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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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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跟你说。”律玦见他一脸没兴趣,又补充道,“关于小野的身世。”

风绪跟着律玦绕到了小木屋的后面,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他隐约觉得自己刻意遮盖的事实已经被他们觉察了。

“小野怎么了?”

人越心虚时越容易下意识想以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而实际却在无形间已然落于下风。

“你好像特别关心小野。”

而这种心虚的情绪对上律玦这种对除少煊之外的人或事都不喜形于色的态度,更是容易让人漏出马脚。

“你别跟我兜圈子——栖迟道的秘密该知晓的也知晓了,该解决的也解决了,要没什么别的事,你们通通给我趁早滚蛋,别扰了我的清净。”

风绪边说着,边一脸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小野是你和叶语玫的孩子吧。”

风绪顿了顿脚,却没转过身来,声音闷在喉咙里,故作轻松道。

“律玦兄,你在说什么啊——”

“且不说小野的年纪,同你和叶语玫相处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单说她的容貌,鼻子和嘴巴像你,眉眼像她——我们没见过叶语玫,但却见到了她的双胞胎妹妹,她们的眼神、轮廓,你要如何否认其中关联?”

“那是……”

“即便你能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对她独有的关心与疼爱总该无法作假吧?你看向她的目t光总是极尽温柔,而且你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是我和少煊的女儿,却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栖迟道、甚至认得清其中弯弯绕绕不会迷路的小女孩毫不怀疑——”

“她能安安稳稳在危机四伏的栖迟道之中长大,又总是飞檐走壁偷偷摸摸在半夜潜入猎人的房间放生生灵,还能毫发无伤,都有你在背后保驾护航吧……”

“还有她随口对我们说出的安慰的话,那样自然而然不经思考,除了作为母亲的叶语玫,还有谁有可能对她柔声诉说以至她全然印刻在脑海让她脱口而出呢……”

“风绪,你早在碰上我们之前,就认得小野了,更是清楚她的来历。”

“她自诩为大森林的女儿,追寻自由、保有天性,像极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风,像极了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寂了许久,风绪才缓缓转过身来,轻笑道。

“我倒是没发现,你竟能感知到如此细腻的情感。”

“是阿煊觉察到的——她想,你和小野以后或许会继续选择同群鸟百兽生活在此,便借此机会小野去与焰牙麒兽培养感情了,如此,她也能放心些。”

律玦对上风绪的眼睛,淡淡道。

“另外,她还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想清楚,接下来要如何同小野相处——是否告知她真相、何时告知她真相,都由你自己抉择。”

风绪叹了口气,回想起那时被叶庭尧陷害谋害妻子、全城通缉,抱着女儿四处逃亡,最终选择完成爱妻的遗愿、回到一切故事的起点——栖迟道。

当与叶语瑰解开误会并决心合作后,他定居在此,表面猎杀奇珍异兽,以无痕箭闻名,其实是在保护它们。

而为了掩人耳目又避免女儿成为仇人的目标,风绪狠心将芃野扔在山野之中,让她在群鸟百兽的陪伴下独立生存,自己则默默在背后保护着她。

他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海底城永远沉寂,却没成想还是在少煊的眼下露出了痕迹。

“不要让自己过多地消耗在过去的痛苦中,要去芜存菁、清醒而坚定,我们穷其一生与复杂的情感相纠缠,但那些愿割舍、愿克制的人却活得最为自由。”

律玦拍了拍风绪的肩膀,便错身离开,留他一人在此思虑。

木屋前,湛瑛和炽觞尚被晾在此处,同一大帮镖局兄弟一起,等少煊和律玦回来。

“我刚刚派镖局弟兄们探查了海底城的情况——那处无法倒映人影的海流已然恢复如常,大概海底城是真的湮没了……另外,在森林深处又发现了一处新的废墟,经三哥确定,那曾是叶家所在的宫城,它早就不若往日般辉煌,只是彻底的损毁就在不久前,而且——”

“看那架势,应该是封阳镖局的暗器所致。”

炽觞听了湛瑛得来的消息后,咬牙切齿道:“叶语瑰……”

“所以,她没死在海底城下,反而先我们一步回到森林里,又趁着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下时,炸毁了那一片宫城?”

