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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虐渣(十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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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在等新人拜堂了吧。

人群中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

少女一袭素白,跟奔丧似的,与婚宴的喜庆差异鲜明。她握紧玉觞,杯面的酒水随之颤抖,仿佛这样便能分担她的怨气。

随即她双臂擡起,两截苍白的细腕抓着斗笠往下一落,两颗暗藏杀机的柳叶眼露了出来。

不仅新人不在,就连一张熟脸都没看到,也不知道这帮人在忙什么。

陆雪缘就这样等了许久,正在她准备离开时,一杯酒突然递过来。

她顺势望去,五官从僵硬到松弛,挂着挑衅的微笑,只是片刻之间的事。

“叶阁主,”少女笑着摆摆手,“别来无恙。”

话音一落,肩膀被两个弟子制住肩膀。

几个隐藏的高利贷商人和门派长老钻出来,指着少女叫骂:“就是她!妖女!若不是她,我们的生意也不会搞砸,全是她害得!”

“都是因为这女人,邪祟才会出山,就是因为她,才会引起天灾!!”

“这个毒妇,居然阉了赵宗主,好狠的心,打死她——”

一阵拳打脚踢车轮战术,统统落在她身上。

法力尽失的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挨打,她被强行拖拽出来,就在被打到吐血时,猛然间,一把木椅子抡到头顶。

这猝然一击,陆雪缘晕了过去。

*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押在人烟稀少的后山。

“你怎么还有胆来?”

叶蒲衣一见到她,怒气明显压不住了,举起一张地契,甩再陆雪缘脸上,“你干的好事!”

陆雪缘侧脸瞬间泛起红印,她头皮发麻,对弑魔鞭的恐惧让她至今都本能地害怕叶蒲衣,可即便如此,她却无法闪身就跑。

可恶,前两日与邪祟作战,没用的身体只恢复了三成,现在被群殴,一点力气使不出来。

她耐着性子拆开那张纸,看着地契上白纸黑字,秘阁的地皮所属人,已落款“夏聆町”三个字。

陆雪缘低头露出笑脸。

从来不知道,秦熄竟如此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真的把秘阁还给她了。

“叶阁主,认输吧。”陆雪缘笑了笑,“你玩不过我。”

“你这臭丫头,本官果然不能松懈,一顿弑魔鞭还不能让你对城主死心,你可真是够难杀的!”

叶蒲衣声音气愤地颤抖着,然而陆雪缘却觉得一阵畅快。

她不慌不忙道:“看来叶阁主是真的不懂,枕边风能改变男人,你说,城主那么疼我,如果他知道了弑魔鞭那件事,你觉得他是杀了我,还是废了你?”

“少废话,今晚是城主和叶岚的大喜日子,你来做什么?”说罢,叶蒲衣一伸手,扯下少女腰间的蝴.蝶刀。

陆雪缘脸色一变,道:“还给我!”

蝴.蝶刀是她亲手磨的,而且刀上有残留的血迹。

“我来找你对峙,夏聆町,你觉得自己清清白白吗?还想妄图得到秘阁,现在香炉是秦家的产业,早就不姓陆了,你现在就是个下人,请认清自己的位置!”

陆雪缘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不是在找我对质吧?是想找茬吗?”

叶蒲衣继续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她是城主的未婚妻,所以你处处看她不顺眼,想置她于死地。”

吧嗒一声,蝴.蝶刀被他转开,掣出锋利的刀刃。

叶蒲衣凶狠地瞪着她,“你那么喜欢勾引城主,靠的是这张脸吗?既然如此,我就挖你一只眼睛!”

“你有完没完?”陆雪缘挣扎着,冀图甩开钳制她的两个弟子,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秦熄的一条狗,冲我呲什么牙?”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弟子不淡定了,纷纷嘲讽:“夏聆町,难道你不是狗吗?”

“你的那些龌龊事,要挨个给你盘一盘吗?”

“靠男人上位,这不是你的专长吗?还想做城主夫人,谁给你的勇气?”

