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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成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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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二人也没逃过。

三天后,白思若和萧惟然又回到义诊堂,打探姜允劝说景瑞的结果。

两人警戒十足,一直站着和法夏保持距离,白思若:“法讯长,姜允去找景瑞谈了吗?”

“嗯”法夏侧躺在长榻上,半眯着眼睛,姿势慵懒。

萧惟然:“结果如何?”

法夏姿势未变:“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但若是…仙使叫我一声法夏姐姐,我心情一定好极了。”

两人不想被她牵制,白思若心念一转,开口:“讯长这么做,会影响神上和枕幽谷的任务,你不怕我告诉羽涅谷主吗?”

“哦?”法夏起身,似笑非笑看向两人:“仙使用谷主威胁我?

我和谷主相识相处的时间比你们长多了,你觉得她会惩罚我?”

萧惟然:“羽涅谷主向来公正,不是一个徇私的人,尤其是在公事上。”

法夏眼波一转,眼尾上扬:“谷主行事的确公正,但此事算不上过错吧。

我以盛情待仙使,仙使却有意疏远我。”

“我怎能不伤心?”说着法夏抽噎起来,用手假装摸眼泪。

白思若和萧惟然无奈对视一眼。

想不到法夏还是个戏精。

此行是他们有求于法夏,而且仙使身份对她不起作用。

怎么办?

白思若脑中灵光一现:“我和阿然一百多岁,比你大多了,叫你法夏妹妹吧?”

“不行,种族不同。你们是灵族,一百岁顶多是少年,而我已经中年了。

如果按仙龄算,你们俩就是刚出生的婴儿,更不行了,必须叫姐姐。”

法夏眼神期待望着两人。

萧惟然:“我们好歹是仙使,这样我们仙的尊严何在?”

“放心吧,别人不会知道的。再说,枕幽谷好多人都叫过我法夏姐姐。”

白思若:“谷主叫过吗?”

法夏一愣:“谷主叫法夏妹妹,妹妹称呼专属于谷主一人。”

萧惟然:“那山柏叫过吗?”

法夏瞬间丧气:“那个呆木头,几天都不说一句话,连个表情动作都没有。”

“看来也不是很多人嘛”萧惟然抱臂相视。

法夏随即又躺下,用扇子盖住脸:“既然仙使不想喊,也不必勉强了。我累了,仙使慢走。”

白思若捏紧双拳。

真是个无赖,这样的话,她要使出绝招了。

白思若神色严肃,一步一步逼近法夏。

走到她身边后,白思若一把扯掉扇子,把法夏拉起来,然后摇着她胳膊说:

“法夏姐姐,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

哼,不过是个称呼,本仙使能屈能伸。

法夏刚开始一惊,随后喜上眉梢,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没有,仙女妹妹。”她捧住白思若的脸,语气温柔中带了几分得意和宠溺。

萧惟然把白思若从法夏手里拉回来:“得到消息了,我们走。”

两人简直是以逃跑的姿势离开的。

只听到后面传来法夏的呼喊:“记得常来姐姐这儿!”

白思若和萧惟然跑得更快了,出来后直奔纪府。

纪府,环境一切照旧。

两人在院子里找到了正在练武的夜珑,夜珑一身银星黑长袍,除了衣服厚些,装扮和半年前分开时没什么变化。

“夜珑,还记得我们吗?”白思若飞到夜珑身边,说明来意:

“我们是半年前神上觉醒后,假扮希音和纪铎的人。

如今神上任我们为巡察使和宣令使,让三国皇帝退位,我们劝说景瑞失败,需要你的帮助。”

夜珑继续练武:“我和景瑞没什么关系。”

萧惟然:“是你家小姐需要你的帮助,神上准备让枕幽谷成立行令院,统一人族,而景瑞就是最大的阻碍。”

夜珑停下动作:“小姐想让景瑞退位?”

白思若连忙点头:“正是。”

夜珑沉默片刻:“我会尽力的。”

她看向两人周围,环视了一圈:“那个三岁小孩呢?”

“小孩?”白思若一愣:“你说阿泽?她在风荟林,没有来。你还记挂着她?”

“谁记挂了?”夜珑侧过头:“我只是觉得今日没她在吵闹,安静多了。”

白思若忍不住偷笑,又立马收回去:“好,那不提阿泽了。夜珑,你打算如何劝说景瑞?”

