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2/2)
李惟清轻咳一声,捂住了钟鱼的耳朵,言左右而顾其他的解围道:“先生的儿子……赵微,搏之不得名曰微,先生取得好名字。”
赵平不给这个面子:“好个屁,这孩子天天嫌这名儿娘。话说前头,别拿什么朔州唬我,他钟家什么时候能踏出那块儿地,可真能成件奇事。”
李惟清便顿时觉得这耳朵捂的对极了。
“无门无派,师父姓桓,名叫桓温佘。”崔晓不得不说道。他料想自己师父名声肯定不大,连个前缀都没有,不一定有人认得,便老老实实地道出名讳。
乌刃闻言转头看他一眼,好似有些意外。
“桓温佘?”谁知赵平愣了愣,“这混蛋还没死呢?”
这不巧了吗,赵平正好认识,好像还挺熟。
“把你的牌子拿出来看看。”赵平把手上破布丢在一边,说道。
崔晓的木牌被花伊拿走了,一时还真拿不出来。他苦着一张脸,如实道:“叫人拿走了,得帮完一个忙才还我。这位前辈,您连这都知道,莫非是与我师父相熟?”
赵平一改先前爱答不理的态度,笑道:“熟得很,你师父还欠我个人情,嘿嘿,正好你替他还了。”言语间很有种“可逮着你了”的古怪劲头。
“这事不急,只是要你替我去寻把剑。”他不等崔晓拒绝,说道:“名叫‘春雨’的一把剑。”
怎么总有人叫崔晓帮忙呢?他想不明白,只得苦笑点头。
不消片刻,赵微带一人进了屋,说他能送李惟清一行人去附近镇子,到时再寻车行也方便些。
这人进屋,赫然是赵大鹏。
“咦,赵叔。”赵大鹏摸着后脑勺,“你这地方平常不来人,一来就是一群啊。”
见赵微回来,赵平便没再与崔晓说那春雨剑的事,但连连瞪他,显然意思是:可把这事儿记好了。
崔晓学赵大鹏的样子摸摸自己后脑勺,觉得没法拒绝。
待赵微送他们几人走远,赵平自个儿仍枯坐于桌前,又静待片刻,方才忽然沉声道:“出来吧。”
吱呀一声,门便又被打开了。
开门的男人尚站在门外,轻佻笑道:“你还未过半百……怎么头发都白了?”
赵平哼笑一声,道:“倒是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怎么样?该履行赌约了吧。”
离赵家村最近的镇子名叫青桥镇,本就在徐城到清烨山庄的官路附近。若是没有因乌刃这一遭事离了官路,他们本也是要经过青桥镇的。
赵大鹏的马车本是运些蔬菜水果的,只有一匹马,也简陋了些,只有几块木板堪堪围着,应是擦过没多久,还算干净。
赵大鹏挠挠头,一个莽壮汉子有些涩然:“不知为何这两日总是晕倒,赶车慢了些,但这儿离周围镇子也不算太远,一个时辰内便能到,各位别急,路上可能颠了些,还需得抱紧了小娃娃。”“不急。”李惟清应道。他见赵大鹏专心赶车,又转头问崔晓:“那个赵平是什么来历,‘春雨剑’又是什么,很有名吗?”
崔晓罕见的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答不出来,反而是乌刃应答道:“既然是使春雨剑,他便是宁平。”
“你又怎知,一定是他自己要使剑?”崔晓仍是爱与乌刃呛声,好像见他哑口无言就会开心几分。
乌刃的眼神奇怪起来。
沉默片刻,他指指崔晓:“你真是不像桓温佘的徒弟。”说罢,又指指李惟清,“不看武功,他更像。”
怎么最近一个个的像是都认识桓温佘这个名字?可崔晓曾经与师父走过好些地方,却竟然都碰不上一个认识他师父的?桓温佘失去联系后他多方打探,也都无疾而终,偏巧最近不但得了消息,还遇见了如此多认得他的人。
“你也认得我师父?”崔晓木着张脸,已经不想再问这句话。
谁也看不到乌刃的表情,只听他无甚波动地说道:“不认识。”
倘若不是顾及钟鱼,就算内力不在,崔晓也要挥剑跟他再打一次。
吸了口气,崔晓憋着恼怒的劲头,咬牙笑道:“不打紧,脸都不敢露的人,我师父怕是也没兴趣认识。”
乌刃一顿,没再开口搭茬,这句话便空落落地搁在那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