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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血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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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在脊背处的蝴蝶骨上,皮开肉绽,鲜血飞溅,紧接着锁链缠上脖子。

强烈窒息感令她眼前一黑。

琉璃珠脱落,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放肆!”领头卫兵挥起马鞭,“敢违抗城主的命令,我看你是找打!”

就在闪躲的间隙,少女被强行拉上囚车。

木制牢笼一声震颤,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大部队驭马回府。

囚车动了。

路边风景缓缓后退,车轮吱呀吱呀地晃,少女身子弓成虾米,随之颠簸。

良久,身后传来卫兵交头接耳的谈话。

“你们知道吗?这香炉啊,原本是一大户人家的独门艺技,好好的修仙器皿现在成魔物了,哎,要是那香炉创始人知晓此事,还不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哈哈,言之有理。”卫兵嚼着鲜红的槟榔,歪着嘴道:“话说当年受仙门世家追捧的灵气香炉,如今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是谁带的头?”

“害,谁知道呢。”

队伍进行着,空中少女面无表情地摊开掌心,她意念成诀,黑色的琉璃珠泛起暗光,幻化成一只香炉,炉盖缓缓张开,袅袅的黑雾中崩出无数只小纸人。

一声爆响,强大的力量将几个卫兵猝然炸飞,伴随着烈烈惨叫,少女破笼而出。

“不好,是傀儡香炉!”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飓风裹挟着火星点子,混乱不堪,卫兵们齐刷刷地举刀迎战,少女满脸苍白,回眸的瞬间,背后鞭痕被牵引着,火辣辣地痛。

秦熄拉了下缰绳,擡手,掣出一只毒镖,正中少女手臂。

少女被毒镖打中,在地上滚了一圈,锁定那个方才抽她鞭子的卫兵,抓住对方的头发,狠狠地往岩石板上一砸。

蓦然“咚”的一声,大伙凑了过去,卫兵擡头,前额出现一个大大的血洞。

只见一道煞白的倩影悬浮在半空中,纸人们争先恐后地唰唰涌出,聚拢在一起宛如浮云,将她驼走了,白色如孔明灯一般冉冉升起。

秦熄驭马掠到尸体旁边,一伸手,尸体脑门处的小纸人落到掌心。

他垂着眉眼,盯着手里把玩的小纸人。

黑夜中,硬冷的下颌线锋利得刺眼。

直到前锋骑马掠到跟前福了福身,却被秦熄擡手打断了涌到嘴边的话:“不用担心,本座已用绝命毒镖标记了她,此女中毒很深,跑不远的。”

*

深山里,夜幕低垂,哩哩啦啦的瘀血溅落草地。

白衫少女捂着毒镖的伤口,踉跄地穿过黑压压的树林,来到山脚下,吹了个口哨,随即蓄力跳上一辆推车。

在锁链的牵引下,看到光秃秃的山顶有一口井。

山顶结界密布,瘴气弥漫,脚下的每一步都布满机关。

身体纵跃而过,精准地避开危险区,紧接着走向井口,按了上面的机关,眼前出现一个拴着麻绳的木桶。

少女坐在里面,缓缓下沉,落进地下五米后,木桶停在那块伫立的石碑旁,刀刻草书——寻春阁。

印着“陆雪缘”的腰牌嵌进凹处,随着机关的哐啷巨响,铁门开了。

昏暗的煤油灯光,研磨的沙沙声,浑厚的铸铜声。

几个姑娘分工行动,炉料上火加热,倒入炉模,打磨完毕后,还有负责磨光和装饰的。

见少女摘掉斗笠,露出狰狞的伤口,姑娘们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搀扶。

“雪缘姐姐,你受伤了,这是谁干的?”

陆雪缘靠在一个青衣姑娘身上,摆了摆手,气若游丝:“你们去忙吧,就让塘西陪我好了。”

姑娘们应声过后,分散开来,回到方才的位置,很快投入工艺制作。

半年前,寻春阁还是南湘城西街的一家瓦子。

这里本来有个老鸨,因为凶狠残暴,虐待花魁,被姑娘们联手弄死了,带头的少女名叫陆雪缘,是寻春阁的头牌。

老鸨死后没多久,陆雪缘就带着姑娘们搬家了。从此,寻春阁就由瓦子变成了魔物坊。

陆雪缘成了阁主,这些姑娘每天帮她制作香炉、研磨薰球,或者骗男人进来,吸他们的阳气。

虽然她们是一群贱籍之人,但阁内生意很好,每日来自城内外的订单数不胜数,而且在南湘城,这样的地下魔物坊还有很多。

闺阁内,琉璃灯晶莹剔透,火光闪烁。

“嘶,轻点!”

陆雪缘褪下半截袖子,趴在榻上,草药渗入流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

她闷哼,嘴里咬的毛巾掉在地上。

“谁的毒镖?”

“秦城主。”

“原来是他。”青衣少女嗤笑,动作放缓了些:“这点伤就哭爹喊娘,阁主不嫌丢人?”

