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柳事件始末(2/2)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斯内普控制了一颗小石子,将其投掷在打人柳的结疤上。和布莱克描述得一样,打人柳的攻击行为停止了,在树根底部,一个漆黑的洞口缓缓地露出来了。
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到底要看看,这条密道通向哪里,而卢平究竟在做什么,会不会像他一样,在地洞里面秘密地熬制慢性毒药,或是他真的有什么隐疾,到了柳絮纷扬的日子里就会变成一只丑陋的大蝴蝶?好奇心已经战胜了他对黑暗的恐惧,他迅速滑了进去,过了一段时间,才落到一片空地上。
“荧光闪烁!”他举起魔杖,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这里是一栋三层格局的楼房,蛛网与灰尘厚厚覆盖着楼梯与扶手,看样子被荒废已久了。唯一新鲜的是,地面上有两串一大一小的、明显属于两个人的足迹。
斯内普跟随卢平与庞弗雷夫人的足迹,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而当他快要接近顶层时,几声痛苦的低吼从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那声音有些像人,也有些像动物。
“动物实验?”梅林的胡子啊!这可是严重触犯了巫师法律、足以给三个人分别来一张去往阿兹卡班的单程票的罪名啊!他们最好能够跪下来求自己大发慈悲——小天狼星绝不会想到自己足够勇敢,在深夜里勇闯禁林,在一片漆黑中只身进入密道吧,他以为,那些羞辱、恐吓之词能够打消他刺破几个人的秘密的欲望吗?
而当他使用开锁咒打开了那扇门时,眼前的景象足够让他终生难忘——一个刚刚完成变形的狼人正直立着望着他,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中泛着幽幽的绿光,口水从他的獠牙中流淌下来,沾湿了胸前破碎的衣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屋子里面本应该只有两个人的,但是其中一个居然是狼人!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迅速上演:狼人即将扑到他胸口的前一秒,他的大脑不再宕机,而是利用手中的魔杖将摇摇欲坠的大门迅速关上,而在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二楼隔间的那一刻,卢平的利爪撕碎了不堪重负的木门,从顶楼瞬间跃下,几步来到了他的面前——鲜血从胸膛、手臂喷涌出来,就当他以为自己在不及与爱玛、莉莉、艾琳告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昏昏倒地”的念咒声从他身后传来——那是詹姆斯·波特的声音。
大量鲜血的流失让他的脑壳发昏,凭借着詹姆斯·波特的搀扶,他们几乎撞倒了屋子里的一切摆设,才终于爬出了洞口。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他想错了小天狼星,他是想杀了自己啊……”
还没等他想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足以让小天狼星置自己于死地的时候,他就在圆月的照射下,彻底昏迷了。
当斯内普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邓布利多、詹姆斯·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彼得·佩德鲁几个格兰芬多站在他的病床前。还好,庞弗雷夫人是一个斯莱特林,这让他的心里宽慰了一些。
“怎么……我没死吗?”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子眼里面飘了出来,他仇恨的目光直逼站在最远处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一脸冷漠,但他的心里绝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他很后悔,如果不是“尖头叉子”决意赶到了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自己可能真的要背负了一条人命。
与此同时,由于自己的冲动,“月亮脸”的秘密也暴露在斯内普面前。虽然他已付出了代价——病歪歪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负了伤,但是,他既然没死,就会为自己讨个说法。
“西弗勒斯……我很抱歉,由于我的失察,让莱姆斯伤害到了你。”邓布利多的表情很复杂,有审视、有歉意,也有不可动摇的强硬,他强硬的态度隐藏在长长的胡子下、隐藏在带着和善笑意的面孔中。
“一句抱歉……我差点死在里面,如果我被咬了……”斯内普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但是碍于满身伤口,他咽下了未说出来的话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西弗勒斯,我想,没有人想要你死的,更何况,詹姆斯还救了你……(‘他是怕罪孽深重吧,我不信他有那么好心!’斯内普直视邓布利多的双眼,内心充满了愤怒——好啊,看来他们都是一伙的,堂堂的霍格沃兹的校长,意图包庇一个狼人以及一个杀人犯学生!)”邓布利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向斯内普,仿佛就在看一个孩子玩闹,料定了他翻不出什么水花。
“你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是,你确实欠了詹姆斯一条命。你是个讲道义的孩子,我想,你不会想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吧。”说完这些之后,邓布利多依旧用一双狡黠的蓝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只是那笑意深不见底。
斯内普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魔压存在,那是伟大的、强大的霍格沃兹校长正在向他示威。是啊,他起码愿意与自己白费口舌,以他的能力,一个威力十足的遗忘咒根本没什么难的。醒来之后,他可能会以为自己失足从天文塔上摔了下来,并且,仍旧是詹姆斯·波特发现了他,自己说不定还会对那个自大狂感恩戴德……作为一个头脑清醒的斯莱特林,他咽下了那些反驳的话语。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软弱无力的。
长久的沉默过后,邓布利多再次开口了,他一定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记得,你在就业咨询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药剂师’——我的孩子,我想我会很愿意为你写一封推荐信给伦敦魔药协会的。”邓布利多将十指对在了一起,他的眼睛注视着窗外的一块云彩,仿佛在对床上的斯内普说着类似于“今天天气真好”的话。
“不用了,谢谢。”斯内普语气淡淡,但他的内心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扭过头去不看任何人,拒绝任何交流。
“好吧,西弗勒斯,感谢你的风度。不过,这几颗酸味爆爆糖你一定要收下,待会,你的好朋友爱玛·格林马上就来了……她会喜欢的。”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感受到了恐惧,现在,他只觉得彻骨的寒冷,明明在草长莺飞的四月,他却能感受到寒风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之后,邓布利多带着两个得意门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医务室。
爱玛是在凌晨惊醒的,梦里全都是张牙舞爪的妖怪。最后,那些妖怪纷纷消失了,变成了躺在血泊之中的父亲。
地窖里悄然无声,她身披一件外袍坐在炉火旁写一篇与月长石功效相关的论文,时不时还要查看斯内普的魔药笔记。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是在此时急匆匆地闯进来的,他当时说了什么?西弗勒斯被禁林里的东西伤到了。
斯内普根本就没服用庞弗雷夫人塞到他手里的生死水,那瓶东西连着几瓶空了的补血药剂都被他一股脑地扔到了床头柜上,旁边还有几颗酸味爆爆糖。
在应付完斯拉格霍恩教授,并注视着他离开以后,斯内普才将目光投向了爱玛。
“红帽子还是格林迪洛?”爱玛掀开了他的被子,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傻话——梅林的胡子啊!只有五足怪才会有这样的威力吧——一瓶白鲜香精下去,这伤口也无法完全愈合吧。
“你猜猜。”斯内普的语气甚至带有几分恶意。
“狼人从圈套里面跑出来了?”爱玛发现了几颗酸味爆爆糖,她撕开一个放进了嘴里——那是她最近爱吃的口味,每次从弗里维教授的办公室里面走出,她都会收获几颗。
“对……”斯内普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是他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教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