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2/2)
——盛十鸢不是一个会为感情所困的人,即便真的不甘心被拒绝,她也不会对生活垂头丧气。
“那你最近究竟是在烦些什么啊?”
盛十鸢望着天边,灌了最后一口酒,淡淡道:“相亲。”
*
几日后,祝岚衣的客栈开业,众百姓得知她是老板娘都多多少少来捧场,而律玦和少煊也如约而至,炽觞更是带着一众小鬼们给祝岚衣撑场面。
“少煊姐姐,律玦少侠,你们也来了!”
祝岚衣笑得热切,与平日里那种虚假刻意笑容,许是发自内心希望今日在此见到他们。
少煊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带着笑给她捎了些贺喜的礼物,祝岚衣引着他们上座。
祝岚衣在百姓之中的人缘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今日到场的人极多,让祝岚衣忙活了好一阵子。
好在有炽觞带来的小鬼们帮衬着,整场宴席还算圆满。
等人群渐渐散去,律玦和炽觞领着小鬼们收尾。
而少煊则是声称与祝岚衣有私房话想聊聊,便上了二楼祝岚衣的房间。
“少煊姐姐还是想跟我聊聊云绘宗的事吗?”
祝岚衣笑着先开了口,她只觉得今日的少煊不同前几次见到她的模样,倒像是盯紧了猎物且胜券在握的表情。
“与其说是云绘宗,不如说是祝姑娘你本身吧。”
少煊的视线扫过墙上的字画,意味不明道。
“祝姑娘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啊。”
祝岚衣愣了愣,又笑道:“谢谢少煊姑娘夸赞……只是你向来不是爱拐弯抹角之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很不巧,我看到了你交给程姨的邀请函,上面的字迹,我只觉得熟悉。”
少煊的眼神始终盯着祝岚衣,一字一句道。
“西州的绿川纸,只不过并非发给南苑的匿名信,而是另一封。”
祝岚衣一愣,她的右手受了伤,写邀请函的时候便用了左手。
没成想这个不小心却成了她设计里的漏洞。
“只是巧合吧,字迹也不是全然可以比对的,如果主观意识先对号入座了,或许会影响最初的判断呢。”
祝岚衣轻笑着,说话时令人找不到慌张的破绽。
“那香气呢?祝姑娘身上的香气很独特。”
“不过是寻常的香料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祝岚衣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少煊。
“少煊姑娘若是喜欢,我也可以赠与你一份。”
“这是你早就想好的说辞吧——”
少煊并没有伸手接过,眼神狐疑地盯着她。
“我猜祝姑娘许是中了什么毒,想试着用这种香料减轻它发作时的疼痛感,运气好了,或许也能根除毒素也不一定。”
见祝岚衣不吭声,少煊又继续道。
“其实我并非在意你使用这种香料的用途,只是我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过同样的味道,只能说明你们曾经有过接触……”
“可这个人,却是三年前的炽觞,我想那时候,你们还未相识吧。”
祝岚衣轻轻擡起眼眸,语气淡然道。
“我的确曾经在云绘宗救下过一位被游云归无辜绘噩梦的人,只是当时夜色很黑,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你是知道当日云绘宗大火真相的人,你早就见过炽觞也怀疑过他的身份对吗?”
少煊开门见山,并不给祝岚衣周旋的余地。
“游云归想投毒西州不假,但你却多做了一件事——寄威胁信给盛家老爷,让他扣下我和炽觞,或许还有律玦,你把我们逼迫在危险的边缘是为何?”
“我猜,你是想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吧,既然你认为炽觞是鬼君,那我是战神的可能性就很大,对吗?”
少煊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是你并非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你也将幻茱草毒的解法匿名告知了南苑,以防我们也束手无措时,不会伤了西州无辜百姓的性命。”
所有的把戏被少煊一字一句地戳穿时,祝岚衣并没有乱了马脚,仿佛正在期待少煊如此直白地点明一般,松了口气。
而她心中的答案也已经明了。
“我对你们所说并非全是虚言——”
“游云归不信任任何人,包括邱枫晚,我只是基于自己的猜测和观察,会有一些无法证明的推论,而他真正的目的,我也不得而知。”
祝岚衣收起那副惯常的笑容,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似乎是想让少煊相信自己所言。
“我只能确切地告诉你,他从西州回来后,取得了半颗山神心脏,他的用途我并不清楚……在云绘宗停留一段时日后,他又动身前往了灵犀之眼。”
“或许,他取回了什么,比如——花神神息。”
祝岚衣特意放缓说出这几个字,在沉默片刻后,又弯了弯嘴角,淡淡道。
“但这只是我的凭空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