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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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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枝上最长的尖刺也仅有半寸,若只是在臂上刺个字倒还算顺手,可要是想靠这小刺自伤涅槃,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明曜在房中走了一圈,不出所料,房中一切陈设都是精挑细选,几件易碎的摆件都被施了术法,不仅落地不碎,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而普通瓷质茶具,甚至用完之后便立刻被神侍收好,连过手的机会寻不到。

明曜沉了一口气,将那树枝压在桌下,试图借力将其折断,她手腕伤口不深,但依旧疼得不好使劲,因此颇费了些功夫。

然正在此时,门外却忽地又传来一阵不缓的脚步。明曜心头一紧,忍着腕上刺痛将那树枝抽出,勉强在纱帐被掀开前一刻,将其藏到了床下。

“你……”明曜坐直身子,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将手藏于后背,小小喊了声,“云咎。”

云咎去而复返,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因为重新看到明曜而消散。

他皱着眉,看着明曜的眼神,简直像是看着一道无解的难题。

明曜紧张地坐在榻上,努力摆出一副茫然而困倦的神情:“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困了。”

云咎移开目光,平静道:“我已命人备水洗漱,今夜起我宿你处。”

明曜闻言,心头大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句“不可以”吞了回去。

“不许反对,”云咎看着她怔然而无措的神情,心情稍稍好了些,他擡手摸了摸明曜的头,低声道,“不做什么,只是想陪陪你。”

准确来讲,他这些天里生出的那种……一旦看不见她就要心慌的毛病,或许更需要明曜来陪陪他才对。

明曜闻言,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法拒绝了,她有些无措地咬了咬牙,勉强道:“我不需要神侍服侍沐浴。”

云咎瞟了她一眼,低声道:“我命她们在屏风外候着。”

明曜干巴巴地道:“我……也不需要太多人候着……我自己可以。”

云咎道:“听话。”

“我不太习惯……”明曜强忍着触碰伤口的冲动,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小声嘟囔道,“洗个澡又不会跑。”

云咎挑起眉,似乎有些惊讶她说这样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倒是云咎先笑起来,他将手递到明曜面前将她拉起来,妥协般道:“好吧。”

明曜垂眼看了看他的手,没去握,倒是自顾自地下了床。

云咎微怔,目光扫过明曜的衣袖,看不出什么端倪,却总觉得不对劲。

没有神侍隔着屏风侍候,虽然时间用得久了一些,但明曜也勉强算是完成了洗漱沐浴,并没有被人察觉到手臂上的伤痕。

等到她重新回了寝殿,榻前层层垂帐已被人放了下来。云咎坐在榻上看书,听到她的脚步,擡手掀帘朝她望来,他似也刚刚结束沐浴,墨发微潮,了了几缕半挡着额前浅金色的神印,显得神圣而鲜活。

明曜盯着他的前额,琥珀色的眼眸微动,俯身上榻,鬼使神差地坐在云咎身旁,将他那几缕湿发拨开了些。

云咎擡眼看着明曜的眼神,从中读出了很明显的心疼和难过,他心尖动了一下,似被她这样的眼神刺痛了。

“你……怎么了?”他拉住明曜的手,涩意和欣喜在心中控制不住地翻涌,“你从前,并不曾这样看过我。”

好像她真的在爱他一样。

明曜一怔,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中,自己曾是如何与云咎相处的,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却总使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她曾欺骗过云咎的感情一样。

明曜眨了眨眼,自认为自己干不出这样的事,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是、是吗?”

云咎定定看了她好久才道:“在你的那个世界里,我们是怎样相处的?”

明曜失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然而就在此刻,明曜小臂上缠绕的绢布被一只手扯松,沾着鲜血的白绢从袖口轻飘飘地落到榻上。

云咎拉着她手臂擡至眼下——原本如瓷如玉的腕下,几道未曾结痂的伤痕,断断续续,惊心触目。

刻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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