之前几乎每晚,城主房里传出娇嗔的低吟,邻近的弟子都能听到。

陆雪缘视颜面如粪土,根本不在意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她,每次都摆出一副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熄晾着指腹为婚的女子不管,却将一个风尘女放在枕边,着实有失体统。

大伙群起激愤,恨不得一人捅她一刀发泄。

叶蒲衣更是恼怒,擡脚踹到胸前柔软的地方。

陆雪缘被瞬间踢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然而,还未回过神来,紧接着视野被撕裂。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钻心的痛,仿佛蔓延至全身。

秦熄,秦熄,你在哪,为何还不回来……

*

神界,仙京冥王殿。

仙兵一声通禀:“景王殿下到——”

一个手握黑扳指、腰挂佩剑,一身血迹斑斑的战神袍的男人,从一匹杀气腾腾红眼黑毛的烈马背上下来,踏入冥王殿,脚下拖出一道红痕。

秦熄安抚着景骊,将它栓在殿外。

一人一马,伤痕累累。

男人甫一入殿,随即听到严厉的呵斥声。

“秦熄!你当你自己铁打的,你以为你的法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审判宝座中,银蓝战袍雪蓝内衬披风的男人一拍案桌,将惊堂木丢在座下,“单枪匹马就敢破我的审判之阵,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血腥的战袍一掀,秦熄半跪行了礼。倏尔,他微微蹙眉,捂住心口的同时,哩哩啦啦的血滴染了地。

看着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景王行君臣之礼,冥王只觉得可笑。

“缅因山是上古时期的历史遗骸,山中的邪祟如焚烧不尽野草一般,几千年来神界派遣过无数法力高强的神官,率领千万精兵下界,都难以镇压,秦熄,你想就凭你一人!你……”

旁边银魂连忙求情,“冥王殿下,他身上有好多伤,求您看在景王殿下.体力不支的份上,帮帮他吧。”

冥王冷冷擡眸,毫不客气:“他自找的。”

冥王殿位于仙京最高处的三十三重天,律法苛刻,即便秦熄是龙鼎之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出。

往日里神仙回京,需要龙鼎的金牌召唤,若无金牌,可用神官特令书来代替,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神官门用久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而这一次,秦熄的神官特令书用完了,又没来得及提前找冥王批新的特令书,就这样孤身闯入冥王殿,会引发红尘宝鉴的机关。

在没有特令文书的情况下,机关中的审判兵无法识别来者何人,就会对其发动攻击。

也就是说,秦熄攻破了三十三场审判兵大阵,终于看到了冥王殿的正门。

“请冥王殿下,将镇山册借给我。”

秦熄浑身血迹斑驳,双手抱拳,跪下行礼之时脊背依然直挺,不知是不怕痛,还是在强撑。

“你要用镇山册镇压缅因山的邪祟?”冥王殿下道,“陆骊自己闯的祸,为何要你来求我。”

“她早已不记得三百年前的事,你让她如何求你?”秦熄不敢想陆雪缘独自在凡间会经历什么,道,“时间紧迫,我等不了了。”

“三百年前,帝君就说她是个祸害,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冥王殿下愤然道,“冥王殿从不参与红尘纷争,只忠于律法,而香炉神君惯于分别善恶,维护个人心里的正义,不顾红尘秩序,死不足惜。”

“秦霄!”

秦熄喊出座上之人的名字,起身的一刻,蓦然踉跄一步。

他用尽全力站稳,道:“日后本座渡劫,接管香炉殿,她的一切,算在我头上。”

“你承担的起吗?”冥王嗤笑道,“我从红尘宝鉴中都看到了,你是即将渡劫的神官,更要把精力放在渡劫上,而不是红尘之事。这场劫难,三界无一幸免,你们管不了所有人。”

秦熄当然知道,南湘城的劫难是天注定的,无法改变。所谓的配冥婚、坐胎炉鼎等邪恶之事盛行,也只是世风日下的结果。

若是连根拔起,就要毁灭整座城,若表面镇压,却只会让邪恶势力反弹的更大。

其实不止是南湘城,在三界香火危机的环境下,凡间早已水深火热了。只要不是有些法力兜底的神官后裔,就算是神界的小仙官家族,也是勉强茍活。

见秦熄如此坚持,秦霄只能依法办事:“你想要镇山册,可以。后果你自己承担。”随即命令身边的银魂,“带景王殿下去藏书阁,就将镇山册给他。”