“当然是用这个。”夜珑举起拳头。

果然是这样,白思若默默叹气,按下夜珑的拳头:“不行,景瑞吃软不吃硬,且不怕死,这样会适得其反。

我觉得柔情感化会更有效,尤其是你的柔情。”

夜珑眉头紧锁,思索了好半天,才开口:“好吧,我试试。”

看到夜珑的表情,加上以往她寡言的性格,白思若还是很担心:

“夜珑,你可以对景瑞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幼年怎么与家人分开,独自辗转到希府的,怎么悲惨怎么来,还有其他小孩子的可怜境遇。

目的是激起景瑞的同情心,之后再提出让他为了大义退位。

如果景瑞态度松动,没有立刻反驳,便已经成功大半了。

这时不要逼他立刻答应,给他一个月时间考虑。”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把景瑞叫来。”夜珑随后去了大门口。

她告诉守在那儿的侍卫:“我要见皇上。”

侍卫一听,立马激动地大声回:“是,属下这就去禀告。”

侍卫大步离开。

一个时辰后,景瑞车驾出现在纪府门外。

“阿珑,你要见朕?”景瑞大步流星走进正堂,高兴堆在眉上,惊喜聚在眼中。

其他侍从留在外面。

夜珑立在堂中等他,面色平静:“嗯”

白思若和萧惟然躲在屋后,景瑞看不见的地方。

不过两人各自用仙力变出隐形的小兔子和小狼,让它们蹲在屋内,替他们观察情况。

景瑞走到夜珑面前,伸手想握她胳膊,但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你忽然叫朕过来,是想通了吗?”

“不”夜珑后退半步:“我是想告诉你,很多年前,有好多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小孩进入了仆隶买卖市场,

他们有的是被拐骗抢夺来的,有的是失去双亲成孤儿的,更多的是被亲生父亲卖掉的。”

景瑞表情不屑:“突然提那些贱民做什么?”

夜珑:“我就是其中一个。”

景瑞:“……”

屋后偷听的两人:“……”

这景瑞怎么不按套路来,一开始便堵在这,后面怎么继续?

“咳咳”景瑞用咳嗽掩饰尴尬:

“阿珑,你幼时受苦了。

以后朕会用最好的东西弥补你的过去,只要你愿意留在朕身边,给朕这个机会。”

夜珑:“我不需要你弥补,我想让你退位。”

景瑞面色瞬间凝沉:“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他们俩心思狡诈,阿珑,你千万不能相信他们。”

景瑞向夜珑逼近一步。

“我相信小姐”夜珑转过身。

“希音已经死了,朕知道你很伤心,但你不能被人利用啊。”景瑞情急之下去拉夜珑胳膊。

夜珑一个肘击,把景瑞推坐到旁边的椅子里,随后走到他面前,一板一眼说:

“小姐没有死,她是神,醒来后回天界了。所以,与小姐作对的都是坏人。”

景瑞看着夜珑认真的表情,意识到什么,脸色遽然变红,而后转黑,最终变得铁青。

“希音是神?”景瑞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随之又喃喃自语:

“怪不得此前听到希音失踪的消息,你看起来并不伤心。朕还以为你一时接受不了。

原来,她是神。”

“景瑞,现在你知道了,你必须退位。”

“朕若不呢?”

景瑞擡头看向夜珑:“你会如何?”

夜珑略一停顿:“我会杀了你。”

景瑞不可置信地注视她,眼角立马闪现泪光,嘴唇轻颤几息才说出声:

“阿珑,朕这段时间对你的情意,你的心就算是块冰,也该化了吧?”

夜珑垂下眼眸,依旧问:“你退不退位?”

“绝不!”景瑞狠狠盯住夜珑:“你杀了朕吧。”

夜珑立即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景瑞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退不退位?”

“如果注定要死,”景瑞眼神爱恨交缠,语气也软了几分:“朕情愿死在你手里。”

说完景瑞撇过头闭上眼,摆出引颈就戮的姿势:“动手吧,是朕爱错了人。”

这时,夜珑毫不犹豫举起匕首,向景瑞胸前刺去。

屋后偷看的两人,原本正为急转直下的情势心惊胆战,看到夜珑拿起匕首,白思若差点飞出去制止。

不过幸好,还好…

两人继续观察。

匕首刺入身体,景瑞痛得睁眼,眼睛微红:“阿珑,你真动手?”

“可是…”景瑞低头扫了一眼,伤口处的血液浸出衣袍:“你好像刺偏了。”

匕首扎在景瑞心脏上方一寸处,没有伤到要害。

景瑞望向夜珑:“为什么?阿珑,你不忍心?”

