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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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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明天的会谈表面上说不允许魔导士参与,但你并不算纯粹的魔导士,因此也可作为我辛巴德的强力外援上岛,到时你的实力也会让煌那边的人忌惮许多吧!阿拉丁明天即将提到的关于世界的起源,我想你应该也会很有兴趣,我们一起去听听看吧。”

她勾唇回道:“你真是为我着想呢。”

明明前些天还在为了不让她插手会议而费尽心思堵她出行。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参与八人将内部会议,不让她知晓与之相关的信息,可现在事情都准备妥善以后,这个人反倒改了口,一脸殷切得好像不是邀她入局做打手,而是摆放到了至关重要的棋手之位。

——最开始她的打算本就只是去见红玉一面而已,但却被一再被他阻拦,直到如今演变成现在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局面。

辛巴德到底是哪来的敏锐,认为她会在两国的立场当中昏了头站错队,破坏彼此的关系。

听她这么说,辛巴德就像被一头冷水浇顶,他放低了声音:“赫尔加,你再这样对我,我真的会分不清你是在夸我还是在生气……”

她诚恳回道:“抱歉,人老了,不怎么懂用甜腻腻的话哄你开心了。”

辛巴德:“……没关系,起码你还对怎么在□□和精神上打击我这件事很熟练。”

贾法尔重重咳了一声:“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离开了。我再去看看明天的会谈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贾法尔出了门,马斯鲁尔沉默径自迈步跟了出去。他想说的话当然是被他表达在了行动当中。

见二人离开,赫尔加转过视线,看向眼神巴巴,又变成一只大型宠物的辛巴德。

她不禁弯下眼:“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接下来和我提求婚都不奇怪。”

“咳,这不是怕你刚恢复没几天不适应么……不过,你要是想……”某人扭扭捏捏,不存在的尾巴在半空旋转打了个桃心,“我可以在这个月之内就搞定流程,不,一个星期也行,很快就会弄好的,辛德利亚办庆典已经很熟练了。”

这样的举动,乍看之下还真像是在向特定的人袒露灵魂最幼稚的一面。不触及那些深重的,只在此刻展露单纯的,真挚的,触手可得的。

唉,这个人为什么总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蠢笨、这么像是初涉世事的孩童呢?赫尔加注视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令她钟爱,如同琥珀嵌在云雾缭绕的苍山,掩于岁月却不改本色,是远隔万里的含情带意。稍微注视几秒便会让人轻易深信一生都可倾倒在这须臾之间。

“辛……”她伸手摸向他的脸颊,语气轻柔得如同一声叹息,“现在的你是一位国王,还是冒险家?是宠物,还是一只讨人欢心的狼?”

“你希望我饰演哪个角色呢?”他低头看她。

她埋头靠在他怀中,嗤嗤一笑,“哪个都好,反正都是假的……也都是你。”

“那你决定好了么?”

面对他逼近的脸庞,她配合地伸出指尖,擡手推开了他的额头:“你还不如先补给我一个告白。”

“我爱你。”他迅速回应道,“我觉得你肯定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也爱你。”她环住了他的脖子,“但我的爱要比你更多一点。”

……

……

……

到了起航当天。

海崖之上。

“船都快开了,你怎么来了这里?”

看到来人,斯帕尔多斯微微颔首算作一礼,目视那方被晨曦沐浴的石碑,他含蓄回道:“每当远行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看。”

“远行……“来人咀嚼这个字眼,不禁轻笑一声,“身为异国王子的你,难道在此不也算一种远行么?”

斯帕尔多斯面上毫无恼意:“那赫尔加小姐你呢?你来到这里,应该不是和我一样的理由吧。此次会谈,你不是已经和辛巴德王说不会过去了么。”

“是啊,我们差点吵起来。”赫尔加叹道。

辛真是个怪人,明明一早就不希望她插手这件事,这会儿又突然变卦希望她过去。

时间回溯到早晨——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们过去?”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去了?”

“那你昨天还……”

“我昨天也没答应喔?我是魔导士,我跟你过去等于违背协议。辛巴德王,说要遵守两国协定的不是你吗,不要劝诱你方的魔导士干这种不厚道的事啊。”

“好吧,如果你非要执着于魔导士这个身份,但使用远距离透视魔法应该也可以……”

“会被煌发现的。辛,你是王,名扬七海的那种。”

“可是,这可是关乎世界的起源,你难道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

辛巴德沉默半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想多了。”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会谈的内容并不算是非公开,你看完后再回来复述给我也可以。”

“赫尔加,有件事你一直没告诉我。”他突然严肃道,“你那年答应过我会说的。”

“……什么事?”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那年的海底迷宫是不是被你攻略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诺伦的事。”

原来是这件事。

她面不改色,当即给出了答案:“嗯,被我攻略了,所以我从诺伦那里知道了一些事。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诺伦是什么人?”

