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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纪念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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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就在这个月之内吧。如果他还在煌的话鲁夫之眼是不可能有反应的,毕竟距离太远了,我和王的魔力也没法跨越那么远的距离……上次我还是趁他还航行在海上才联系上的。”雅姆莱哈思考着,“当然,如果是Magi等级的人不会被这种界限束缚住……啊,对了,我昨天和贾法尔提到过这件事,他说过今天会来联系王询问近况来着!”

雅姆莱哈猛地坐直,“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昨天研究炼金魔法熬了个通宵,回去整理了一下仪容又过来了。我出黑秤塔时天是亮着的,现在天应该还亮着吧,贾法尔说他忙完就会过来,应该会是下午……”

熬了一个通宵居然还这么精神吗?花楹有些佩服雅姆莱哈的强悍,她脸上的气色居然还不错,也没什么黑眼圈。

花楹好心提醒道:“现在正是下午时分,你说的贾法尔差不多该过来了。”

像是印证花楹的话一般,让雅姆莱哈觉得恍惚的来客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雅姆莱哈小姐,我能进去吗?”

“原来一天又要过去了……”雅姆莱哈喃喃说着,在花楹的提醒声中赶紧回神,朝门外的人扬声道:“请进来吧。”

贾法尔进来后,看见室内还有花楹,觉得有些惊讶。

但讶然一瞬过后,他想到了两人同为魔导士的身份,于是,他朝花楹点了点头,心中也没了疑问。

贾法尔对雅姆莱哈道:“现在应该可以与辛联系上了吧?”

“嗯。昨天时的讯号还是有些断断续续,但今天应该没问题了。”

雅姆莱哈也是一个行动派,她催动桌面上鲁夫之眼的魔力,朝二人说道:“来看看吧。”

花楹与贾法尔坐在雅姆莱哈身旁,莫名地就被拉入了这场会面中。

连接许久未连上的鲁夫之眼需要一些时间,雅姆莱哈仍在催动着鲁夫之眼。

“我坐在这不会妨碍你们接下来的谈话吗?”想到贾法尔作为王国政务官的身份,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贾法尔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了温和的笑:“请你不要有这样的困扰。在我们眼里,花楹小姐你并不是什么外人。”

说到这,贾法尔话音一转,语气有些无奈:“何况平常大部分公务都压在我们身上……辛德利亚是一个只需要操心国王的国家。”

即使用不了感知,花楹也能知道贾法尔最后一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辛巴德他老是把工作丢给你们吗?”

“啊,在背后说主君闲话的行为不是一个好的家臣所具有的品格……”

“你现在只是一个饱受折磨的臣子,在与我进行普通的倾诉。”她加以引导。

“……我明白了。”他顿了顿,说道:“其实处理丢过来的公务并不算什么麻烦,为主君分忧是我们作为臣下的分内之事。但,辛他特别嗜酒……”

“嗜酒就算了,酒品还不好。宫内宫外的女性都受过他的骚扰。”忙着通讯也不忘加入话题雅姆莱哈插了一句。

“辛作为主君其实是非常合格的,可一旦涉及到酒,便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了。”贾法尔有些头疼,“真担心他在煌国内会因为酒品问题而招惹上什么王族女性……希望迦尔鲁卡与斯帕尔多斯能管住他,千万别让他喝多了。”

想到她曾在辛巴德的房间床底搜出一堆酒瓶,花楹严肃地点了点头。

“哎,连上了!”

“哟雅姆莱哈,多日不见了,想必你也猜出来我在赶回来的路上吧?”

水晶球内,迸现出了某个万恶不赦的男人精神气足的脸。

辛巴德看着雅姆莱哈及其周围……奇怪,雅姆莱哈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周围还坐着什么人吗?

“您能平安返航,我们倍感心安。”鲁夫之眼的视像转移到了贾法尔面前。

看见是贾法尔,辛巴德不改本色春风得意地打了个招呼,但他心中觉得奇怪,贾法尔的脸色也不好,辛德利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希望您归来时能告诉我们您在煌的近况。”贾法尔依然是岿然不动的平淡冷静的家臣口吻,听得辛巴德心中发毛。

不过,贾法尔身旁不是还坐着一个人吗?诶,看身形,大概是一位美丽的小姐?辛巴德来了兴趣,询问道:“贾法尔,你身边坐着的是谁?”

