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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最终剧本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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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最终剧本10

中部城邦和西部城邦果然开战了。

这一次非同小可, 连一直呆在高塔顶层的言川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面,俯瞰高塔之下,看见四处往来的人员警戒, 押运着一车一车的东西路过。

宿涧也去忙了,和公会的一系列负责人商讨如何安排战力的问题,以及资源的调配。

整座城邦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干, 高塔上也是彻夜开着灯。

当然,除了言川这个新晋的“城主夫人”。

他当然不需要忙什么,但也得陪着宿涧, 从早上在会议室呆到晚上。

不过有人对于他“从东部城邦来的”身份有一些微词, 提出了一些有点怀疑的话。

大多数人是默认言川这位美丽的“城主夫人”在场的,毕竟城主对他的感情有目共睹,而且夫人在了,城主说话都会好商量一些。

而且,就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 他们也确定了言川是个普通人,或者说是很弱小的进化者。

他又和城主形影不离,就算原本不属于中部城邦, 也不存在通风报信的可能。

不过闲话是藏不住的, 还因为交战日期的接近而愈发嚣张。

但都被宿涧挡回去了。

尽管他接手城邦的时间不长, 也在中部城邦这里树立了威信,说话很有分量。

再说了,宿涧怎么说也是打败上一任城主的人, 也是这片大陆上唯一一条黑龙, 怎么可能连下属都解决不了。

于是言川第二天去的时候, 看见那几个说闲话的人都是一副乖顺老实的模样。

言川有点好奇。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份尴尬, 还隐隐约约觉得他在这个剧本里可能是扮演了一定的身份,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卷入两个城邦之间的纷争,还是被敌对城邦送过来的,作为“卧底”。

怎么看……身份也有点敏感吧?

不过言川好奇的不是谁说他坏话,而是宿涧为什么能直接去处理说他坏话的人。

就那么……相信他?还是觉得反正他什么都干不了?

会议室外面的休息室,言川端起杯子喝了口红茶,躺在躺椅上半合上眼。

宿涧要他进去陪自己,但是这一次他拒绝了,用有点软的语气说自己有点困,想睡觉了。

言川就得以呆在隔壁的休息室。

乌泱泱的睫毛垂下来,在愈发雪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蝶翼似的阴影。

言川好奇,也有点纠结。

宿涧那么厉害,自己这个弱小的进化者肯定做不了什么,而且还在之前就把刑止塞给他的东西给出去了。

但这是从言川自己的视角来看,宿涧又不知道他有没有保留。

万一他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是个卧底,专门来刺探消息的?

但是宿涧还是留下他,还要他陪自己开会。

言川都觉得尴尬,会议室里那么多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不干,还让城主分心。

他的身份还存疑呢。

言川抿了抿唇。

算了,那是宿涧要思考的事情。

他又不是什么城主,也不是积分榜排行第一的选手,干嘛考虑这个。

他只是个很弱小的新人选手,通关任务都考剧本放水。就算真是卧底,又怎么可能在宿涧的看管下把重要线索传出去。

言川拧了拧眉头。

不如思考思考自己的任务,是不是等宿涧和刑止分出个高下来就能结束。

想到这里,言川又振作了一点。

经过他之前通关的经验,一个剧本的设计必然是有一个“高潮”的。

也就是最紧张、最刺激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最为重要,决定了选手是否能通关。

比如在公寓剧本里,他发现“真假丈夫”,在女装剧本里他脚踏多只船的事情被发现……

当然,扯远了,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到了剧本的临界点。

大陆上两个实力最为强劲的城邦彼此宣战,进入警戒状态,大战一触即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种情况下,要是剧本里还有其他的选手,肯定也用各种各样的身份混迹其中,为了自己的任务出力。

至于言川……当然是盼着宿涧赢的。

他没有系统了,问什么问题也得不到回应,而且怎么看都是宿涧赢了比刑止赢了好。

言川现在还是中部城邦公认的“城主夫人”呢。

他是不常出门,但宿涧的黑龙形态载着他飞远的场景差不多是很多人都知道了,整座城邦里目睹着他们远去。

进化者在战斗时展露卡牌姿态,并且很讨厌别人触碰自己的约定俗成的习惯谁都知道,宿涧还是黑龙,因为种族特性更成了一条铁律。

这名从外邦来的黑发美人却能让他们的新城主做到这一地步。

言川的“分量”于是又上升一步。

不光是在中部城邦,连其他城邦都有了他的姓名。

不过宿涧并没有把他的名字外传,高塔外面的人只能称呼他为中部城邦黑发黑发的美貌“城主夫人”。

刑止那里肯定是知道了。

言川都不用想,那个红头发、脾气有点火爆的进化者会怎么想自己。

明明是想给敌人添绊子,安插一个卧底,却没想到误打误撞把正主送过去了。

还得到了宿涧的“感激”。

刑止估计头发都要气炸了。

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能容忍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宿涧下达找人命令之后急吼吼地找一个“替代品”过去。

现在还直接向中部城邦宣战,连面子上的友好相处都维持不了了。

估计是气得很厉害。

想到那天刑止铁青的脸色,言川就控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他好像也变得跟宿涧一样,成了很坏的人。

那种会故意干坏事,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跑掉的坏人。

言川的唇角抿了又抿,还是没忍住那一点笑容。

“在想什么?”

