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爹，你介意死对头的儿子喊你爸爸吗（1/2）
第36章 爹，你介意死对头的儿子喊你爸爸吗
其实在接到羽衣冬花传递的消息时, 宇智波和辉、宇智波夏树、千手惠子和千手恭介等人已经动作飞快的蹲在了目的地。
他们很清楚，随着战斗激烈程度的增加，两族之间的仇恨也会随之而不断叠加, 直至被加深到他们无法阻止的地步。
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的糟糕，可就目前的情况来判断双方也并非没有和解的可能。
只要他们慢慢的长大，只要他们能够阻止血仇积累的速度, 宇智波和辉确信，在他们的努力下，未来的两族至少能有一个可以坐下来面对面心平气和交流的机会。
而彼此之间的交流与沟通则意味着和平到来前的信号。
但一切都有前提, 那就是宇智波和千手不能再持续不断地积累对彼此的血债，一个又一个的往怨恨的火把上浇油。
这把火若无限制的燃烧, 那么总有一天它会把通往真正的和平的路给烧个干净。
当宇智波和千手谁都没有办法停手, 也没有人愿意停手时，宇智波和辉做出过最糟糕情况的推断——到了那个时候, 怕不是只有一族彻彻底底的打垮另一族, 抽出并折断掉失败方反抗的骨头，让他们连报复的心性都消失, 才能获取如同征服与附庸关系的“和平”。
这种关系催生和带来的和平也不一定会致使悲剧的发生, 只是条件有些过于苛刻。
需要每一任的领导拥有足够的能力稳住平衡；需要凝聚培养出一种新的身份认同和意识；需要时间；需要两族接下来每一任的族长都能起到表率的作用和曾经的家族宿敌建立起紧密亲切的羁绊；需要他们有足够的心胸放下过去；需要更多更多。
条件繁多而又苛刻，宇智波和辉只是想想就头疼的想要跳南贺川。
但同时宇智波和辉也清楚, 只要那些繁琐苛刻的条件中有一个环节出问题, 那么以千手和宇智波的脾气与家族渊源，大概率那样的“和平”会演变成悲剧。
这条路宇智波和辉他们不想走，也不愿意走。
宇智波和千手是他们这辈子的族人, 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照顾着他们长大、向他们交付出感情的同胞。
宇智波和辉他们抗拒那样的可能, 也抗拒看到千手和宇智波有任何一方是被逼着低下头、趴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伸出手抓住和平。
‘我们想要的是更加平等和健康的未来。’
这个世界的忍者已经够苦了，他们不应该在经历了更多的磋磨后, 得到一个很可能会坏掉或者被人捏碎的“和平”果实。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标有多么困难，所以宇智波和辉他们在初次上战场时就不敢有丁点的松懈，也在确认了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各自领着人准备来次狠的埋伏时连口水都不敢多喝往目的地冲，生怕自己一个错眼让双方真把刀给捅严实。
但等到宇智波和辉一群人鬼鬼祟祟暗中匍匐前进，像是毛毛虫般好不容易拱到了战场圈里选定的最佳救人位置时，他们就得到了这么个要翻车的消息。
眼前是打的逐渐激烈的宇智波族长、少族长和千手族长、少族长，手里拿着的是“梁间胧月危，速归”纸条，一群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瞅几乎都傻了的同伴，半晌各个扭曲着一张脸发出无声尖叫。
他们原本打算真诚的问候下做出这种事情的羽衣一族某些个忍者，但尚未彻底离家出走的脑子强烈要求他们考虑下现实原因。
于是，在快速复盘了宇智波、千手和羽衣三方之间苦大仇深的家族历史渊源和忍族心酸血泪史后，一群人面面相觑，惊恐发现他们这么多的人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个完美的背锅位。
直到千手河太猛锤了下身侧宇智波枫的腿，义正词严地把锅递给了某个传闻中的忍者老祖宗：“所以说都是六道仙人的错！”
其他人：……？啊？
千手河太：抛开事实不谈，现在的忍者思想都那么古古怪怪，他一个当祖宗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反正他现在也不会张嘴说话反驳，说他也不会有人蹦跶出来揍我，所以管他呢，先把锅递过去再说。
有本事他半夜来我梦里找我算账啊，我就不信了，一个传说里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还能诈尸。
贵族和六道仙人，锅一边一个，就先这么分配着
众人沉默。
随后他们齐齐选择跟上，毫不犹豫的把真诚的问候送给了此世的贵族。
别问为什么没直接对着六道仙人开大，问就是觉得人家好歹也是这个世界忍者信奉的神明，他们现在身为忍者群体的一员，起码得留一点尊重。