湛瑛抱着胸托着下巴,冷哼道。

“封阳镖局的各路暗器都教她学了去,哥哥对她还真是掏心掏肺啊……”

远处的海域上,孤独的船只里,叶语瑰一身白衣,半张脸蒙着薄纱,神色平淡地望着已然化作一个黑点的栖迟道,擡手将怀中的银龙金凤面具置于海底。

自此,坊间闲谈叶家女,无人识她叶语瑰——天高海阔,任由她纵情游历,追寻自我。

*

云绘宗内,祝岚衣直奔重楼而去,最后一次用虚假的虔诚向游云归呈上情报。

“请师父指示。”

隔着一扇门,游云归擡了擡眼皮,瞧见祝岚衣的倩影微微行了一礼。

“岚儿回来了。”

游云归的视线下垂,落到冰床之上面色红润的胚胎,喃喃道。

“这一趟,辛苦你了。”

“方家那个麻烦解决了,还顺带演了出苦情计,引少煊心疼。”

游云归的嘴角微微一勾,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她才不是什么虚心听教的性子,你越让她小心谨慎不要越过雷池,她偏要亲自来探一探这水潭究竟多深……想必,不出三日,她便会找上门来,与我做个了断。”

“师父的伤势如何了?”

“有枫儿的细心调理,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游云归擡手轻擦了擦胚胎的脸颊。

“当然,也托了你的福,在栖迟道为我拖延了好一阵子。”

“师父言重了。”

祝岚衣的语气态度与往常并无异,饶是游云归这般精明之人,也未觉察出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不知怎地,他突然没来由地问了句。

“你在栖迟道,可有遇上什么非同寻常的灵兽?”

而她却是想也没想,下意识道:“不曾。”

“是吗?我还以为,能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它可是知道我的不少秘密啊。”

话音最后,游云归畅快地笑了几声,祝岚衣不明其意,没敢轻易答话,只是恭敬地守在门外,等待游云归的吩咐。

“好了岚儿,你也为此费了不少心神,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岚儿告退。”

祝岚衣的手心浸了汗,好在游云归没过多在这件事情上刨根问底,她故作镇定地回了礼,便面无表情地退下了,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卸下一口气,只是长夜无眠。

而在自己房内研制毒药的邱枫晚似乎早就知道祝岚衣回来了,担心的紧,但又碍于游云归现在仙力恢复、敏感至极,不好表现出对祝岚衣过度关心的模样,第二天一早,才不紧不慢地以探望弟子为名,找上了祝岚衣。

那时她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镜前打扮自己,见邱枫晚来了也并不意外,笑着迎她,却未起身。

“岚儿,你把战神他们在栖迟道的经历全部告知师兄了?”

邱枫晚向外张望了一番,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你明明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才去云溪谷传递消息,又同他们在危机四伏的栖迟道扒了层皮,如今回来又对师兄全盘托出,他必定会做好完全的准备等战神一行人自投罗网啊!”

“那师姑又是如何考量?你不是同师父,有着不为人知的牵绊吗?”

祝岚衣依旧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妆容上,漫不经心道。

“看来花神在姑姑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

“岚儿!”

邱枫晚完全摸不透祝岚衣的心思,她以为自己已然完全了解祝岚衣的所想——她要的是苍生安宁,要的是众生平等不分贵贱,要的是敬畏自然百年太平。

可如今,在游云归和战神相悖的立场上,反复跳跃,又究竟为何。

“师姑别恼啊——”

“我为自己挑了件新衣裳,淡抹浓妆,对镜帖黄,孤芳自赏却偏有漂亮模样。”

祝岚衣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胭脂纸,抿了抿嘴唇,对着梳妆镜望向身后的邱枫晚莞尔一笑。

“我越爱自己,就越是迷人。”

邱枫晚站在她的身后定了定神,突然开口道:“你对师兄撒谎了。”

“你见到了焰牙麒兽是不是?你不仅见到了它,还从它的梦境里,知晓了关于师兄的过去。”

祝岚衣抿了抿唇,平日里粉嫩的唇色便上了一层枣红色,她的笑容微微僵在那里,却很快恢复如常。

“师姑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点明为好,如此,便可以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坐观其变,试看事态如何发展,他日即便密谋败露,也能自然而然地置身度外,不留痕迹,岂不轻松?”

邱枫晚顿了顿,沉声道:“我都能有所怀疑,师兄又要如何全然信任于你!”

“他会的!”

祝岚衣厉声呵斥住邱枫晚,不想让她失控的情绪引人注目。

“他知道我要他的命,他欣赏我的极度坦诚和野心,他自负地认为,我没什么再值得隐瞒他的理由了。”

邱枫晚的声音哽在喉咙间,艰难道:“战神他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祝岚衣的异状,是绝不可能再放任她回到云绘宗冒险的。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将所有事情告知战神,依她的个性,定不会坐视不管,你的目的也照样可以实现,甚至是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

“因为——我要亲手解决游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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