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2/2）

微生昭笑着的眸子一怔，她擡眸看向林老，林老的视线却是在桑绘身上，他注视着桑绘，对微生昭说：“以后她便是我的学生，她还没吃饭，找点吃的给她。”

“好。”微生昭点头，转眸向林丹卿，林丹卿擡头看了眼林老，见林老点头示意，才慢慢将手松开。

“你们先回去吧。”林老说着，看向桑绘，目光深邃悠长，“我还有事要与这位道友商讨。”

微生昭犹豫了下，俯身拉起林丹卿的手，颔首，转身离去。

林丹卿眨了眨眼，边走着边回头，视线中，那身着一袭翠绿衣裙的少女莞尔一笑，面带善意朝她摆手。

林丹卿平静移回视线。

林老：“你认识她？”

桑绘回眸：“认识。”

林老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桑绘眉眼弯弯，整个人充满了无害的感觉，她拢了拢头发，笑道。

“您的灵针，该对的人可不是我。”

林老背在身后的手一缩，无形的灵针随即消弭在指尖，他将手垂落身侧，态度谨慎。

“这样年轻有为的修士，我竟从未听说。”

“正常。”桑绘道，“您若是听说过我才是不正常。”

接着桑绘以平静到极致的声音，说出令林老瞳孔紧缩的消息。

“这里是空潭，是林丹卿的欲念，在不久后，整座柳家村会陷入一场怪病，那时您和丹卿都不在柳家村，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死了，所以……”

即便桑绘不继续往下说，林老也能知道后面所发生的情况，可他仍面露戒备。

“不可能，我才从空潭出来！”满是褶皱的面皮被用力挤在一起，林老话语中虽有不可置信的意味，可瞧他目光，隐隐闪烁，显然有几分动容。

桑绘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耸耸肩：“不过这都是您告诉我的，真假我不知道。”

林老沉默片刻，苍老的瞳孔亮出精光：“前面的事，我可以姑且信你，但你为何会来空潭？”

桑绘偏头，笑道：“我为何不能来？难道这空潭是写了谁的名字，旁人都不能来？”

林老哼了声：“按你说的，这里是那孩子的欲念，空潭中，唯有至深处，才能将欲念实体，你恐怕还不知道，空潭深层，与十方排斥，你携带十方，是绝无可能进入空潭深层。”

桑绘心神一动，十方随即出现在她手中，乌黑的剑鞘抑不住它的非凡，它微微铮鸣，剑身波动。

在一开始见到林老的时候，桑绘便放出了十方的气息，林老作为源境修士，如桑绘所料，确认过桑绘并非带着杀意而来后，便不动声色将林丹卿和微生昭送离，接着再与桑绘对峙。

林老望着少女手中的十方，心中骇然，他面上波澜不惊，看向十方的目光却隐隐带有防备，就连手指都悄无声息背到身后，慢慢汇聚起灵针。

桑绘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擡眸：“林老进过深层吗？”

林老微顿：“没有。”

桑绘笑着将十方收起：“那既然没有，又怎能证明我说的是假的，而你说的是真的呢？”

林老哽了下，沉默下来。

他的确无法证明。

见状，桑绘敛眸，语气缓和：“反正就算是信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林老。”

林老缓缓将手指垂落回身侧：“……的确。”

桑绘眉眼一弯。

林老叹了口气道：“柳家村的怪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桑绘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林丹卿对此一向缄默。

“不过……”她话一顿，“应该起码在一年后了吧。”

林老沉吟良久：“倒也无妨。”

既然林丹卿的念是因为离开柳家村，无法救治村民而起，那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离开便是。

只是……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桑绘不置可否。

“还有件事。”

林老擡眸。

“空潭在哪里？”

林老蹙眉，神色略有不解：“你既认为自己在空潭深层，那为何还有去寻空潭？”

“找人。”

“谁？”

“傅绪州。”

这个名字林老熟悉，他愣了愣道：“亢宿那个先天剑骨的天才弟子？”

“他与我一同进入空潭，不幸分开，我担心他安危，自然要找一找。”

林老松了口气，睨了眼桑绘：“你倒是有情有义。”

桑绘莞尔。

“但你怎么知道他如今在此处空潭？”

桑绘不语，只是笑着看向他，林老抿唇，半晌指了个方向，闷声道。

“空潭在白虎神庙，往前走三里地便是，我进入的地点是那里，但我不确定你去的时候，它还在不在。”

桑绘笑着颔首：“多谢。”

接着她大步往前走，与林老擦肩而过，林老注视着桑绘的背影，眼眸若有所思，桑绘没走多远，忽地回头。

林老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见桑绘笑眯眯地挥手：“林老，我喜欢甜口，不吃辣。”

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