以及，查克拉这玩意儿根本不科学，万一六道仙人之后真的诈尸了呢？毕竟众所周知，传说都是真的，他们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好了。
但骂归骂，怨气的宣泄并不能彻底解决现实中遇到的难题。
分得清轻重缓急，宇智波和辉火速将现在的人又拆分出了两个小队，让他们带着自己的通灵兽一起去给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分别送消息，同时再让人往雷鸣谷赶，双管齐下捞小伙伴。
至于这里……
宇智波和辉觉得他们还是得看着两族的族长，并继续执行先前的计划。
小伙伴得救，但这边也不能放着不管，那些个逐渐打上头的族人能捞回来一个是一个。
计划都很完美，补救措施也都做到了位，可宇智波和辉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是生出了变故。
首先就是信息的传递出现了时间上的差异，有谁先他们一步把情况送到了千手扉间手里。
差点累断气的千手恭介好不容易逮到了千手扉间率领的队伍，但找了半天却没看到人。
问了队伍内其他的千手，他得到了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
“你是说，有其他族人传了消息过来，说宇智波在梁间那边设了埋伏，扉间已经过去救人了？”
得到肯定回复的千手恭介茫然而又震惊：不是，到底谁给扉间传的消息？速度怎么那么快？
他们这可是来自羽衣那边自己人的亲自通知，所以他们这群人才能反应这么快。
而且他一路上可是没浪费一秒时间，连负责传递消息的通灵兽都累趴下了，怎么从扉间这反应来推测，他得到消息的时间似乎是跟他们同步的？！
这不对劲吧？这里面的时间是不是有问题？
羽衣设圈套反手耍了宇智波需要时间，宇智波们围剿梁间也需要时间，扉间他不可能这么快得知那边的情况。
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千手恭介近乎是绝望的又想办法硬送了个同学去给宇智波和辉送情报。
这一刻，他思念胧月的心情达到了顶峰——所以说，有个脑域星网半秒不到的速度就能发消息就是很重要啊！
而拿到最新情报的宇智波和辉是真的要疯了。
“不对劲，这里面除了宇智波、千手和羽衣外可能还有第四方掺和了一手。”
千手恭介的推测是合理的。
事关梁间、胧月、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关系，哪怕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宇智波和辉抓着头发，脑子运转到了极致。
因为有了怀疑，所以他现在开始重新复盘所有的事情，无数相关信息被他在脑子里一一排列并进行交叉对比，依照“存在第四方”的可能进行推断。
最终，宇智波和辉意识到最关键的一件事。
以千手扉间的速度和他对梁间的关心，他绝对会是最早一个赶到雷鸣谷的人。
而如果在那里，他遇见了被追杀的一身狼狈的梁间；如果在那里，好死不死的他还遇见了胧月……
‘扉间得到的消息是宇智波埋伏的梁间。’
偏偏现场就有一个纯血宇智波。
几乎不用猜，被愤怒和担忧冲昏了头的人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第四方的目的不会是跟羽衣一致吧？”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这个人做出了这种举动，和羽衣的计划产生了出入。
他原本可以继续隐藏下去，就躲在羽衣后面。
“但不管如何，现在是真的来不及了。”
这一路上因为信息的传递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真的倒霉透顶到他们所有人都被看不见的第四方给算计了的话，那恐怕千手扉间现在已经撞上了宇智波胧月。
无论自己的猜测到底会不会成真，宇智波和辉都坐不下去了。
这件事根本经不起丁点风险和闪失，他也只能按照最糟糕的情况去做出挽救和试图弥补的措施。
多此一举总好过疏忽和错过。
宇智波和辉豁然起身，睁开自己的写轮眼径直闯入战场。
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暴露、也顾不上因为自己的突然闯入引起了战场上多少宇智波和千手差异的注视，宇智波和辉踹开挡路的千手，惊惧愤怒和焦急下，眼中的二勾玉缓慢成型。
“族长！”
声音尖锐到不可思议，宇智波和辉甚至顾不上回答赶过来替他挡下千手攻击的他哥的询问，冲着宇智波田岛吼：“雷鸣谷出了事，胧月那边需要我们赶过去！”
成年忍者的速度可不是他们这群小屁孩比得上的。
既然现在他们这群小孩的速度不够，那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现在族内最强的宇智波田岛呢？
巅峰状态下全力爆发的忍者的速度究竟有多快，能快的过时间吗？
宇智波和辉不清楚。