“哦,是花楹。”雅姆莱哈替贾法尔回道,边说着边将鲁夫之眼转移到花楹面前,“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在煌内会不会酒后乱性。”

辛巴德顿时警觉:“我才不会做这种不义于国家的事。你们没说什么吧?”

不待其他人回答,辛巴德一看到大变样的花楹,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嗯,挽起来的发髻真美,很衬她的眼睛,虽然衣服只能看到上半边,但看起来也不错,就是裹得太多了……

看到镜中人熟悉的瞪视,辛巴德眼底清风,展眉低声道:“许久不见,可我们的相遇却还像发生在昨天,让人难忘。”

思念千万种,辛巴德从镜内的那张面容联想到了很多。

美丽的事物应是永恒的。

往后,她会绽放千万种风韵,会每时每刻出现在他的生命当中。她会一直存在。

她是绝色,该当永恒。

“他看起来好奇怪。”花楹低声朝贾法尔说了一句,“我能不能移开这个东西?”

贾法尔:“……”

花楹将贾法尔的沉默当作默认,有些嫌弃地将鲁夫之眼移开了。

“咦?花楹,你怎么走了?!”

不顾水晶球内的叫喊,花楹转而坐到对桌,无声做了个口型:“你们来。”

“贾法尔,花楹她走了吗?我还有话想和她说……”

“喂?雅姆莱哈,你那里是不是信号不好?为什么没有人说话?你们回一下我啊喂……”

看着对桌僵着脸的人与脸快贴向镜面的辛巴德,贾法尔与雅姆莱哈相视一眼,无奈之余又有些好笑。

“鲁夫之眼的通讯时间有一定的限制,王,你要是没别的话想说,我就关闭通讯了。”接过鲁夫之眼,雅姆莱哈轻咳一声,道。

看到王平安无碍的模样,那个家伙大概也没事……

却不想,有一张脸挤过辛巴德,怒声道:“还能聊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想关闭通讯?难道不应该和我们说说辛德利亚发生的事吗?”

“等你们回来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还没过问你们在煌发生了什么呢!”雅姆莱哈看清镜内的人,没好气道:“瞧你那只会挥铁片的脑子,在煌肯定吃了不少亏吧?普通人还是要爱惜自己普通的身体才行呢。”

“啊,你应该又把实验室炸了吧?你的防壁魔法能每一次都挡得住你制造出的危险吗?上次你的防壁魔法就没挡住吧?魔导士就是脆弱,连躲避危险的体能都没有……”

即使隔着水晶球,但依然不妨碍两人开撕。

这是第二次了。花楹默默在心底计算着次数,虽然吵得这么狠,但感觉又不太像是吵架,这大概是某种新型的关怀朋友的方式。辛德利亚的社交礼仪真是与时俱进。

直到辛巴德抢回通话权,这场闹剧才得以中止。

再三确认之后,见花楹真的离开了,辛巴德只好作罢。

贾法尔与他聊了一些基本近况以后,通讯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更多的情况等归人回来再问也不迟。

“对了,贾法尔。”

最后,通讯关闭前,辛巴德想起了什么,回身向贾法尔露出了完美的微笑。

“代我与斯帕尔多斯献上一束花。”

“……”

“嗯。我知道了。”

直到通讯结束,贾法尔的面色还是有些沉重。仿佛辛巴德给他交付了什么重任。

这时的雅姆莱哈居然也没有过多去追问辛巴德话中的深意,这大概是你知她知而我不知的秘事。花楹心想。

贾法尔呼出一口浊气,擡起眼,对面有一双眼睛在静静注视着他。

贾法尔心中忽而生出一个想法,一个本就该告予对方、告予当事人之一的邀请。

“花楹小姐,过几天,你有时间吗?”

