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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大结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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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于氏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像是还没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过神,却还是强挤出谄媚的笑,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丫鬟快步离开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沈知念看向留在原地的沈孽桃,温声问道。

沈孽桃垂眸轻声答道:“流民聚在路口作乱,夫人怕惹祸上身,让人把车上带的钱财都散给了流民,才得以脱身回来。”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沈知念,语气带着几分复杂:“大姐姐,我们在山下还遇到了一个人……”

沈知念追问:“是谁?”

“是许阿狸。”沈孽桃声音轻了些,“她怀里抱着一袋子钱,死死攥着不肯撒手,流民见了红了眼,不仅把钱抢了个空,混乱中她被推搡在地,人群散去,我看她没再站起来,恐怕凶多吉少……”

……

皇宫。

“你此番去北疆,要替朕好好整顿军务,彻查军械流通的每一道关卡,绝不能再让我们的刀剑成为别人刺杀将士的武器;更要替大晟守住边境防线,击退来犯的狄族,护佑边疆安稳,替百姓守住这一方太平。”

皇上缓步走在御花园的回廊上,他气色极差,脸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也显得虚弱不堪,像是生了一场缠绵的大病,骤然间老了好几岁。

眼看就要过年,宫中四处挂上了红灯笼,御花园里也摆上了修剪整齐的年宵花,张灯结彩的景象,却衬得皇上的身影愈发孤寂。

“皇上说的,我自然是尽力去办。”裴淮年跟在一旁,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两人沉默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结冰的湖面,寒风卷着灯笼的流苏,发出轻微的声响。

皇上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荣贵妃已经知错,定远侯宋鹤鸣也跟军械案无关,明日便放他回府。这件事就这样了结吧,以后不要再提了。”

裴淮年闻言,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皇上:“皇上,那您是否应该给北疆战死的将士一个道歉?是否应该给沈知念的父母,给那些因军械案而枉死的亡魂一个公道?”

“为何?”皇上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他。

“因为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您授意的,不是吗?”

裴淮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您早就知晓荣贵妃与恒裕王的谋划,却故意纵容,借他们的手清理朝堂异己,顺便试探边疆军心。若不是您暗中推动,谁又能在您的眼皮底下,将大晟军械源源不断送往敌军前线?”

“皇上,天凉了,御花园风大,仔细伤了龙体,咱们回殿吧。”大太监适时上前,捧着一件素色披风,低声劝道。

皇上抬手掩住嘴,剧烈咳嗽了两声,脸色愈发苍白,他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裴淮年身上,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指了指他:“你啊,你啊,这般通透,又这般敢言,倒真不枉费朕当年从一众武将里把你挑出来,委以重任。”

话音稍顿,他眼神骤然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严:“你说得没错,军械案、恒裕王谋逆,从头到尾都是朕暗中布的局。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整肃朝纲,便容不得半点私情与退缩!不是吗?!”

裴淮年垂眸,指尖微微攥紧,沉默片刻后,缓缓抬眼,目光直视皇上,语气坚定而恳切:“臣明白陛下苦心,也知晓朝堂积弊需雷霆手段方能肃清。但将士亡魂、无辜百姓不该成为棋局的棋子,他们的命不是用来铺路的筹码。北疆战士不该怀着保家卫国的赤诚,却死在本可避免的溃败里,更不该死后还要背负‘战力不济’的污名,让家人蒙羞!”

皇上也沉默了,望着廊外飘落的细雪,抬手在布满积雪的栏杆上轻轻拍了拍,积雪簌簌落下,露出斑驳的木纹。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活得太累了。当皇子时,兄弟们明争暗斗,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为了登基,不得不借用狄族的势力牵制对手,落下多少骂名……”

“后来好不容易坐稳皇位,才发现朝堂积弊已久,宗室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借着军械案这把火彻底清一清,大晟的根基迟早要垮!裴淮年,朕只是想要这江山延绵千百年,难道朕这样也是错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几分无人懂的孤苦。

裴淮年望着皇上苍老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却依旧语气铿锵:“忠君,我忠的是心怀天下的君主;爱国,我爱的是护佑百姓的家国。皇上,我懂您的无奈,却不敢苟同您的手段——以无辜者的鲜血铺就的安稳,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盛世。”

裴淮年说完,对着皇上深深一揖,不再多言,转身毅然离开了御花园,留下皇上独自站在雪中,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

宁阳王送裴淮年至城门口,寒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衣摆,气氛沉静。

“在御书房那封揭发恒裕王私通狄族的密报,是你送的吧?”裴淮年勒住马缰,转头看向身侧的宁阳王,开门见山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宁阳王双手负在身后,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语气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疏离,“荣贵妃瞎了,恒裕王被斩,赵承锦死了,这盘棋本就该结束了。”

“多谢。”裴淮年眸色微动,这句谢来得干脆,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那封密报终究让军械案的真相更快浮出水面。

宁阳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皇上身体日渐衰败,怕是撑不了太久了。日后小太子登基,主少国疑,想必还要仰仗裴将军这样的忠臣,稳住朝堂,护住大晟的江山。”

两人不再多言,裴淮年对着宁阳王颔首示意,调转马头。

身后,宁阳王望着他策马远去的身影,表情也越来越冷肃。

荣贵妃眼睛瞎了,被皇上安置在京郊的佛堂里,从此青灯古卷,伴着残烛钟声,了此残生,这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不远处,沈知念握着付如鸢的手,轻声安抚:“别哭了,我是去北疆,就跟你当年跟付伯伯去岭南赴任一样,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

“怎么能一样?”付如鸢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心疼,“岭南虽偏,却有青山绿水,北疆那地,常年风沙,鸟不拉屎的,你从小在南洲养尊处优,哪受得住那份苦?”

“放心,有裴淮年在,我不会受委屈的。”沈知念笑得温柔又坚定,“我会给你写信,把北疆的落日、戈壁的胡杨都讲给你听。”

付如鸢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头,也跟着笑起来:“好!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或是过得不好,我随时卸了差事过去给你撑腰!”

“对了,他怎么样了?”沈知念忽然想起什么,凑近付如鸢,小声问道。

“他啊,”付如鸢也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已经在去岭南的路上了,远离南洲城这是非地,后半身也能过的安稳。”

她顿了顿,补充道,“赵承锦之所以最后选择投靠裴将军,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想必也是想借着这层关系,给他留条活路。”

“是赵承煜那封信,把恒裕王私调军械的证据递到我们手上,我们才能这么快查清真相。”

沈知念眼神微动,带着几分复杂,“若是日后你再见到他,替我说声谢谢,也说声对不起……”

……

裴淮年带着沈知念一起奔赴北疆,前路漫漫,漫天黄沙卷着凛冽的寒风,打在人脸上生疼。

道旁稀稀拉拉立着几棵枯树,枝桠上挂着未化的残雪,偶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飞鸟掠过,更显路途苍凉。

沈知念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掀开车帘回头望去,南洲城的轮廓越来越小,渐渐缩成远方一道模糊的黑影,最终被漫天风沙彻底掩去。

那座曾困住她二十余年,藏着爱恨与阴谋的繁华城池,终于被远远抛在身后,只留下满心的释然与对前路的期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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