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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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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岚衣姑娘情况有些危及,得快些给她疗伤保暖。”

“让你的人把她送回木屋吧,那里有床,能休息得好一些。”

风绪在远处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小野这会也该醒了,她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雪愈兽。”

风绪交代完,见少煊、湛瑛和焰牙麒兽六只眼睛都疑惑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问题吗?”

三个脑袋又同时摆了摆头,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散去。

而风绪则是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海面——叶语瑰,去追寻自己的人生吧。

森林的地面上突然一阵巨响,甚至震倒了几棵大树,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岸边趴上来四只手臂,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终于回来了啊——”

少煊双手各拉了两个人的一只胳膊,将律玦和炽觞拽上了岸。

“海底城坍塌,阻断了原本的地形。”

律玦背靠树干,一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向炽觞递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迷路了。”

“我那哪是迷路!我是体力不支!体力不支!”

炽觞还趴在地上,脑袋调转了个方向,看着诋毁自己的律玦,撑起前胸反驳道。

“我好歹在焰牙的血盆大口中救下了祝岚衣啊!”

提到祝岚衣,炽觞又将脑袋调转回去,看向一旁嘴角抽搐看着他们斗嘴的少煊,急迫道。

“祝岚衣怎么样了!”

“现在这个功夫,小野大概已经带着雪愈兽回到木屋了——应该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风绪在远处平淡地交代完,便转身向小木屋的方向而去。

“这个人真是——没、人、情、味!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过来帮忙搭把手!”

湛瑛冲着风绪的背影愤愤不平,但那男人对这种程度的责备完全无动于衷,很快就变为了他们视线中的一个小黑点。

“你们闹别扭还没消停啊?”

少煊一把拉起律玦,看向旁边想扶炽觞又不动手的湛瑛。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没,没怎么啊……”

湛瑛有些吞吞吐吐,炽觞也觉得被少煊戳破不太好意思。

少煊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道:“我的观察力有那么差劲吗?”

律玦在一边突然慢悠悠地插嘴道:“如果你们为了阿煊吵架,会让她很为难。”

湛瑛一脸惊讶地擡起头,而炽觞和少煊也有些不解地齐刷刷看着他。

“你平时虽然厌烦了些,但对女孩子一直都很尊重又忍让,更何况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湛瑛……若是有什么足以让你愤怒至极,只能是和少煊有关了。”

律玦先是看向炽觞,又望了望湛瑛。

“跟栖迟道的秘密有关吧——炽觞的观察细致入微,尤其对人情世故颇为敏感,或许是发现了你对少煊态度的变化,让他觉得你对其有所隐瞒,而你作为封阳镖局的掌门人,又不能向炽觞完全坦白,便争执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看你们的表情,我猜对了。”

三人一阵沉默,谁也没想到律玦竟然大差不差地推测出了二人的心思,而少煊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争吵的起因竟是她。

“好好好,你真是明察秋毫啊……”

炽觞勉强靠自己的力气爬了起来,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望着湛瑛,一脸真诚。

“这件事是我太敏感了,我的错,丫头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有那么小气吗!”

湛瑛冷哼一声,搀着炽觞就往小木屋的方向走,虽然是完全不顾炽觞现在的脚速吧。

“但你还是选择了少煊。”

炽觞贴着湛瑛的耳朵“嘿嘿”一笑。

“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就是有情有义有骨气!”

湛瑛一扭头不搭理他,但嘴角悄然的微笑却暴露了她此时愉快又轻松的心情。

“看来他们是和好了呢。”

少煊挽着律玦的手,望着炽觞和湛瑛的背影笑容温柔。

“是啊。”

律玦在少煊挽着自己的手上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这世间有很多人在爱着你。”

少煊心下微微一颤,低下头靠在律玦的肩头,含笑道。

“我知道的……我们也快回去吧,关于叶家,还有一些谜团待风绪给我们答案呢。”

律玦侧过脸在少煊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好。”

当他们回到木屋时,全部人便已经聚齐了。

“二位真是姗姗来迟啊——”

炽觞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阁楼的阶梯上,背靠着墙壁,一脸悠哉游哉。

“你意见那么大干嘛!”

湛瑛坐在炽觞身后不客气地在他肩头踹了一脚。

“律玦将你从海底捞上来费了多大的力气,嫂嫂安抚一下都不行……我说你啊,真的该减减肥了。”

“小祖宗,我这是肌肉!肌肉好吗!”

炽觞不由撩开袖子给湛瑛展示着自己的肱二头肌,但湛瑛只是撇撇嘴,连眼神都欠奉。

“爹爹,娘亲——”

芃野见二人终于回来了,便一路从阁楼上跑下来,从打闹的炽觞和湛瑛身侧越过,一把扑进了少煊的怀里,少煊便满面笑容地一把将芃野抱了起来。

“小野乖,在家有没有听话?”

“嗯!”