这时候会议暂时停止,宿涧从会议厅里出来,正巧撞见言川轻轻摸了摸唇角。

连着开了一天会,高大的男人却并不显得疲倦,精神奕奕地走过来。

言川摇摇头。

“在想你。”

言川没从躺椅上下来,只是稍微坐直了一点,看起来没那么懒散。

因为半躺着的姿势,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软软的。

“想我?”

宿涧挑了挑眉,走到躺椅旁边把茶杯里凉掉的红茶一饮而尽:“想我什么?”

言川瞥了他一眼。

“想你怎么还没开完会,”他糊弄过去:“我好困……”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一天的会议从天没亮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

尽管言川没有直接参与,在休息室里也躺累了。

“困了?”宿涧语气轻松:“那我带你回去休息。”

他伸手一捞,用抱小孩子的姿势把缩在躺椅上的言川抱起来。

这个姿势亲昵,言川几乎是半坐在宿涧小臂上,靠着腰上一双结实有力的手保持稳定。

言川动了一下,腰身却被勒得更紧。

“我自己能走……”

言川有点懊恼,隔壁还有那么多人,又过来搂搂抱抱干什么?

宿涧都不觉得外面的传言很离谱吗?

回想起偶然间听见的“美人”“祸水”“下一步城邦都要让给他了”诸如此类的言论,言川就有点头疼。

哪里是他的问题。

分明是宿涧做事太不懂得边界感,搞得好像他这个弱小又无助的进化者,是什么洪水猛兽,红颜祸水一样。

他明明就是无辜的!

怀着这个想法,言川被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抱回房间。

一回到房间,言川的困意就更明显了,眼皮半闭不闭。

他的本意是洗漱一番就睡觉,也不管宿涧还要不要继续开会了。

但某个人却一直没走。

“你不继续开会了?”言川强忍着困意:“现在要休息吗……”

他困得不行,身体素质变差后需要的睡眠都多了起来,现在还在打哈欠。

宿涧摇摇头。

“还要一会,”盯着言川困倦又迷惑的眼神,他终于把话问出来:“刚刚,真的没有在想我吗?”

言川顿了一下。

“想你什么?”他有点疑惑,躺在柔软的床褥上问宿涧。

宿涧却不说话了。

刚刚那个小声提问的声音好像是他听错了一样,宿涧只是皱了皱眉头,说:“没什么,你先睡吧。”

盯着黑发男人俊秀的侧脸看了看,言川慢慢闭上眼睛。

“也有一点吧……”他的声音很小:“就一点点,没有很多……”

在休息室里的时候,言川的确在担心宿涧。

只不过在众人都信心满满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担心不太好,有点扫兴,言川就就闭上嘴巴不说话。

不过他也想过要是一切不顺利,他自己能做点什么。

言川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

大概就是尽他所能帮宿涧,帮不到也不拖后腿。

其他的就没有了,反正他和这人也没有很熟。

困意更浓,言川闷声问:“你还不走呀……”

宿涧却忽然俯身过来。

言川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这样一靠过来,鼻尖几乎都要碰到言川的脸颊。

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言川不明所以:“嗯?”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睫毛都扫在宿涧脸颊上,带来轻微的痒意。

“既然在担心我……”宿涧得寸进尺似的笑了笑:“那宝宝亲我一下好不好?”

他没等到言川回答,薄而冷的唇瓣就作势要贴到雪白的脸颊上。

言川困意都没了。

“干什么……”眼见着高大的男人越靠越近,言川的后背贴在靠背上,有点进退两难。

宿涧停下来。

“一个吻也不行吗?”

他垂着眼睫,英俊冷厉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点类似于落寞的表情,好像被拒绝了很难过似的。

言川抿了抿唇。

“为什么要吻啊……”

宿涧怎么说话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就想让自己亲他!

以后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言川微微别过脸。

“好吧,”见言川别过脸去,宿涧轻轻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不应该和宝宝说这些。”

他还是那副冷郁英俊的模样,给言川掖了掖被子,不着痕迹地站起来。

“宝宝先睡,不用等我。”宿涧拉起言川的手腕,亲昵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我很快就回来。”

手背一片热,言川红着脸点了点头。

谁要等他一起睡觉……

言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敷衍一下宿涧,让他快走。

宿涧却不走。

“等我回来,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没说是什么事,只是含糊地提了一下:“宝宝还愿意吗?”

高大英俊的男人表情认真,冷戾的眉眼里竟然也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柔软的情绪。

言川抿了抿唇,藏在被子底下的指尖有点无措地抓啊抓。

“等你回来再说……”

言川被迫看着面前男人那张英俊冷郁的面孔,半天才憋出一句。

虽然不知道宿涧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吻,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现在也太早了。

他们都不是……那种关系好不好?