……

……

……

位于辛德利亚的东南岸,有一座被密林掩盖的无名海崖。

拨开层层叠叠的棕榈叶,越过陆生的向日藻,跟着嬉闹的欧拉弥熊,顺着高空铁嘴鹦的指引,登上高坡,远目望去,可以看到波涛与海礁,船帆与浩海,一棱尖角岩立在日光与陡崖的边缘,用它锐利的锋角挑起了正上空的太阳。

角岩后方是广阔的海天,而它正前方的土地上,平放着一块斑驳的石碑。

众人将一朵又一朵洁白的花放在碑前,他们将一个动作重复许久,没有人会感到厌倦。他们的神情肃穆又敬诚。

所有人——贾法尔、马斯鲁尔、席纳霍霍、露露姆、皮皮莉卡、多拉公、莎赫尔……所有人都来了。有些人虽未能到场,但借他人之手,同样将这份洁白的悼念及时献上。

石碑上,只有寥寥数语,可字字重如千钧——

「建立辛德利亚王国的英灵们在此长眠。」

这是一座纪念碑,纪念的是那些尸骨无存、灵魂却栖息在这片土地上的英魂们。

最初的那座岛已经沉没在了帕鲁提比亚海底,与之埋葬的还有他们所悼念的无名者们。可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辛德利亚永不会陨落。如今,南海梦都之国的威名已声震七海,无人敢犯。

再无人,敢犯。

众人立在碑前,久久沉默。

“一到这一天,大家就会自然而然地聚集过来呢……”露露姆走至花楹身边,她的眉头紧皱,大概在思考什么事罢。在辛德利亚,这个孩子要去理解的事物还有很多。

皮皮莉卡从莎赫尔手提的花篮中取出几朵花,递给了面露无措之色的花楹。

“去吧。”她说,“这件事,做上一次,就熟练了。”

花楹接过花,纯白花瓣上的水珠随之轻颤着,日光躺在水珠里,带着易碎般的圣洁。

她走上前,不用众人指导,便半蹲下来,将手中一枝枝百合缓慢而沉重地放在碑前堆起来的那些花上。

这时,狂风乍起,吹散了洁白的花堆,浮动的尘灰吹迷了她的眼。花楹不禁擡手遮住,透过指间的缝隙,她看见花苞被风撑起,打着滚,有的混入土中,有的掉下海里,有的随风远去,一个打旋便不见踪影。

风停了,那些富含象征意义的花也被寄予向了未知的远方。花楹顿了顿,继续将手中的花一朵一朵,悉数奉上。

当她起身时,她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看着她完成了一系列举动。

“第一次来都会这样,没事的,就在这里把眼泪流干吧。”皮皮莉卡走上前,回了她一个拥抱。

花楹茫然地环顾着众人,他们为什么会用那种哀悯的目光看着她?

等她尝到由唇边渗入的发苦的涩意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贾法尔低声说着,又自相矛盾般喃喃着,“我曾想过,他们都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

伫立在身旁的马斯鲁尔只是拍了拍贾法尔的肩,这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尚能冷静旁观的局中人。

思念遥远难及,所有的话语都成了吊唁。

“公主与塔米拉,一定都在注视着这一切吧……”莎赫尔牵住了沉默不语的高大龙人的手。

“嗯,是啊。”

多拉公看着不断抹着脸的花楹,她的脸越擦越红,直到和她的眼角一个颜色,最后徒劳般将脸埋在了皮皮莉卡的胸前。

他缓缓说道:“那天逝去的人们,现在一定在以骄傲的心情注视着今天的世界。”

旧日的历史已经过去,新的征程仍在启卷缓缓前行,背负着上千之人悲愿的他们,除了继续往理想之途迈进,似乎别无他法。

英雄不老,少年不老,他们会随着他们的王一起,将最初高声畅谈的理想延续下去——他们会怀着永不妥协的壮志,以或卑劣肮脏、又或崇高无暇的手段,去实现当初最真挚最纯粹的梦。

努力,寻找,发现,绝不屈服——

他们的王如是,他们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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