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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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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多年以前。

在她那个偏僻而贫穷的小村落,在她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时,为了换取微薄的银两,富养自己那才会开口说话喊娘亲,却害了瘟疫的弟弟,她作为童养媳被父母嫁到山头另一边稍微富贵些的人家。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心情,仿佛就像今天一样,麻木不仁地穿上婚服,化上自己不喜欢的浓妆,坐上早就备在门口的花轿,不远万里去寻那毫无感情甚至未曾谋面的新郎。

她当时做了什么呢?

她只记得那些个彪形大汉里,独有一位身着稍显华丽,身材高挑些,神态举止里皆是老练狡猾——这种人胆小而贪财,从不吃亏赚亏本买卖。

在花轿中,她偷偷拿出自己藏在宽袖里的胭脂和镜子。

——那婚服对她而言也太大了些,甚至可以塞下两个自己。

她为自己掀开盖头,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胳膊和脸上,所有曝露在外边的皮肤上,都错落无序地点上了许多胭脂,再用指腹稍稍晕染开。

似乎是觉得胭脂的颜色不够逼真,她又果断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些红点之上又覆盖了一层真正的血色。

“啊——”

在调整好情绪后,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外边的人闻声便停了轿。

为首一人直接撩开了侧帘,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询问:“姑娘何事惊慌?”

“我,我也染上了!”

祝岚衣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眼底满是恐惧。

“我弟弟在家害了瘟疫,我以为,娘亲让我出嫁,便是躲过了一劫……”

说着,她便将袖子撩了起来,露出满手臂的红点,有的甚至溢着血。

许是听到“瘟疫”二字,为首之人便已唯恐避之而不及,他早就退到了一边,生怕祝岚衣传染上他。

“你,你说什么?你们祝家村害了瘟疫?”

祝岚衣颤颤巍巍道:“是……救救我,先生,请救救我……听闻我夫家家底殷实,或许可以为我请来名医医治……救救我,我不想死……”

可那人还哪敢接触祝岚衣,早就招呼着擡轿的众人仓皇而去,咣当一声轿子落地,祝岚衣下意识扶住两边的窗子以稳住重心。

等再擡起眸时,荒郊野岭里便只剩她一人而已。

而那时,她眼底只有冷漠,而不见方才的惊恐与无助。

她没再回到祝家村,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是如何了结。

——是被瘟疫吞噬殆尽,或是对方因欺瞒而恼羞成怒对祝家村施压,都与她毫不相干。

随着一声巨响,她的思绪被拉回了当下,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花轿被放在了原地,许是花轿的前进方向被堵塞了。

已经猜到此时状况的祝岚衣突然轻轻一笑,悠然地端坐在花轿之内,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花轿前不远处,游云归作为今日的新郎官,特意打扮了一番,跨坐在马背之上,挺直了胸膛,高束的头发随微风轻轻飘逸。

若不是了解他的真实面目,还以为他真真是个正派君子。

“好久不见了,游宗主。”

他的对面是同样着朱樱骑马装,高束着马尾辫坐在美人祭身上的少煊,笑容肆意。

而游云归见来人是她,有些意外却又可以理解,也笑着回应。

“少煊女侠是想来为我贺喜吗?只是这种方式,是不是太抢风头了些?”

少煊一手顺了顺美人祭的鬃毛,一手中已经显现出锋芒毕露的宝剑,不屑一笑。

“我不仅要抢你的风头,还要抢走你的新娘子!”

还没等围观群众反应过来,少煊便已经消失在马背之上。

美人祭向游云归直冲冲地撞去,游云归还没来得及躲避,少煊便从天而降向他一剑刺去。

他虽然躲开了少煊的剑刃,可系在剑柄上的红绫,却黄雀在后般绕到了游云归的颈部。

少煊稍一用力,便将游云归掀翻在马下。

与此同时,美人祭的马蹄狠狠地踩过游云归的身体,在不远处仰着脖子啼鸣一声,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游云归见少煊来者不善,也不再摆着张虚伪的笑脸。

只见他腰间的灵佩闪出阴郁的黑色光芒,他的九霄环佩随之当街显形。

众人皆认为游云归要动用仙力,有些恐慌地四散躲避,却还想要看看这场未知决斗的结果。

再者,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实在貌美,且又有胆量做出他们谁也不敢想的事情。

于是百姓们皆向少煊投去了好奇的炽热眼光。

“游云归,你真是好一副正人君子的高贵模样啊,强抢民女都能如此大张旗鼓广而告之。”

少煊一脚将刚刚落地的剑鞘挑起来稳稳接住。

“正好,用你那欺瞒众生的绘梦之术,来试试看如何?”

果真如此!

虽然百姓们表面上对云绘宗恭恭敬敬,但近来平添了许多谣言,也动摇了他们内心的信念。

再加上之前祝岚衣逃婚等事,更加确定了这是一场心不甘情不愿的婚礼。

只是所有人都只敢在私下议论纷纷,丝毫不肯为这位可怜的姑娘多说一句话、多求一份情。

游云归却是回过神来,刚刚的怒气已然消了几分,转而笑道。

“看来,你还是没记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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