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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人间有味是清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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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窗棂,柳如烟腕间的“安”字玉镯与萧战霆护腕的“战”字相碰,发出清越的“叮”声。她忽然想起在汉水畔的漕船上,船主说受过战北王恩泽的弟兄们,如今都在替百姓押运秋粮;想起在定远村,虎娃们练习狼首箭阵时,眼里闪烁的光不是恐惧,而是对明日的期待。

“想好了?”她忽然用银匙敲了敲萧战霆的酥酪碗,趁他不备撒了把糖霜进去,“是做战北王,还是做狼王?” 萧战霆望着碗里甜得发齁的酥酪,忽然笑出声。护腕擦过她的玉镯,在木桌上投下交叠的光影:“为何不能两者都是?”

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倒飞蝴蝶刺青——那是在红坊间时,她为了掩人耳目刺下的标记,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淡金光泽,“狼首军可以在暗处守望边关,战北王可以在明处整肃吏治。就像你——”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让玉镯与护腕紧紧相扣,“既是红坊间的‘煞’首领,也是能让我在乱世中守住初心的柳如烟。”

圣女咬着糖酥饼,看着这对在江湖与朝堂间游走的恋人。鼎中炭火噼啪作响,烤蜈蚣的焦香混着糖霜的甜腻在舌尖绽放,忽然觉得,比起南疆王室那些繁复的血誓与诅咒,眼前这人间的烟火气,或许才是最强大的密钥,还就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好饱。她想起雾隐村巫祝的预言:当金蚕不再困于蛊毒,狼首不再困于战阵,两族的血脉便会化作人间的灯火,照亮每一条坎坷的路。

“事情办完后随我们进京吧。”柳如烟忽然将逆蝶帕子塞进圣女手中,帕角的“安”字与“战”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红坊间的姑娘们想听金蚕绕狼首的传说,更想听——”她忽然瞥向萧战霆,后者正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碗里的糖霜酥酪推过来,“想听战北王在北疆烤石头饼的故事。”

圣女摸着帕子上的金线,忽然想起在定远村后山,萧战霆握着狼首玉坠时,眼中倒映的不是权势,而是虎娃们追着糖葫芦跑的身影。此刻窗外的银蝶风铃仍在作响,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原来真正的契约,从不是刻在玉坠上的往生咒,而是藏在每一次替对方剔除细足的温柔里,藏在共饮一碗甜得发齁的酥酪时,眼底闪烁的人间灯火。

更漏声渐起时,三人走出槐树巷。襄阳城的夜市正热闹,卖糖画的老伯在青石板上画出振翅的蝴蝶,隔壁摊铺的银匠正叮叮当当敲着狼首纹的护腕。柳如烟看着萧战霆忽然停步,从怀里掏出碎银买了串糖葫芦——山楂上的糖衣在月光下晶莹如血,却比任何图腾都温暖。

“给。”他将糖葫芦递给圣女,护腕上的凹痕映着街边灯笼的光,“当年莫离总说我不懂甜滋味,其实——”他望着柳如烟正舔着糖画的蝴蝶尖,忽然轻笑,“其实这人间最烈的甜,是有人愿与你共赴刀山,却仍记得在刀尖上撒把糖霜。”

圣女咬着糖葫芦,看糖渣落在柳如烟新染的蝶形胭脂上,忽然明白为何诅咒会在北斗下终结——当狼首与金蚕的影子不再是战阵与蛊毒的象征,而是化作糖葫芦的甜、酥酪的香、风铃的响,这人间的烟火,便已悄然织就破除一切枷锁的网。

夜风掠过三人衣袂,将银蝶风铃的清响送向远方。远处的护城河泛着微光,倒映着整座襄阳城的灯火,像极了萧战霆护腕上狼首眼中,永远不曾熄灭的星火。而柳如烟腕间的玉镯,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将“安”字刻痕,深深印入这山河万里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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