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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虐渣(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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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黑鸦在半空中旋转,宛如作法,半响,少女手中的黑莲花悄然绽放。

萧鹜给的东西确实不凡。

这黑莲花有两颗莲子心,化为邪种后,融进魔物香炉里,以傀儡术修炼的黑鸦,就能让满城人对她俯首称臣。

“黑莲邪种之毒,害我全家,纵使如今为我所用,日后也必杀了它的主人。”

陆雪缘知道,自己是靠着魔物上位的,若非这些黑鸦残暴且听话,官员长老们忌惮不已,她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坐上朝阳宗的宝座。

忽然一阵狂风,打翻了少女手中的香炉。

她施法抹去邪水,厉声道:“谁?”

门外吵吵嚷嚷,杂乱无章。

陆雪缘心提上来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羽童扒门缝看了看,惊愕:“城主回来了。”

陆雪缘徒手捏碎了炉盖,话到嘴边还未道出,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自上而下。

一双黑色长靴出现在毛毯上,幽暗的扳指泛起微光,她呼吸一滞,认得出来者何人。

男人走进主殿,陆雪缘警惕地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偌大的殿堂寒气逼人,犹如冰窟。

秦熄道:“我不该来吗?”

“来的正好。”

陆雪缘微笑,她倚在宝座上,说:“羽童,差不多了,把他们都放进来。”

轰——

红木大门登时破开,千万条腿踏破了门楣,尘土飞扬,一股寒酸味弥漫在空气中。

百姓衣衫褴褛,疯疯癫癫挤进来。

陆雪缘手指扇了两下,驱赶着灰尘。

“安静点,一个一个来。”

少女凝望着男人,幽幽道:“今日我是判官,秦城主,本官这里有很多案子,若是处理不周,望您指点一二。”

话音未落,陆雪缘扔给秦熄一把竹简。

男人接在手里,摊开一看,随即擡眸,与少女四目相对,欲言又止。

陆雪缘微笑道:“城主觉得,此人该如何处置?”

秦熄:“你想怎样?”

陆雪缘勾唇一笑,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同捅进背后的刀:“羽童,今儿就让你主子看清楚,我夏宗主一向公平,对于恶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冲他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道:“将人带上来。”

一个蓬头垢面、浑身发臭的男人被拉上来。半边脸一道长疤,满背都是花纹,像个地痞恶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人刚上来,就被臭鸡蛋菜叶子砸得屁滚尿流。

可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眼放贼光,看着陆雪缘,挑衅地笑,笑得奇丑无比。

陆雪缘查过这人的信息。

他原名叫孙果,方才陆雪缘已经为他改了名字,成为孙痔果。

孙痔果是朝阳宗某位长老的儿子,仗着他爹的势力,在南湘城中为非作歹,已经有好多女子遭他毒手,被查出来的有二十多个,没查出来的还不知多少个。

陆雪缘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孙痔果虐.杀幼女,罪大恶极,理应处死。但本宗主仁慈,不忍取其性命,那就,先砍他一条腿吧。”

人群中,一位老者面色沉重,狠狠瞪着孙痔果,眼里的恨意亟待爆发。陆雪缘看了老者一眼,“这就是欺负你女儿的恶棍。”她摆摆手,示意:“来人,动手。”

几个侍卫应声附和,举起砍刀。

见她动真格了,孙痔果也急了,在地上打滚,疯狂挣扎。

孙痔果指着少女的脸,不知死活地嚎叫:“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女,谁给你的权力,坐在赵宗主的位置上!我虐.杀那小骚...货怎么了,谁让她的衣衫太短,故意勾引我?还是我的错了!”

听过太多恶言,这都算给面子了。

陆雪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痔果,轻飘飘道了一句:“这是个硬柿子,羽童,赐棒砂,先打。”

羽童看了秦熄一眼,颔首道:“是。”

五六根手臂粗的棍棒劈下,哐哐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彻大殿。

孙痔果被打了个乌青眼,脸肿成猪头,一条腿已经骨裂,软趴趴地拖在那里,完全无法动弹。

好歹见血之后,终于知道害怕了。

“宗主!宗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孙痔果被打得屁滚尿流,裤子流下一层黄褐色的东西,使在场人忍不住捂鼻子。

孙痔果以头抢地,地上一片红。

“饶了我吧,宗主!饶了我吧!”

“杀了人,随便一句我错了,死的人就能活过来了?”陆雪缘看着孙痔果那条血腿,面无表情地说:“差不多了,砍下来吧。”

侍卫手起刀落,孙痔果血溅当场。

当即昏死过去。

陆雪缘满意地抻着眉,懒懒地撩开垂在肩上的发丝,“带下去,好生照看。别让他死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久还要砍另一条腿。

少女摩挲着巨狼的头,示意它,那里有生肉,可以去吃。

巨狼乖顺地蹭着少女,转身抖落一身毛。

它张开蜷缩的爪子,扑到那条断腿旁边,如饕餮般啃咬着,每根碎骨都咬碎了咽进肚子里,夹着生肉的牙缝里淌下血水。

陆雪缘欣赏着眼前的一幕,歪头看向秦熄,满脸无辜道:“城主,您怎么了,不开心啊?”

秦熄似乎对她说的话不感兴趣,他也看着陆雪缘,淡淡地道:“孙志果……”

志、智、至、治……想到这么奇怪的名字,也许是陆雪缘起的,他又思忖了一会儿:难道是彘,或者痣?

最后,他问了一句:“哪个志?”

“痔疮的痔,我改的,好听嘛?”

陆雪缘故作可爱地眨眨眼,像个犯错的孩子,“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您教我的。”

羽童扶额叹气,在场人竭立压着唇角。而秦熄面色沉重,笑都不想笑,他垂着眼睑,起身走近她。

陆雪缘吞咽着口水,手指微不可查地蜷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漫长。

对于陆雪缘来说,他每靠近一步,都令她忐忑不已。

陆雪缘紧咬着牙,对上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她擡起手,横在他面前,似乎这样能让距离远一些。

蓦然,腕子被死死捏住,整条手臂都麻了。

少女一怔,瞳仁冒火,怒视着男人。想抽出手腕,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压低了嗓音,冷冷地盯着秦熄道:“你想干嘛?”

“羽童!”

男人扔给少年一块令牌,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

羽童慌忙接住,紧接着躬身附和:“城主,我在。”

“带着这些人,滚出去。”

男人声音和瞳孔都是淡然的,两根撚着黑扳指的手指似乎能捏人的头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和夏宗主,有事情要说。”

陆雪缘不免惶恐,其实从男人进门的那一霎,她就已经不寒而栗。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陆雪缘视线越过秦熄,她丝毫不敢直视他的脸,那种窒息的压迫感渗透到她每一寸肌肤,深入心脏骨髓,她看着羽童将人都赶出去,离开后带上了门。

“锵锵”两声,门关上了。

最终,殿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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