但他此刻必须相信宇智波田岛。
——
战场之上，宇智波田岛原本觉得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
千手佛间的难缠他早就知道，所以也不意外此刻对方能跟自己在这里僵持下去。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自己长子的情况，发觉宇智波斑真的做到了拦下千手柱间后，宇智波田岛只觉得此时天意在他。
眼中三勾玉幽幽转动，宇智波田岛冷笑：碍事又碍眼的千手，还是早早滚去净土吧。
恰巧捕捉到了死对头这一声冷笑的千手佛间“嘁”了声，心里只觉得老对手这副阴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怕不是又在想些什么卑鄙无耻的招数吧。’
但他才不会那么轻易的让田岛这老东西得逞。
附近准备好的伏击的人也已经就位，马上就要到计划中敲定的时间点了。
千手佛间握紧了手中的巨刃，神经同样因为计划的顺利推进而兴奋。
但就在两位族长近距离的交锋、双方的刀刃僵持着谁也无法压下谁时，有个声音骤然划破了焦灼紧张的气氛。
宇智波田岛回首，看到了向来以沉稳冷静著称的宇智波和光的弟弟以焦躁的模样出现在了战场上。
对方眼中的勾玉再次增加，说出口的话让他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雷鸣谷？’
这件事和辉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哥都不清楚，谁告诉的他？
不，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雷鸣谷的计划被走漏，他小女儿还在那！
几乎是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眼前出现通灵兽的身影。
月丸跳跃而出，圆溜溜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焦急的色彩。
“斑大人！泉奈让我传消息过来说胧月那边需要救援。”
知晓自己弟弟的性格，也知道除非被逼到了绝境否则他不会轻易的让月丸过来打扰到战场，宇智波斑感觉自己握着刀/柄的手指颤抖了下。
心脏收缩，不安地情绪开始蔓延，让他原本跟千手柱间交手时翻涌着的高涨战意瞬间冷却消失。
朝后跃出几步，停在安全位置并和千手柱间保持了距离的宇智波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落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他在等，等对方的允许。
“父亲……”
宇智波斑的声音有些许的哑，但也足够令忍者听清。
原本被头发遮掩着的一只眼睛随着他侧首的举动而露出，猩红的写轮眼中浸染着担忧、迫切和催促。
胸腔内那颗器官跳动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明显。
和对手拉开了距离的宇智波田岛在这个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接到妻子死亡消息时的画面。
‘多像啊。’
也是这么个夜晚，也是在战场上。
眸中勾玉化作瑰丽的花纹，宇智波田岛死死盯着千手佛间，几乎要把愤怒和怨恨从胸腔和血肉中生生挤出。
虽然想不出这个老对手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但这都不重要了。
“佛间！”
“这次算你技高一筹，下次，我绝对要加倍讨回来。”
用于制胜的王牌已经被废，那么在战场上继续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后撤，避免更大的伤亡，为下次的报复积蓄力量。
宇智波田岛清楚这是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他忽略宇智波和辉急切的目光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豪火灭却的烈焰点燃了夜空，而在火海的掩护下，宇智波们的身影没入黑暗。
而在确认这次的千手没有继续追击后，宇智波田岛看向面容不复平静之色、已经快要忍耐到了极致即将爆发的宇智波斑。
“斑。”
宇智波田岛开口低声的喊了声自己大儿子的名字，随后伸出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眼瞳中万花筒漂亮的图案似乎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时间似乎被静止。
“走吧，我们去找泉奈和胧月。”
曾经的他总是慢一步，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输掉与时间的赛跑。
