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2/2)
“程姨,这怎么好意思呢……”
虽然少煊百般推脱,但还是拗不过程姨的执着。
“你们有物色好在哪里办酒宴吗?”
程姨不着痕迹地询问少煊,对婚宴的各种事宜都很是上心。
“前条街新开了家客栈,装潢得很不错,菜色也很吸引人,过几天正好开业,你们要不去考察考察?”
少煊听罢似乎很有兴趣,问道:“前条街吗?”
“是啊,不过想来那家客栈历来被大家视为被诅咒的客栈,现在又要重新开张……不好不好,你们是办喜事,去这种有灾祸的客栈,寓意不好!”
程姨自顾自地说着,少煊却依然明了。
“是祝姑娘?”
少煊望向律玦猜测着,语气里满是激动和雀跃——她是在庆幸祝岚衣终于愿意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律玦点点头,回应道:“应该是她,我们要去看看吗?”
少煊又看向程姨道:“程姨,你知道是哪天开业吗?”
“这里,有她广发的邀请函。”
程姨将祝岚衣写给她的那份邀请函递给少煊,少煊的笑容却有瞬间的凝固,不过稍纵即逝。
“我们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吧。”
*
从缝纫铺回来后,炽觞正一点不客气地横在鹤梦潭庭院里,喝着自己提来的酒,等候多时。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别告诉我只是去约会,什么重要的事都没做吧?”
炽觞朝少煊扔了一坛酒,少煊顺势接住喝了一口,又看向身旁的律玦道。
“不如你酿的荔枝笑。”
律玦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轻笑道:“最近不是荔枝成熟的好时机,再等等。”
炽觞撇了撇嘴,对两人的眼神交流颇为无语。
趁着律玦去厨房放置采购回来的食材等,少煊突然神秘兮兮地坐到炽觞面前。
“你觉不觉得祝姑娘身上的香气很熟悉?”
“香气?”炽觞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对你们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可是一窍不通。”
可少煊却没有和他嬉皮笑脸,摸了摸耳垂,很是认真。
“我回忆了很久,这才想起来——你记不记得当时你中了游云归的圈套,有人暗中帮了你才得以脱逃对不对?”
炽觞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敢看向少煊,只是敷衍回应。
“嗯,是这样。”
“当时你还处在昏迷中,我初到鬼崖就闻到了一种不明的香气……”
少煊看向炽觞,一字一句道。
“这两种香气,是一样的。”
炽觞被迫迎着少煊的目光,有些磕磕巴巴。
“啊,是吗?所以,当时在云绘宗,是祝岚衣救了我啊……不过你确定吗?这种香气也并不特别啊,反正我是没什么感觉的……再说啦,祝岚衣本就是云绘宗弟子,掌握绘梦之术也不稀奇。”
少煊歪了歪脑袋,打量着炽觞。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正当炽觞不知道如何回应少煊的时候,律玦正好从厨房端着着茶点出来,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气氛。
“说回正题——”
炽觞掩饰地咳嗽了几声,看向对面的两个人道。
“关于游云归的传言目前愈演愈烈,你们俩今日上街肯定听到了不少。”
“只是游云归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而且对于前几日被当街抢婚也没有任何回应,倒是邱枫晚代替她师兄多少说了几句。”
炽觞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道。
“她说唤玶的父母不过是念子心痛,悲伤过度,却无处抒发,于是对培养唤玶的云绘宗怀恨在心,借此污蔑云绘宗宗主。”
“这么苍白的解释真的有人相信吗?”
少煊皱着眉头,颇为不解。
“半信半疑吧,真相往往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由谁来记载真相。”
炽觞撑着脑袋,慢悠悠道。
“他们现在才不会傻得去站队,万一出面抨击了云绘宗,可云绘宗依然屹立不倒,反倒是唤玶的父母失了势,你猜舆论会往哪边倒?”
“唤玶的父母现在有危险……”
“别急——”
炽觞突然严肃道。
“我猜游云归只是其中一个大客户,最主要的产业还是掌控在唤玶父母的手里……”
“我现在怀疑,当年孩童频频失踪,就与他们有关,唤玶父母触及的是最核心的利益,我们需要他们的自白和证据。”
“另外,从祝岚衣的证词来看,游云归没有这样的癖好,那他支持唤玶父母偷盗孩童到底什么目的?他要这些孩童来做什么就很关键了,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头绪。”
“他和唤玶父母决裂是因为唤玶的死,而唤玶的死是因为他为了重建云绘宗威望发难西州……他对唤玶的态度也有极大的转变,应该是在南北大乱前后……”
少煊回忆着当时各个事件的关联。
“是在加害了湛珩后!”
炽觞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少煊,沉声道。
“湛珩和孩童的关联我确实想不到,只是,时间节点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