芃野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手搂着少煊的脖子,一手指着床上的祝岚衣道。

“我刚刚找到了雪愈兽,已经帮这位漂亮阿姨疗好伤啦……只不过她受冻太久身体还有些虚弱,现在睡着了。”

说罢,她又将指着祝岚衣的手收回来,用食指凑到自己的唇边,轻声道。

“所以我们要小声一点哦,不要吵到漂亮阿姨休息。”

“好,小野真懂事……”

少煊柔声夸奖了湛瑛后,又视线锋利地扫过还在斗嘴的二人。

“听到没?你们俩……能不能安静一会?”

而此时,拌嘴的俩人已经将视线转移到少煊身上。

“这个孩子怎么唤你娘亲啊!她还喊爹爹——”

俩人又齐刷刷地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律玦,异口同声道。

“爹爹?”

律玦完全不理会他们的眼神,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小野的头,微笑道。

“娘亲刚刚累坏了,爹爹来抱好不好?”

“好——”

于是,在湛瑛和炽觞的眼皮底下,芃野张开双臂满脸甜美笑容地从少煊的怀里挂到了律玦的脖子上。

而托着腮倚在阁楼围栏上的风绪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场景,徒添伤感。

玩闹了好一会,众人t才想起风绪还有许多没交代的事情,几双眼睛突然同时看向他时,那眼底的悲伤便被他们无意捕捉到了——那伤神的情态实在熟悉得很,就像是在怀念再也无法相见的爱人。

“别用那种悲悯的眼神望着我。”

风绪的胳膊从阁楼的围栏上拿开,微擡起长腿,便挂坐在阁楼之上,透过那扇小天窗,望着远方。

“你在思念叶语玫……她不在了,对吗?”

“她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只是离开了时间的流逝。”

风绪依旧望着小天窗外的一方天空,眼神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柔情。

“她真的是一个很坚强又善良的女孩……其实她本可以假装顺从安然度日,可她的个性不允许她如此,偏偏要触了叶庭尧那混蛋的恶鳞,挑战他那虚伪的薄面,始终坚持自己信奉的真理,而她那个妹妹——”

“叶语瑰啊,她们明明不过是一面之缘,不知怎得就生出那样根深蒂固的情谊,心疼她的遭遇,却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处境,两者相较,实在说不出是哪一个更可悲一些……”

“呵,这大概就是自娘胎里种下的血脉情深吧。”

*

风绪是偶然间途径了那场丧礼,才对这个表面柔弱、实则内心倔强的小姑娘动了心。

叶家堂前披麻戴孝、哭声哀嚎遍街道,一队隆重的车马挂着白驶过,而叶庭尧眼中毫无哀色,身后跟着个女孩,据说是从不轻易露面的叶家独女。

——死的人,是叶庭尧的正室,苦命的夫人。

而满街的百姓大多并非为送叶夫人最后一面而来,反倒是好奇这个平日里从不出府、美若天仙的叶家小姐。

她一身白衣,眼眶微红,映着皮肤越发白皙剔透,虽有薄纱遮着面,却足以想象其貌美容颜。

只是当时风绪并未在意,他不过是途径的游侠,风过不留痕。

然而他却在离开此处时,再一次被这个叶家女吸引了视线。

衙门堂前围了一圈人凑热闹,他本意并非一同前往,只是一眼便瞧见了立于鸣冤鼓前,举着鼓槌奋力敲响之人,正是这个叶家女。

听闻叶家坐拥富贵权利,她又是家中独女,有谁敢去为难她呢?

“阿娘并非悬梁自尽——那是谋杀,是父亲的谋杀!”

风绪调转反向的脚倏尔停住,猛然间回头望向她,叶家姑娘却已因为虚弱过度滑坐在鸣冤鼓前,他鬼使神差地便一个飞步来到叶家女身边,众人皆是一惊,议论纷纷,连叶家女都满面疑惑地望着他。

后来他才知道,叶夫人没有理由悬梁自尽,她是即便被丈夫狠心家暴也不肯退缩,牢牢护住女儿的坚强母亲。

城里上上下下都知晓之事,却无人敢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叶家只手遮天,而叶庭尧性情顽虐,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叶夫人是被叶庭尧失手打死,却要伪造一个相对来说体面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将叶夫人的死讯公之于众。

叶家女自然也是知晓父亲的所作所为,她日日被软禁于叶府之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她深知自己的鸣冤不会有结果,甚至还会遭到父亲的一通毒打,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她不能让母亲死得悄无声息,让所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默认叶庭尧的暴行。

“谢谢先生。”

叶家女借着风绪的力道小心翼翼站起身来,不过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很快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并在叶家侍卫出现之前,将风绪赶回了乌泱乌泱的人群中,没让叶家的人记住他的脸。

茫茫人海中,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叶家女的眼底,她却清晰地将他的与众不同印刻在心底。

风绪因着这一个小插曲在这附近又多停留了一阵子。

可是这一意外的选择,便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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