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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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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觞望着她气愤起身想要离去的身影却不紧不慢。

“你觉得,为什么你们家的小少爷会突然跟律玦撇清关系?让整个西州与他决裂?那可是他小心翼翼照顾了三年的好哥哥啊……”

盛十鸢站住脚步没有回答,却听到身后,炽觞替他给出了答案。

“因为他早就看清你们了——冷血无情,为了维护自己那虚伪的形象,便可以任意忽略真相而毫无底线,但他又无法脱离你们——”

“因为他是那样善良的孩子,那样深爱着他的家人和他的故土,可他却不想律玦受到伤害,便只能用他笨拙的方式,将他心疼的哥哥保护起来。”

“他是在跟你做交易。”

炽觞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后,声音是那样讽刺。

“多可笑啊,他在用自己最厌恶的方式解决问题。”

盛十鸢猛然间回头,炽觞便定定地站在她身后,险些撞到了炽觞的胸膛,而炽觞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听盛钧儒说,你自小喜欢经商,你舅舅将自己的本事全数教给了你。”

炽觞环起臂,继续道。

“你比盛钧儒大几岁,又比他聪慧许多,想必盛家什么样子,你早就心有体会……”

“盛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弟弟最大的疼爱呢?”

“炽觞……”

“醉话醉话,我想我是真的醉了。”

炽觞摆摆手,突然一屁股盘腿坐到地上,一手随意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抵着膝盖撑着无力的脑袋,双眼半眯着,看不清虚实。

盛十鸢眼前模模糊糊的,她随手用手心向上一擦,便抱着腿蹲下,与炽觞面对面。

“我还想多听你说点醉话。”

炽觞的动作却未改变,只是嘴角微微一翘,嘴巴里便含糊起来。

“盛小姐的舞姿不同于寻常女子那般曼妙轻柔,倒是像踩着曲调独有节奏,又颇有力道,我听说过许多盛小姐的美名,却独独未提及这惊鸿一舞,想必盛小姐只是私下才会鲜有练习吧……”

“只是,盛小姐的父亲,似乎曾是中都有名的戏曲家。”

炽觞突然睁开一只眼望着盛十鸢,笑意不明。

“盛小姐是想念亡父了吧。”

盛十鸢全身似乎突然卸了力一般,一只手也垂到了地上,低着头,喃喃自语。

“这是阿爹生前教给我的舞。”

炽觞又听到她轻笑了一声,道:“谢谢你对阿爹的评价,可惜人人只道他是卑贱的入赘戏子。”

“阿爹年轻时受过很多苦以及不公平的对待,可他对戏曲的热爱却是真挚的。”

盛十鸢再擡起眼睛,却已是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以为母亲对他的爱源自于戏曲,他一声背负骂名,入赘盛家,却被母亲勒令放弃那些肮脏的戏曲,他最终抑郁成疾,含恨早逝。”

“这支舞是他留给我,唯一能让我有所依靠的东西。”

“十鸢姑娘……”

炽觞没想到这件事t会引起盛十鸢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擡起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没在她身上落下,只是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可以给她些许安慰。

“我从不怀疑母亲的爱,只是她身上深深烙下盛家人的印子——她只是将自以为正确的和符合常理的东西,牢牢强加在别人身上,不容置疑。”

“我本以为舅舅在遇到舅娘后是不一样的,可我错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欲,只会潜移默化地藏在各个角落,无法消除。”

“可你用自己作为诱饵,放盛钧儒自由,真的不会后悔吗?”

“他是我的弟弟啊……”

这句话,炽觞记了很久。

*

律玦和少煊回到房间后,先是各自收拾了些行囊,打算不日启程。

西州这个地方,属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对了阿玦,前些日子小少爷还说想让他阿娘给咱们绘一副画留作纪念,你觉得怎么样?”

“水墨夫人大病初愈,许是没有这个心力。”

律玦将少煊手中收拾好的行李跟自己的摆在一起。

“再说,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

少煊看着他那副对周遭一切毫不感兴趣的冰冷模样,突然一下子把她拉回了多年前。

那时候的律玦满是戒备,对身边的一切充斥着敌意和排斥,这是他对自己的保护。

“阿玦。”

少煊按住他的双手,强迫他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话里。

“你和盛钧儒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走之前至少要把话说清楚。”

“这段路他陪我走过一程,现在他想歇息,我可以理解。”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落寞,反倒真如他所言,是在情理之中的释然。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决绝,盛钧儒……他是难得如此诚恳又单纯的孩子。”

少煊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明白了盛钧儒如此做的理由,以及律玦为什么能够如此坦然接受。

“正因为他单纯啊……我们太复杂了,还是不要过多牵扯他为好。”

律玦一手反握住少煊,一手帮她别了别碎发。

“我本来也在考虑,如何让他远离这些没所谓的是是非非,如今他自己做出了决定,也算各自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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