“算是魔神。如果会谈的主题是世界的起源,那阿拉丁会说的,世界的起源就是魔神的起源。”

“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哼。”

“……”

回想先前的对话,赫尔加心中只觉心情复杂,这十年竟能让辛巴德发觉诺伦和海底迷宫的关联,并耿耿于怀了这么久。不过阿拉丁那边的故事,应该不会有诺伦出场的影子。

而诺伦,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她要做的事。她实在难以理解诺伦为什么会依然选择复活她……明明她当时都那么说了。如果要选择容器,那她与诺伦的适配度并不算很高才对,因为她总是在忤逆诺伦,否则也不会在复活之时被封印了记忆。然而,诺伦看似在阻拦她恢复记忆,却并没有阻拦她恢复记忆的旅程。

她以为她和诺伦应该处在水深火热的关系,可为什么这位神……好像对她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现在,这位神从她恢复记忆以后,就再也没有再影响过她了……不对,从她是花楹开始,诺伦就没怎么干涉过她的意志了,这真是奇怪。

斯帕尔多斯将手中的捧花轻轻放到了碑前,同风静默伫立了半晌,才回头看向了走神的赫尔加,面上尚未褪去上一刻沉浸在内心仪式当中的沉色:“我已经做完我的事了,让你久等了,赫尔加小姐。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是我打扰你了才对。”赫尔加当即摆手道,是她打扰了这位骑士的远行之礼。

望着这位同样活在纪念碑当中的人,此人的说辞倒真是比他还客气,明明该持有敬畏之心的人是他才对。可在客套的一来二去之下,斯帕尔多斯哑然失笑,言语间也少了几分生疏:“这个季节平日鲜少会有人上来,赫尔加小姐,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我来此的目的也和你一样。”她晃了晃手中的捧花,斯帕尔多斯以为她指的是悼念。

她蹲在碑前,一扎艳丽的花靠在了方才放置的素花旁,它们开得馥郁,在最美的一刻被摘送给英魂祭礼。

“这算是我恢复记忆以后,第一次来见这帮老朋友们。”

「建立辛德利亚的英魂们在此长眠」——打造此碑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技艺高超的工匠,否则怎会如此深谙以最平淡简短的句子述最深重的国殇。

指尖滑过碑上字印,碑文和石碑一色,铅灰的纹路为那些无从寄托的情感搭建起缅旧的高台,正如人们的心情,字字刻骨,字字铭心,只能以仰望式的悼念触景伤怀。

“斯帕尔多斯。”她低声说,“对不起,那时没能救下你的哥哥。”

见她竟开口提到兄长,斯帕尔多斯微微一愣,对着那块斑驳石碑,他嘴唇翕动良久却不知该吐出什么字眼,最终,他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是哥哥自己的选择。我一直钦慕着,为守护珍视之物而敢于舍身的他。”

在来到辛德利亚以前,斯帕尔多斯一直在思考着哥哥会是怎样的人。

他神思飞散,目光不由停驻在碑前那束花上。不由被花团上的几抹明艳引去了心神。

他不禁俯下身,伸出手,从中抽出一枝烈焰般的红玉英,纤弱的绿茎顶着漫天燃烧的火,他拿在手中,好似持着一把不灭的薪火。

薪火传承,他行走在过去与未来的缝隙里,持着一炬传承之火。

“那时的我太过年幼,脑内难免把出众的哥哥神化成了模糊的光影,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没有好好记住哥哥的容貌,却记住了哥哥所散发的光。”斯帕尔多斯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追逐着他留下来的背影,以我的骑士之道领悟着他为这个国家舍身的意志……现在的我已经稍微能理解这份心情了。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哥哥那样的骑士。”

想到那个会和辛一起逛花街、会为了让皮皮莉卡吃到怀念的家乡美食而跑去伊姆查克斩杀海蟹、也会因为她的威胁而气恼向她发出抗议的红发少年,赫尔加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活在昨日。昨日又昨日,她怎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当下看到旧日重演呢?她凝视着这个长相起码有着九成肖似的青年骑士,认真回道:

“你的性格与你的哥哥截然不同。”

“但我认为,你在精神上已与密斯托拉斯同行。”

将花放了回去,斯帕尔多斯面上露出了腼腆却也明朗的笑容:“下回过来,我也要献上这般美丽的花。”

待斯帕尔多斯走后,赫尔加也收拾了一番心情准备离开。

“我也要远行了,老朋友们。”

而她的离开,则是一方硕大显眼的七星方阵。

“那么……我也该差不多来找你了,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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