夜珑松开匕首,站直:“你要死,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仙使处死,这样你的死亡才更有价值。”

“不对”景瑞摇头:“阿珑,你何曾这样专门特意解释过某事?回答朕,你是不是心生不忍了?”

夜珑转身回避景瑞的视线,沉默片刻后,她说:“景瑞,如果你退位,我就留在你身边,当…”

“真的?”景瑞猛地站起,握住夜珑肩膀,将她扭回来面对她,眼神狂喜:

“朕就知道,你不可能无动于衷,你也喜欢朕,对不对?”

“我还没说完”夜珑一把将他推回椅子里:“留在你身边当你的护卫。”

景瑞眼神黯了黯。

夜珑:“每月工钱二十两银子,月初提前付,若是你赚不到钱,没银子给我,我就会离开。”

景瑞眼神又黯了黯。

“当然,我拿了月银,会尽责保你周全的。”夜珑拍了拍景瑞的肩膀。

景瑞下意识去拉夜珑的手。

这一次,夜珑没有躲,任景瑞握住她的手:“景瑞,你想好了吗?要不要退位?”

景瑞左右思忖片刻,声音委屈:

“阿珑,你想让朕答应你,也该提出点有诱惑力的条件,比如你会和朕在一起之类的。

反正到时你骗了朕,朕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连骗朕一下都不肯吗?”

夜珑一脸疑惑:“不可以骗人,我要说到做到。”

景瑞定定看向夜珑,眼中闪过复杂深沉的情绪。

夜珑等得不耐烦:“你想好了吗?”

“阿珑,朕不能…,如朕是皇帝,我们未来会更美好…”

夜珑眼神一冷,甩开他的手:“你不当皇帝,我们之间才有未来。”

“一个月”夜珑后退三步:“一个月之后,我必须知道你的决定。

要么,你退位,我做你的护卫。

要么,今天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我会永远离开赫都。”

“不!”景瑞向她扑去,想抱住她。

夜珑一个闪避,景瑞扑空,摔到地上。

“该说的我都说了。”夜珑转身朝外走去。

地上的景瑞望着她大喊:“阿珑!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朕?朕不允许你离开!”

走到门口的夜珑脚步顿住:“景瑞,劝你最好不要用什么强制手段企图困住我,不然,你只会收到我的消失,或者死亡。”

言毕,夜珑大步离开。

倒在地上的景瑞闻言,怔愣茫然许久,才从地上慢慢爬起。

他瞥了一眼仍插在自己胸前的匕首,轻声自语道:“阿珑,你的匕首还在我这儿,你不来取吗?”

景瑞摇摇晃晃出了正堂,外面的侍卫一阵慌乱,有的立马上前去扶,有的去传太医,大部分立刻围成一圈,以为有刺客,严阵以待。

总之,一阵喧嚣后,景瑞一行人离开。

白思若和萧惟然找到夜珑,她静坐在屋顶上,似乎在想事情。

“夜珑”白思若坐到她旁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感谢还是安慰。

也许她应该先问清夜珑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夜珑截住她的话,仍看向远方的景色:“这是我的选择,既为小姐,也为我自己。”

“好,我知道了。”白思若不再开口。

萧惟然也在白思若旁边坐下。

三人就这么默默静坐着,直到夜色降临,星星闪耀。

七日后,法夏传来消息,相润皇帝元度宣布退位,羽谷主从浩京出发前往赫都。

再半个月后,羽涅抵达赫都。

义诊堂,白思若、萧惟然、羽涅、法夏坐在桌前,山柏抱剑立靠在后面墙上。

法夏用团扇给羽涅轻轻送着风:“谷主,景瑞的情况就是这样,谷主有何看法?”

羽涅看了看团扇:“法夏,我不热。”

闻言,法夏俏丽一笑:“我这不是想着,贴心的服务可以帮谷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吗?”

“怎么样?”法夏又往羽涅那边挪了一点,继续为她扇风:“是不是凉快一点,头脑也清醒了。”

羽涅无奈不言。

白思若和萧惟然看着这一幕,也为羽涅头疼起来。

现在最多算春天吧,哪里需要凉风。

“谷主要是觉得冷,”法夏停下扇子,起身准备移到羽涅身旁:“我们挨一起坐就不冷了。”

法夏正欲坐下时,一把剑鞘横挡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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