期彻底脱离了与布莱克家族的关系,将所有东西打包,一股脑带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他的飞天扫帚、他的魁地奇杂志、恶作剧小玩意、一些书信……然后,他多次试图去“寂静之海”碰碰运气,看看爱玛会不会举着一杯泡着柠檬的金汤力与他打招呼,但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次也没让他遇上。
“要么在黑魔王的庄园,要么在马尔福那里,剩下的时间都在我自己家里。”别说是“寂静之海”了,就连科克沃斯她也没去过几次,她可不想将阴暗的气息带给西弗勒斯。
爱玛想到,那段时间,西弗勒斯已经够难过了——莉莉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你那么小,他就让你跟着去杀人放火?他……”小天狼星的声音拔高,爱玛急忙提醒他——“你小点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亲自教育我。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我自己看书。我很少出书房,外面不是怪人就是变态,除非是饿了或者是他召唤我,我是不会轻易走动的。我太害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那时候,我的大脑封闭术还不怎么好……”
自从抓住费德勒教授之后,黑魔王就打定主意要亲自教育她,“他是个天才。他说,书架上所有的书我都可以看,所有的问题他都能解答,事实确实是如此,他对魔法理论、诅咒、炼金术、魔药学、占卜、神奇动物……都有很高的研究水平,在许多方面,比如魔咒,他属于卓越。”
爱玛忍不住露出对他的赞赏之情。如果忽略了很多东西,黑魔王的确拥有身为领袖的所有魅力。
“你知道他可以无杖飞行吗?那是他自创的法术,在他很年轻的时候,他周游各地,途径秘鲁的原始部落,那里保留了一支可以无杖使用魔法的巫师后裔,他在那里受到了许多启发……他说,追求力量都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像他那样的危险变形——曾有人说他英俊,但他从来不屑这些,他厌恶自己的模样……他说,‘如果每天照镜子都顶着一张虚弱的面容,他宁愿接受更强的力量去改变他’。”
“听起来很有哲理,但我不是很懂……”
小天狼星低低地笑出声来,同时摇了摇头。这感觉真神奇啊,听食死徒描述黑魔王,然后发现黑魔王居然还会有作为人的一面。
凤凰社有一些内部笑话,关于黑魔王每天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身边也有女人,毕竟他当时可是一副怪样子。而现在他知道了,黑魔王并不是每天吃人肉,喝火蜥蜴的血,他起码像个人一样生活,虽然他没有人性。
“所以你的阿尼玛格斯是在那时候学的嘛?”小天狼星还是老样子,喜欢问一堆与爱玛相关的问题,他太好奇了。
“对,是我自己想学的。他让我施展了一个守护神,说我的阿尼玛格斯大概率上是鹰隼。他说这个会很有用处,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之后,他扔给了我一本书,上面的第一步,可不是愚蠢地含一个月‘曼德拉草的叶子’。我说,课本上的第一步好像是含叶子,你知道他说什么嘛……”
——“别问这些蠢问题,爱玛。照着这本书准没错。”
“第一步,像训练易容马格斯一样先变化面部……第二步,对准自己的心脏念咒,直到感受到第二个心跳……第三步,整体变形,但是不要忘了你是谁……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我只完成了第一步,他好像觉得我有些笨……”
很快,爱玛又想起了别的什么:“他对叛徒很严格,这是我与他的接触过程中最先悟到的东西,我必须真的说服自己完全信任他,将他当作我的信仰,忠诚于他,才能真正取得他的信任。”
“庄园外面漂浮着摄魂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驯服他们的,估计是承诺了定期为它们献上新鲜的灵魂吧……(小天狼星打了个寒战)主建筑被大片的森林包围起来,森林里面都是为他效力的黑暗生灵,有的嗜血成性……他会用仇人、叛徒的血滋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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