但现在，他不会再输了。
时间将会为他停下脚步并被他甩在身后，他不会再因此而输给死亡。
于是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儿子在停滞的世界里跨过了遥远的距离，越过了原本被注定的命运，从别人的手里硬生生抢走了笔，改写了故事的结局。
当宇智波田岛将昏迷的宇智波胧月抱在怀里，在他将小儿子也一同抱起时，他知道，这次自己终于做到了两头兼顾，护下了族人的同时也及时的赶到了需要他的人的身旁。
“走吧，我们回家。”
——
事实上，即便宇智波田岛把人给救了回来，宇智波胧月的状况仍然很糟糕。
手腕被洞穿，身上致命的伤口有两处。
腹部的豁口狰狞而又可怖，左胸肋骨下又有一处刀伤贴着心脏的边缘贯穿了身体。
几项对比下来，就连肩头那一处同样深深的刀口反倒被映衬成了最轻的伤势。
宇智波胧月的身体素质本来就算不上特别好，更别提她身上的药还不知道被她扔到了哪里去，导致伤口愣是被拖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
而糟糕的是，已经成了这样，她还淋了雨，致使一些伤口的边缘都呈现出了不详的腐朽的白。
不如说，直到现在宇智波胧月还能喘着气没死去就已经出乎人的预料。
但宇智波田岛、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根本高兴不起来。
三个人蹲在被搭建出来的据说是叫做“手术室”的地方的门外，里面只有宇智波晴美几个人。
忍者优越的听力可以让他们捕捉到类似于剪刀切割皮肉的声音，每一次都仿佛是落在自己身上，让三个人抑制不住的往里面张望。
尤其是宇智波泉奈，他好几次都贴在门口，想进去却又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而等到好不容易挨到了“手术”完成，宇智波泉奈几乎是扑了过去，握着妹妹的手腕试图确认什么事情。
手里妹妹的体温低到让人恐慌，可当指腹下感受到那属于生命的跳动后，宇智波泉奈只觉得一直飘忽在外的灵魂终于安定了下来。
原本是应该感觉到高兴的，可他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把脸贴近在妹妹的手腕上，像是要回到小时候那样，蜷缩着把妹妹抱在怀里。
“是不是我来晚了……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看着自己妹妹死在自己面前 。
宇智波泉奈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实力还算不错，可直到这次他才发现自己还弱的可怜。
如果他像自己父亲一样强，那么他就能更快的赶到妹妹身边 ，就能阻止她的暴走。
无声的靠近 ，宇智波斑手落在弟弟的头顶，低垂下的视线却落在陷入沉眠的妹妹惨白的脸上。
‘太难堪了。’
曾经发过的誓差点无法完成，想要护在身/下的血亲若他再晚上一步就会被死亡带走。
不想松开的手，不想弄丢的人，就这么在他未察觉到的地方差点离开他的身边。
‘差一点，为什么总是差一点。’
是因为自己还是不够努力，还是因为自己仍然不够强？
如果他有了三勾玉，如果他能比父亲更强。
那么正面的战场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他可以有时间赶往妹妹的身边。
这次是胧月，那下次呢？
如果日后泉奈也遇到了危险而自己却没有办法及时的赶到呢？
倘若有一天就因为他实力的不济，致使弟弟妹妹死去呢？
心里面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让宇智波斑难耐而又躁动。
但他还是硬生生压下了所有的异常，低声的安慰着更加神经紧绷的弟弟。
“泉奈，冷静些。”
“往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我们会更小心谨慎些。”
更小心谨慎的注意妹妹周围。
今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允许它上演第二次。
宇智波泉奈沉默了很久后才擡起头，他的眼睛里是某种执拗，面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温和，仿佛回到了那个温柔的模样。
但他开口时说话的语气却冷的骇人。
“斑哥，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的。”
把他妹妹伤成这个样子，差点把他妹妹从他身边夺走。
不管是谁，他一定要杀了对方。
他一定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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