言川抿了抿唇,感觉一阵耳热。

这人像是要逼着他承认什么似的,又不愿意对他全盘托出,只肯让他猜个大概。

这可一点也不公平。

言川 垂下眼睑,有点懊恼地想。

***

两天后。

正是刑止和宿涧约定的日期。

没到天亮,中部城邦里就开始备战,城门上空安排了很多进化者,带着武器,训练有素地守在上面。

有飞行能力的进化者都展露了各自的第二形态,盘旋呼啸着守卫城邦上空。

中部城邦是大城邦,常年居住的居民又有很多,从这里面挑出来一批有经验的、能力过硬的进化者也不算太麻烦。

何况这还是和西部城邦决战,几乎是所有人都出了大力气。

城外更是聚集着一批早就埋扶起来的进化者,戒备着异状的出现。

言川醒得也早。

不过宿涧只让他待在高塔上,这是中部城邦里守卫最森严,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不主动出去,刑止不可能进得来。

昨晚上宿涧回来得很晚,也没有像他下去之前一定要逼着言川给自己一个吻,甚至都没有吵醒浅眠的言川。

早上起来的时候叮嘱了言川几句,无非是让他不要出去,老老实实待在高塔里的话。

言川没答应,他也想和宿涧一起出去,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甚至连身体素质都跟不上一些普通人,去了也是添麻烦,让人分心。

言川就只好点头,答应宿涧自己会在高塔上等着他回来,哪里也不去。

“等我回来,”宿涧已经换了一身适合作战的衣服,拨去言川额角上的碎发:“很快的。”

言川擡起头看他。

说来也奇怪,这些天来他竟然都没有怎么仔细观察过宿涧。

只知道这人比自己高太多,样貌冷戾,身高腿长,怎么看都是个英俊成熟的男人。

看着很不好接近……也很可靠。

至少他一直在保护自己。

言川的目光从宿涧眉下的一颗小痣落到他的眼睛上。

还是那双猩红色的竖瞳,看着还是很骇人,但言川没那么害怕了。

“我等你回来。”言川轻轻说了一句。

宿涧就笑了,薄而冷的唇角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言川遵守了自己和宿涧的约定,一直呆在高塔上面。

宿涧在城邦里留了人保护他,守卫在高塔上面,他也不用担心安全什么的。

言川只是坐在外面的躺椅上面,时不时俯身看看,遥望远方的天幕,想看看宿涧和刑止到底怎么样了。

距离太遥远了,言川只能看见远处天际黑压压的一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等宿涧回来再说。

言川有点心不在焉,一整天都坐在那里,花圃里开得正好的月季险些被他揪了一大半下去。

发现的时候,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下去,言川才反应过来。

到了傍晚还是管家来催他,他才勉强吃了点东西。

天黑了。

用西图澜娅餐厅里,言川望了几次窗外,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才作罢。

管家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上前安抚。

“夫人放心,”管家如是道:“城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您不必如此担心,不如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城主回来也会很心疼……”

言川闷闷地点头。

他也知道这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况是两个城邦之间的争夺,还不知道要耗多久。

“我知道的,”言川勉强自己多喝了点汤:“我只是有点……”

有点想他。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没有很多。

言川抿唇,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管家当然不知道言川在心里说了什么,但他把言川的沉默当成了“城主夫人”的对城主的担忧,顿时道:“城主知道您担心他,也会很欣慰的。”

言川感觉管家的话把他的思绪带到了不该带到的地方。

“好了,”言川放下勺子:“我好了,先回去吧。”

管家连连应声,城主把他安排在高塔里,就是想让他照顾好城主夫人。

言川就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天色漆黑,唯有一轮不甚明亮的弯月悬挂在天幕尽头,照下来薄纱似的月光。

城邦内部一片安静,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现在只有全副武装的进化者在巡逻。

言川默默退到房间里。

他心不在焉地洗漱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继续呆在外面看月亮。

白天的时候还能听到点动静,知道宿涧和刑止大概在哪个方位,现在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可能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暂时休战了,总之言川只能在心底猜测一下大概的情况。

他心里乱得很,明明知道宿涧的赢面很大,也不由得在长时间的等待当中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消息。

比如刑止也是选手,还是和宿涧任务对立的。或者说宿涧身边有心怀不轨的卧底,借着职务之便出卖他。

这一类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言川脑海里堆了一堆,又被他强迫着自己忘掉。

想法太多,脑海里混乱,言川也不自觉慢慢闭上眼睛。

直到一只潮湿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在柔软的

滴答滴答的,有什么液体在往下滴,闻起来黏腻又带着腥气。

言川兀地睁开眼睛。

“醒了?”

轻描淡写的声音在言川耳边响起,他擡头看见面前人的模样。

红发、年轻,脸颊上刮了几道伤痕,现在也都止住血,蛇一样横亘在那张堪称英俊的脸上。

看着狼狈,发尾往下滴着血,表情却是飞扬的。

是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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