镇山册并非是专用于镇压邪祟,它虽是镇压罪恶的神器,只可惜,镇压的是神官们的罪恶。

虽说神界有神规律法,然而并非人人能做到,因此就出现了镇山册。

许多神官在外犯了过错,就用镇山册压下自己的罪行,将那些污秽从上古史书记载中挪开。

镇山册打开,一排排神官的名字,都是神界机密,里面的精彩,除了龙鼎及其他座下的神官,几乎无人知晓。

时间久了,镇山册便成了镇压神官旧事的文册。

若以镇山册镇压缅因山邪祟一年半载,便可保证南湘城短暂的安稳,同时也可镇压陆雪缘这段时间犯下的罪孽。

秦霄走进藏书阁,道:“冥王殿依法办事,讲究公平,景王,这里面也有你的名字,若你执意要借,就将自己的名字抹去。”

话音一落,一旁的银魂都愣了。

作为掌权的神官,大家心照不宣,没几个人是完完全全干净的。

若秦熄的名字抹去,那他的旧事便不受镇压,若三界太平还好,一旦出现动荡,曾经的错事被扒出来是迟早的事。

“你忘记龙玫了吗?”秦霄道,“若这件事被人查出来,别说是渡劫了,即便你贵为景王殿下,也会被依法打下凡间,贬为凡人。”

银魂端着镇山册:“景王,你真的决定了吗?”

看着金盘中的镇山册,秦熄顿了顿,最终伸出手。转身离开时,被冥王殿下叫住:“等一下。”

秦熄:“?”

冥王牵着黑马的缰绳,“你要把它留下。”

“景骊认主,怎能受你扣押?”

“放心,并非向你讨要他。”冥王道,“是暂时放在冥王殿,你要亲自去救人,不可依靠外力。”

*

烈日炎炎,南湘城的城墙上。

陆雪缘脖子上缠着麻绳,血与汗混着往下滴落,双臂被铁锁捆绑,吊在中央,一低眸,就能看到城门口遍布的阵法。

仇恨生怨气,怨气生苦毒,苦毒蔓延,人就会死于罪恶。

为了给家人复仇,为了维护心里的正义,陆雪缘狠狠报复过他们,同样的,他们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叶蒲衣手握亡灵召唤书,站在主位监管。

这些阵法是叶蒲衣操控缅因山邪祟布下的,他知道陆雪缘是魔修,有法力傍身,召集这些邪祟布阵,就是为了设下机关,压制她的法力,也防止她逃跑。

邪祟之中,有的只剩一只眼睛,有的鼻子舌头被割,有的面容血肉模糊,也有煞白的脸上五官全无,它们如行尸走肉,口中哼唱着鬼气森森的魔音梵曲,一音一符,听起来都充满恐惧与愁苦。

陆雪缘嘴唇干裂,面容枯槁,正午的太阳快将她烤干了。仰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士兵,只要斩断两条铁锁,她就会被吊死。

城门底下,百姓们众说纷纭。

“为什么将她吊在上面,明明她为了城中百姓伸张仗义,拯救了多少沦为炉鼎的女子。”

“她就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女!还妄图寻朝阳宗宗主,牝鸡司晨,大逆不道!男人之间的事,她凑什么热闹!”

“老子的饭碗就是被这娘们儿砸的,此妖女死有余辜,该杀!”

“她就是陆家的余孽,修炼邪物冥顽不灵,杀害赵曳宗主,竟将其阉割……她是个祸害!弄脏了整个南湘城,也是古安国的罪人!”

一整夜,叶蒲衣用亡灵召唤书,让陆雪缘被邪祟啃咬,白天将她吊在城墙暴晒,供全城的百姓参观。他还召集了陆雪缘得罪的达官贵人,还有曾经她杀害的合欢宗三个长老,还有老鸨和赵曳背后的人。

陆雪缘树敌太多,想弄死她的大有人在。

他们所有人把陆雪缘放进囚车,示众过后,又吊在城门上鞭打,辱骂她太子妖妃,祸国殃民,狐媚勾引城主。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女已不是夏聆町。

此刻,陆雪缘早已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弑魔鞭的血迹从头招呼到尾,好在这次身上有凤凰神女的平安符,没那么疼。

虽然不知道秦熄去了哪里,但是她等着秦熄回来。

秦熄,秦熄,你怎么还不回来……

秦熄,快来救我……我快撑不住了……

叶蒲衣一鞭子抽过来,指着少女:“可还有话要说吗?”

“……”

“你可有悔?”

陆雪缘斜了他一眼,突然放声大笑。

她是悔。

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活该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

“啪——”

一鞭过来。

叶蒲衣气得牙都咬碎了,恶狠狠道:“你还笑?!”说罢,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仰头高喊:“时辰已到,斩断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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