“闭嘴。”

“这毒已然入骨,没有解药怕是不成。”

“不碍事。”陆雪缘道:“对了塘西,聆町去哪了?”

“她?”青衣少女哈欠连天:“成亲去了吧,估计眼下正洞房呢。”

“你吃错药了?!”

“我哪知道!一整天都没见她,谁知道去哪儿了。”

夏聆町是陆雪缘异父异母的姐妹,在寻春阁相识,同食同寝,宛如一对双生,就连胸口一模一样的红蘑菇胎记,都是夏聆町照着雪缘的身体,用烙铁印上去的。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容貌和声音却有九分相似,打眼一看,难以分辨。

同样,一方若闯了祸,另一个也会受牵连。

陆雪缘不耐地打翻香炉,薰渣散满地,“她操控傀儡香炉杀了萧太子的御前侍卫,你敢说这事你不知?”

沈塘西反唇相讥:“你少来,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陆雪缘和沈塘西向来不对付,能够平静对话且不掀起风浪,已经很难得了。

当初沈塘西想做阁主,被陆雪缘捷足先登。原因竟然是,陆雪缘陪土地财主睡了。

最后,沈塘西只好哑巴吃黄连,将阁主之位拱手让人。

毕竟寻春阁位置隐蔽,设施结界和铸铜香薰原材料都是真金白银。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沈塘西看陆雪缘不顺眼。

就像现在,沈塘西阴阳怪气道:“这么急着摆脱贱籍啊,我听闻近日萧太子南巡,秦城主奉命行事搜捕魔物,你这个节骨眼出去,是打算引起秦城主的注意吧?”

在南湘城,秦城主是一座行走的金山,城中谁家的女儿不想嫁进城主府,不过陆雪缘与她们不同。

她只想做他的下属,踩着城主上位,摆脱贱籍,升官进爵。

“明知故问。”陆雪缘语气冰冷,“通缉令都下了,无论御前侍卫死于谁手,这件事都跟我脱不了干系。”

她翻阅着账本,发现上个月的订单,竟然有几张是城主府寄来的。

足以看出,秦城主看似打压魔物,私下里对这玩意儿倒兴趣不小。想必是太子下到南湘城巡查,城主也是配合着做做样子罢了。

“何必呢?”沈塘西说,“就算贱籍在身,你靠着香炉潜心修炼,照样可以为你爹娘报仇。那些搞邪术的魔修,看中的是实力,谁还管你的出身。”

陆雪缘暼了眼窗外,收回目光:“说的轻巧,我可以贱一辈子,那其他人怎么办?她们还那么年轻,迟早要嫁人的。”

寻春阁这些女孩,年纪不大被卖进瓦子,遭受非人的折磨。

老鸨死后,陆雪缘打算把她们送回家的,但这些孩子却铁了心要跟着她。

毕竟掉进狼窝的人,即便是完璧之身,回到家里也会被指指点点,还不如留在这里自在。

沈塘西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跟城主府合作,打算通过上层关系,查明当年陷害陆家的元凶,既然如此,今儿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让他捉了你去?”

陆雪缘没有说话,不过她承认,确实是个好机会。

在南湘城境内,贱籍之人没资格进城主府,贵族路过的地方与贱籍都是隔离的,而寻春阁连阁主都是贱籍,自然上不得台面。

她回忆起两个时辰之前,第一次离秦城主这么近……

男人手中纯黑的扳指,鹰隼般的眼眸,浑身散着冷如寒霜的雾气。

这一切,仿佛是云端处的幻影,是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高贵。

半响,陆雪缘意识回归,摇头:“这半年我们虽然在地下做魔修的生意,但城主府订单是匿名的,这就说明,城主并没有想将寻春阁扶正的意思,我如果上赶着认罪,绝对会引起怀疑。”

“也对,差点忘了,这对付男人啊,还是要欲擒故纵。”沈塘西耸了耸肩,只见陆雪缘从枕头把锁,里面有秘密怕人偷啊?”

箱子开盖,里面是许多写着不同花魁名字的钱袋,全部是为寻春阁姐妹存下的银钱。

陆雪缘将这些银钱,均分后整理好,一直藏在最私密的地方,随即交给沈塘西另一把钥匙:“这箱子里,是我们一半的积蓄,还有一半......被我藏进了那老鸨的坟墓里,若将来我不在了,她们又需要应急,你就去挖了老鸨的坟。”

沈塘西不以为意,接过钥匙:“这点小事,自然没问题,不过,你是不是漏下了什么?”

“什么?”

“你给大家伙都留了后路,你自己呢?”

“我还有后路吗?”

陆雪缘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塘西。

自从弄死寻春阁首席老鸨开始,再到合欢宗三位长老莫名被杀,陆雪缘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人是她杀的,她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有人寻仇,别牵扯姐妹们就好。

陆雪缘揉着眉骨,道:“你还没告诉我,聆町到底去哪了?”

“洞房结束,准备合离了。”

沈塘西收了药箱,转身出门。

“喂!你……”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她看着溢出的毒液,心道:他标记了我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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