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2/2)
少煊提前溜走了不说,盛钧儒也是眉头紧锁,盛曦和自己也自然是忧心自己的夫人。
这顿饭吃得一点不是滋味。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盛钧儒便给大柯使了个眼色,俩人也悄咪咪地回了自己的院上。
“少爷,您当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柯神色有些疑虑。
“他们何时害过我们,”盛钧儒叹了口气,“就连那炽觞,也不过是想吓吓我,让我闭嘴,才毫不顾忌地在你我面前点燃鬼火,曝露身份。”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呢,身份这东西,本就是条条框框的主观定义,我们相处下来的感情才最为真实。”
“但是……”大柯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炽觞和少煊姑娘关系亲密,您觉得,少煊姑娘会对他的身份毫不知情吗?”
“那又如何,玦哥是云绘宗前弟子的事情,不也尚对嫂子有所保留吗?”
“少煊姑娘什么事都会吩咐炽觞去调查,她离开期间,也是由炽觞全权负责,他们之间和少煊姑娘对乐郎不同,像是亲密无间又无比信任的伙伴。”
大柯顿了顿,又继续道。
“况且,我不相信单凭少煊姑娘普普通通的身份,足以如此神通广大,闯山神秘境无恙,又能解辞颜镜之法。”
“辞颜镜是什么?”
“少爷当时让我寻找治乐郎眼睛的方法时,曾提到伤及其双目的是一面镜子,我查阅古籍,猜测唯有上古破镜可致,但上古恶器,非上古神器难除。”
大柯说得不算直白,可句句都指向性极强,谅盛钧儒是个蠢蛋,也能听个明白。
“传说天地大劫后,独有战神幸存,与鬼君私交甚密,引世人非议,自此战神鬼君皆销声匿迹,不日,云绘宗之名兴盛。”
“怎么可能呢……”
盛钧儒的脑子乱糟糟的,他年轻尚轻,并不能迅速理清其中逻辑。
“那,玦哥呢,莫非也蒙在鼓里?”
大柯只是摇了摇头,分析道:“他们的身份大概是对彼此缄默的。”
“也就是说,我们俩不小心撞破了他们三人守恒的秘密?”
盛钧儒差点惊呼出声,但迅速用手捂住了嘴,眼神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偷听了去。
“那我们可不能多嘴啊!”
大柯默然,又继续道:“所以少爷的决定,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自然!”
盛钧儒拿折扇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其一,他们之间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约定或默认的规矩,咱们算是外人,总不能由着自己的主观理解妄加干涉。”
“这再者,你不觉得我们小小的西州,一时间聚集了战神、鬼君和云绘宗的人,很是蹊跷吗?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万一咱们轻举妄动,坏了他们神仙鬼怪的计划,可别害了全天下!”
大柯没想到自己家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竟然考虑了这么多事。
这的确也是他的顾虑,但他又着实担心各方势力的信息不对称,可别真有什么大难,再误了事。
“你别跟我阿爹阿娘打小报告啊……”
盛钧儒突然凑近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我们可是一边的,你不要胳膊肘又拐去我阿爹阿娘那里了!再说,我阿娘最近奇奇怪怪,连带着我阿爹脑子都不灵光了,你跟他们讲这些,没准会适得其反。”
“听到没啊!”
盛钧儒没听到大柯的肯定答复,气得跳脚。
“知道了少爷。”
大柯作揖回应,如此才让盛钧儒安下心来。
“还有一事,”大柯眉间又乌云密布,“唤玶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拉回来下葬的那堆白骨里没有唤玶的?”
盛钧儒又差点惊呼出声。
当时他们三人深更半夜前往山神秘境附近,为的就是掩埋唤玶的尸首。
后来律玦被困山神秘境等一系列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他们便暂时没心思顾尸体之事。
只是让西州人对唤玶的到来闭口不言,算是勉强封锁了消息。
再后来,少煊和炽觞要求处理白骨,盛家作为西州的主脑,自然也是该为这些莫名的白骨负责。
盛钧儒也觉得如此甚好——唤玶的尸体便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随这堆白骨一同下葬。
可如今却凭空失踪了不成?
“有人带走了他!”
大柯点点头,猜测道:“这些日子出入西州的,唯有少煊姑娘、炽觞和……游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