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魔归来,惩治司空丰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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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苓在翠知微调息的时候去掌舵室看看紫生。
房门关上,般若立马被翠知微逼出了人身。
“说吧。”
主人用了咒术,他此刻是想装死都不行。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般若磕磕巴巴说那个魔头想讨恶女司空苓做宠妃,若她拒绝就把她打废当奴隶。
“那恶女还问魔头为何不让她做魔后,魔头说她不配。”
话音刚落,桌上的杯壶瞬间成了碎末消失。
“主人!不可动怒啊!”
般若生怕他主人气极不顾身上的重伤,就立马提着自己杀回魔宫去。
翠知微挥袖剑飞回了鞘里,他神色淡漠地闭目打坐修炼。
般若被噤声,猜不到主人什么心思,也没法子飞出去告诉那恶女。
唉…早知道他打死都不说了…
司空苓到了掌舵室,紫生说还有半个时辰便能赶回衍阳宗。
“不错呀,我家紫生居然会驶舟又会寻路了。”
他老实交代自己并不会,是外面的赵玉奴教他掌舵,又告诉他回去的方位的。
司空苓看了看一楼的人,视线一直望着自己。
“主人。”
“怎么了?”
紫生跟她嘀咕,说赵玉奴看起来温柔和善,不怎么像传闻中魔界人人喜斗好武,丝毫没有那股狠辣劲。
况且,能做到护法之位的,岂是一般人。就算没了修为,性格也不会就这样变了吧?
“你倒是跟着小山子八卦了不少。”
想知道原因,下去问问便知了。
紫生很听她的话,同她一道出去对着赵玉奴直直问了出来。
赵玉奴听他的询问后目光涣散一瞬,眼前过往与如今交叠。
随后她苦笑回应:“先前于我而言都是前尘往事了。”
从她被废了修为,关在止寒宫十八年,性子慢慢就变得平和了,也不再怨天尤人,很多事都看淡了。
司空苓问她为何那时要救他。
她回答道,只是见他顺眼。
赵玉奴提及司空丰晨脸上就莫名洋溢着幸福的笑。
没有那次在兽场意外救下司空丰晨,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是爱。
“一见钟情?”
“或许吧…”
一见他,目光就在他的身上挪不开了。
本来只是想救下后,把他留下当男宠。但是日夜陪伴,她知道他不属于魔界,他是自由的人,不能将他落在牢笼。
后来俩人之事快暴露,她与之决裂赶走。
“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又回来了…”
赵玉奴现在都清楚记得他红着眼眶问她为何骗他。
明明喜欢,却言不由衷。
“他们答应我,废了我的修为就放过他。所以我心甘情愿一辈子关在止寒宫里。”
说着说着,她不禁落下两泪。
“我知道他想救我,可是我只想他好好活着。”
所以她以死相逼,才让他离开,重新过他自己应该过的生活。
司空苓撑头问她不后悔吗?
他自由自在,自己却孤独一人守老死在止寒宫里。
是啊,修为被废,虽然因为魔族特殊体质容颜不变,可她的寿元如今仅剩不到一年了。
“我不后悔。丰晨教我作画,我每每动笔,都感觉他陪在我的身边。”
“唉…”
“主人,你为何叹气?”
“最近见的傻子太多了。”
紫生不明白主人是何意,司空苓随后告诉赵玉奴真相。
魔主不杀她留下一命在魔宫,这样司空丰晨才答应做他魔族细作混入修仙界,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走他。
所以她是因为司空丰晨才活下来的,而不是因为牺牲的那一身修为和自由。
司空丰晨透过魔主给他的镜子,能看见止寒宫的一草一木,还有他最爱的人是否康健。
魔主根本不会在意死个护法,只是扣她于手,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得知真相的赵玉奴,双目的眼泪越发止不住地流出。
“现在你也自由了,马上到了衍阳宗,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脑子里还盘旋着司空苓见面时说他命不久矣,身子也跟着泪水颤抖起来,口齿不清。
“他…他现在…怎么…样…”
似乎想起了自己当时那句玩笑,立即解释着:“他好得很。先前,是我胡言罢了。”
涌浪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些许,她指腹轻轻抚摸着袖中珍藏之画,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眼中多了一分期待。
半个时辰后,飞舟降落到衍阳宗门口。
“师父,您回来了。”
兰君帮完忙后就在宗门口等着他们回来了。
“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她说宗内上下皆因食毒昏迷,司空丰晨说他是在宗内水源下了毒。
将他们全部从地牢救出后,陆青山就去丹药堂配制了解药。有些修为高的弟子醒了,一起将还在昏睡的送回了各自的房里。
“他在哪儿?”
