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知微是一个很难懂的人（2/2）
不过跟随师尊近百年，他也未可知雪茶如何结得。
那颗种子在他两指间轻轻被碾开，然后成了碎末。
“司空姑娘，可否再借一粒种子。”
“喏。”
翠知微接过后，从储物袋掏出了一把晶莹剔透巴掌大的短剑。
“好漂亮…”
她对这样精致又亮晶晶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短剑在他手里，往黑不溜秋的种子上划了两刀交叉成十字型。
透过缝隙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层棕色的薄皮。
他蹲下身，将种子埋进土里，又滴了几滴清灵水。
“若猜的没错，明日应当是有作用了。”说着将短剑收回。
司空苓叹气，她还没看清剑柄刻画的是什么呢。
“开花结果急不得，现无事，司空姑娘可回净雪苑，我明日再来接你。”
她低落地“哦”了一声，好像一点不在意种子的事情了。
“你是何属相？”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回道自己属羊，翠知微说过几日再送一把新的给她。
她翻了翻白眼，就是故意吊着自己是吧？黑腹的狐貍。
“不，我不要。你把那刀子拿出来，我就想再看一下。”
他也没犹豫，短剑重新在他的手中，然后递给了她。
果然是美品，特别在阳光下，越加的亮澄，透着七彩的光晕。
“这是附灵水晶制的。”
在翠知微很久之前突破化神师尊送他的贺礼。
附灵水晶是制成防御灵器最佳的原料，可他偏偏做了把短剑。
“剑柄刻的是三只小兔子诶，好可爱。翠道长这是谁送你的？”
“我自己做的，献丑了。”
她好奇问道为何是三只兔子，他望着剑柄淡淡回着，是因为父亲，母亲，和自己都遇巧肖兔。
司空苓抿嘴想了半天，有丝讨好的意味朝他说：“我可用白灵玉椅换这个吗？”
这把短剑不过是他随手刻的，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你若喜欢便赠你。”
想到上次问他借隐宝衫死活不借，这次却如此松口。
司空苓倒是有些意外。
他继续说她刚入仙途，很需要白灵玉提升修为净化灵力。
自己已成功渡劫洞虚境，白灵玉作用不大。
她心满意足收下短剑，两人随后离开后山。
送司空苓回去的路上，翠知微忽地问起她有何喜好的动物没有。
她脱口而出，“蝴蝶。”
的确没猜到她也会喜欢美丽但脆弱的蝴蝶，跟她的性子截然不同。
“你呢？你喜欢什么？”
他回了一句让人提不起兴致的话，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好像他这种人，从来就没有钟意一个事物，而由得那不自主喜悦欢雀的感觉。
“我到了，翠道长明天见。”
“嗯。”
翠知微看着那抹粉色的背影淡去，低头看着般若莫名其妙问它，喜欢的话，会怎么样？
本来只是心里随口一问，却不想一个陌生的少年音倏然荡在他脑中：主人，我只是把剑，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呀。
“……”
想起秦铁名说般若会生灵识，没想到自己晋升后它就生得了。
又在心里同它再次确认，果然如此。
般若回答完后，特别强调他，让他带着自己离司空苓那个女人远点。
[为何？]
般若剑身轻轻颤抖回他：主人，你想看着我碎成废铁吗？
它一顿警告翠知微，别再将自己借给她使。
神器非仙尊不可毁。他倒不是不信司空苓有没有这个能耐，只是不理解已是神阶的般若剑为何如此惧怕。
般若：主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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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司空苓惊奇的发现昨日翠知微种的那处种子竟发芽了！
她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千真万确，然后蹭地站起来抱了一下他，“翠道长你可厉害，这都行。”
他本欲开口告诫她不要随便抱人，特别是男人，紧接着她猛地拍他后背两下。
“噗咳…”
司空苓松开他，拿出他送的短剑学着昨日他划的样子，抓出一大把种子如法炮制。
他将喉咙涌上的一口腥甜咽下后，去到她身旁帮她埋种子。
般若感应到主人受伤，无语地吐槽司空苓这女人怎么没轻没重的呢！把我主人又打伤了。
翠知微一笑置之，想必她是太过开心，没注意分寸吧。
司空姑娘的气力…他一向是钦佩的。
日落黄昏时，那包种子几乎种完了。
她拍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笑着跟他说回去了。
“等等。”
她愣在原地，看着他眨了两下眼，就见他撩起衣袖干净的一角，替自己擦去额头汗水粘成的污泥。
“你不是会除尘术吗？干嘛还把衣服也弄脏了。”
本来回去也要洗澡的，她一直觉得所谓的除尘术也没有舒舒服服泡个澡干净安逸。
“无碍。”
……
又过十日。
司空苓发现这些种子冒头了后就一点变化都没有。
翠知微下山明日才回来，她只有等他回来想办法了。
“司空姑娘，还忙着呢？”
她藐过一眼，没搭理他。
柳郇然挂着淡笑也不尴尬，继续说：“这是在下专程去买的百花酿，邀请姑娘品尝。”
“谢了，不用。”
她转身准备离开，他伸手拦住，高举着一杯倒好的酒。
“在下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海涵，同我冰释前嫌。”
她安静听他说完，然后接过酒杯。
柳郇然正高兴端起另外一杯酒时，却听见她语气淡薄地说：“你谁呀？”
他僵在原地几秒，又恢复微笑，“姑娘不记得…”
“不记得。”
说完，她就着酒杯里的酒直直泼到他脸上后摔掉空杯。
“再烦我，你断的就不光只是只手了。”
随后她大步离开，身后的人青筋暴起，双目通红。
司！空！苓！
手里的酒杯碎裂，酒水合着血液，疼痛更加清晰了她对自己的侮辱。
我定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