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2/2）

叶良勾唇，虽不作声，可指尖源力流动，随着灵符蔓延开来。

寂静中，沈烨率先跃身而上，隐匿的黑影顿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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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来啦！”女人好奇地盯着桑绘，口中啧啧称奇，“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送上门，往常还得我自己去。”

傅绪州将桑绘扶起，眼睛丝毫没有向女人看的意思，他敛眸擡手，轻轻将桑绘裙上的尘土拍去。

眼见被冷落，女人却丝毫不觉尴尬，一双美目眼波流转，似有情愫暗藏：“我上次忘和你说了，你能不能把头也给我啊，单眼睛和头发太单调了，不如你直接给我头，我再应你件事，如何？”

桑绘直起身子，笑道：“好啊，不过我有个要求。”

见有商量，女人耐下性子：“你说你说。”

“把空明心的其它碎片找回来。”

女人脸色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桑绘，半天才喃出一句。

“我去。”

桑绘：“不行吗？”

女人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纠结：“也不是不行啦，但是一想到让殊一那个混蛋高兴，我可太不情愿了。”

桑绘没问她为何知道是殊一的计谋，她挑眉思索片刻道：“那换个问题，你知道空明心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显然比上个好回答。

“唔，这个时间，她应该在空府吧？”

桑绘：“没在哦。”

“那就在水月乡吧，没在空府就在那，她就这么两个去处。”

“水月乡？”傅绪州不动声色挑眉。

女人习以为常：“是啊，上次你去过的。”

她偏头看向桑绘。

桑绘想了想：“没有水也没有月的水月乡。”

女人笑了：“原来有的。”

“能带我们去吗？”

女人：“这是交易吗？”

“可以是。”

桑绘颔首，女人望着她轻笑一声，沉思片刻，擡起似水眸子，眸光宛若烟雨朦胧。

“好，如果你能回来，我可以考虑换换我们的交易内容。”

客栈底下的世界并非全然死寂，女人带着桑绘走了不久，桑绘眼前逐渐浮现人影。

“啊，是糖葫芦。”

桑绘的视线随着卖糖葫芦的摊贩移动。

女人回头：“你要吃吗？没问题的。”

桑绘叹了口气摇头。

“没钱。”

女人同样叹气：“那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接着她看向一直安静的傅绪州。

“仙长也没钱吗？”

傅绪州一愣，摸向腰侧的钱袋，桑绘反手将他的手按住。

“啧。”女人看着，眼底满是古怪，她自认为悄悄拉过桑绘，低语，“妹妹，可别替男人心疼钱，你替他心疼钱，钱可不会心疼你。”

傅绪州抿唇，敛眸不语。

桑绘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最后还眨眼附和着点头。

见桑绘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女人高兴地将她放开，嘴唇微启，似是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头顶有人叫住了她。

“哎，阿水姐！”

女人下意识擡头，阁楼上，孩童高兴地朝她招手，在看清女人容貌的一瞬间，却又疑惑道。

“你这眼睛和头发还没换啊，我记得你前不久不是说找到新的了吗？”

阿水美眸微瞪。

“着什么急啊。”

孩童嘿嘿一笑：“这不是等阿水姐换了新的，我们也能用用旧的，我阿姐在家念叨好久了。”

阿水撇唇，含糊道：“快了快了。”

孩童依旧一脸笑意，并不在意阿水敷衍的态度，她乐呵呵地朝阿水道别，将窗户关上。

“死孩子。”阿水嘟囔着，“一天就知道惦记我的皮。”

嘟囔完，阿水似乎已经没了再继续拉着桑绘闲扯的兴致，她摆摆手，示意桑绘跟她走。

傅绪州步履缓缓，与桑绘并肩走在阿水身后，视线似是不经意相聚，却是从彼此眼眸中看出了同样的确定。

阿水带着桑绘与傅绪州不断直走，似乎前方永远没有尽头，周围的人影逐渐变得稀少，傅绪州侧眸看向桑绘。

少女似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朝他眉眼一弯，傅绪州微怔，接着转过头，不再看桑绘。

前面，阿水忽地停下脚步，无声的风抚起她的发丝，她回眸朝桑绘道。

“到了。”

桑绘眉眼弯弯，模样乖巧，脆声道谢，她越过阿水，径直向虚空一推，吱呀一声后，黄沙扑面而来。

桑绘正要迈进门后的另一个世界，阿水却突然开口叫住她。

桑绘回头望去。

女人此刻笑意平淡，眉宇静谧，她眼波流转，看向桑绘的眼神带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沉默半晌，轻声道。

“活着回来。”

桑绘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