兰君望去后山,“宗主与几位堂主合力将献魂阵彻底破除后…那人说自己有罪,便把自己关在了地牢。”
司空苓拉住赵玉奴的手腕,瞬间消失在其他人眼前。
来到后山地牢处,只见宗主他们站在牢门外,静静看着司空丰晨不禁叹气了又叹气。
但没有一个人开口骂他打他,就连上官烈都板着个脸沉默着。
“司空姑娘,你回来了。”
司空苓向景沧元施了一礼,“宗主,夫人,各位。司空丰晨,就由我来罚他吧。”
大家默契地相继离开,为她俩让了一条路。
“苓儿,来了啊。”
他没有回头瞧来人,只是仰着头面向照入幽光的牢窗,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之前还是乌黑的发好好髻着,现在却四散开来,披背的长发银白一片垂到腰。
赵玉奴张开唇瓣想要叫他,忽地莫明失声,浑身微颤着。
司空丰晨不过掩耳盗铃,那没锁的门打开,她轻松推入走了进去。
感觉到腰上一紧,他终于收回目光盯去缠上自己腹部的双手随即怔然。
他没想过,司空苓真的可以把她带回来。只盼侄女能平安回来就行,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真的…没想到…
司空丰晨转身,两人面面相望呆滞几秒后,倏然无声痛哭拥抱在了一起。
翠知微带着陆青山他们一起过来时,众人刚到牢房外听见了司空苓的声音――
“司空丰晨,我给你的惩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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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净雪苑时,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
“阿姐!”
转身望去,好多…人啊…
司空晴提着东西跑在最前面向她招手,后面的陆青山和上官蓉也提着大包小包边走边吵,古澄澄、芝雅一手拉一个正在劝架。
再后面是安安静静跟着麟冶和翠知微的兰君。
“你们怎么…”
“阿姐,今晚你就等着尝尝我们的手艺吧!”
司空晴得意拎起手里的菜在她眼前扬唇笑着。
随后走到院中的人都去了厨房,有烹菜的,有帮忙的,一个屋子挤满了人。
紫生和般若也去凑热闹了,只剩翠知微和自己呆在原地。
“你不去?”
他摆了一桌零嘴和茶水在石桌上。
“你知我烧菜不太好吃,我就不去添乱了。陪阿苓品茶,也算是正事。”
“你倒是会躲闲。”
司空苓淡笑着挥指刚倒了两杯茶,院外又多了两道身影。
“你怎么也来了。”
擡眸看去梳起白发的司空丰晨和挽着他的赵玉奴已经走到了石桌前。
他轻咳一声,将带来的礼盒放在了桌上。
“这里是我给你攒的嫁妆,一直想找个机会拿给你。”
司空苓没有打开,直接收进了纳戒里。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允你蹭这一顿饭。”
桌上立马又多倒了两杯茶。
司空丰晨牵着赵玉奴坐下,心里感叹,苓儿果然还是如此善良。
那时,他以为自己将会是与玉儿最后一见,没想到苓儿还是留了他一条命。
只是让二人一起结下血咒,终身不得离开衍阳宗一步。倘若踏出一步,便会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且两人向天道起誓,此生都不能背弃衍阳宗,否则身魂碎灭。
而后她虽废去了自己一身修为。可那不过是从头来过罢了,无甚重要。
重要的是,她居然说服宗内给了玉儿洗髓伐骨不再为魔的机遇。
司空丰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从前不过蹉跎岁月,往后他同玉儿在衍阳宗相伴一生,倒是便宜了自己今生所愿。
赵玉奴顺着由厨房传来的香味瞧去,半开玩笑说这么多人呐,这张桌子好像不太够坐呀。
“小事。”
司空苓的纳戒立即飞出一套华贵的圆桌椅,摆在了石桌旁。
这样两桌便就够了。
待厨房里的人忙完陆陆续续端菜出来,看见司空丰晨皆愣神一瞬。
“上菜啊,你们想饿死我?”
司空苓一说,他们又动起来往两张桌上摆弄着菜盘。
人都坐下后,上空忽地传来娇俏的女声:“哟,今日这伙食不错呀~司空师妹,我们也一块儿来凑凑热闹。”
王氏两姐妹和毅鸿三人落入院中。
得,两桌正好坐完,不多不少…
王沉芳见司空苓沉默不语,提着绣帕放在眼下,假装伤心难过的样子说道:“知微师弟和司空师妹这般不欢迎咱们,那不然…师姐还是走了吧。”
屁股都坐到凳子上了,要走早走了。
司空苓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演技差得,跟自己不相上下。
翠知微动指将每人桌前的杯里都斟满了酒,他端酒起身没有说什么官方客套的话。
只是最简单的愿望――“愿大家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众人不约而同齐齐端起酒杯相碰,欢快齐声道了:“干杯!”
司空苓看着他们印进了双眸里,心房位置莫名其妙有一丝发酸。
曾几何时,孤身一人。如今,竟有了如此多的牵挂。
五指悄悄从桌下找到翠知微的手掌扣入,他转头怔惑地看着她。
“阿苓?”
指节收紧了力道,司空苓唇角扬起回着:“无事。”
翠知微,谢谢你。
若我们相遇那天,你没有拼命留住我。
那现在的一切,我终将错过。
也会错过你,失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