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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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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一

听到外面一阵轻微的响动,床上和衣而眠的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明净无波,不似刚睡醒的模样。末了,躺了一会儿,还是撑起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院外。随着老木门吱吱呀呀的声响,应如是打开小院大门。打眼一瞧,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儿头朝下正倒在她院落门口,身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迹,估计是受了伤。应如是只是看了一眼,便从善如流地关上小木门,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念叨道:“各人有各人的命,神仙不能擅动凡人气运……”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原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算了,姐姐我人美心善。”应如是把这个死猪一样沉的人拖到院子里,待到她把这人翻过来,脸朝上,看清了面容,稀奇道:“方落寒啊方落寒,要不怎么说咱俩是一家人呢,你这下凡历劫都还能碰上我,真是缘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他身上扒拉了起来。判断道:“腹部一剑,伤口虽深,但不致命;胳膊上被划了两刀,还好,血已经凝固了。没什么致命伤,就是出血有点多,昏过去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唔……还发烧。”应如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人拖到偏间的床上,一边叉着腰喘着气一边道:“一个凡人,怎么这么重?”歇了一会儿,应如是把方落寒的脏外袍脱了下来,他腰间还挂着不少玉佩和坠子,应如是随手扯了放在一边。看来他这胎投得不错,家里应该还挺有钱的。“刺啦”几声,应如是直接把他伤口处的布料撕开,让伤口露出来,随后打来水给他清理伤口。清理完后,她在院子篱落下随手扯了两把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又撕了一件干净衣服给他包扎,手法一如既往的粗暴。亏得方落寒还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方落寒的烧才退下去,应如是伸了伸懒腰,也没再守着他。天也快亮了,应如是走到小院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脸上一盖,就躺在躺椅上准备再小睡一会儿。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落寒才渐渐清醒,他睁着迷瞪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是哪?昨晚上发生什么来着?屋子的门被打开,夕阳…

听到外面一阵轻微的响动,床上和衣而眠的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明净无波,不似刚睡醒的模样。末了,躺了一会儿,还是撑起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院外。

随着老木门吱吱呀呀的声响,应如是打开小院大门。

打眼一瞧,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儿头朝下正倒在她院落门口,身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迹,估计是受了伤。

应如是只是看了一眼,便从善如流地关上小木门,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念叨道:“各人有各人的命,神仙不能擅动凡人气运……”

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原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算了,姐姐我人美心善。”

应如是把这个死猪一样沉的人拖到院子里,待到她把这人翻过来,脸朝上,看清了面容,稀奇道:“方落寒啊方落寒,要不怎么说咱俩是一家人呢,你这下凡历劫都还能碰上我,真是缘分!”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他身上扒拉了起来。判断道:“腹部一剑,伤口虽深,但不致命;胳膊上被划了两刀,还好,血已经凝固了。没什么致命伤,就是出血有点多,昏过去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唔……还发烧。”

应如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人拖到偏间的床上,一边叉着腰喘着气一边道:“一个凡人,怎么这么重?”

歇了一会儿,应如是把方落寒的脏外袍脱了下来,他腰间还挂着不少玉佩和坠子,应如是随手扯了放在一边。看来他这胎投得不错,家里应该还挺有钱的。

“刺啦”几声,应如是直接把他伤口处的布料撕开,让伤口露出来,随后打来水给他清理伤口。清理完后,她在院子篱落下随手扯了两把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又撕了一件干净衣服给他包扎,手法一如既往的粗暴。亏得方落寒还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方落寒的烧才退下去,应如是伸了伸懒腰,也没再守着他。天也快亮了,应如是走到小院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脸上一盖,就躺在躺椅上准备再小睡一会儿。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落寒才渐渐清醒,他睁着迷瞪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是哪?昨晚上发生什么来着?

屋子的门被打开,夕阳昏亮的日光从外照了进来,他见一女子,宛若神明。

他望着那身影,怔了好一会儿,猛然间有了想落泪的冲动。他倏地转过头,把这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方落寒闭了闭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亮才看清这女子的形容:这女子白衣青衫,头上只束了一根发带,约莫十八九岁,正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看着他,脸上总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容,很让人放松。

明明是一副寻常打扮,却让方落寒想到一个词——仙人。

应如是见他醒了,淡声道:“衣服在旁边,你手脚没伤着,醒了就自己换。”

方落寒撑着身子坐起来,面色还是有些发白,向她颔首致谢,喉咙间有些干涩,他道:“多谢姑娘相救。”

应如是看了看他,道:“换完衣服后出来吃点东西,顺便走一走,对你的伤有好处。”

方落寒再次颔首。

应如是转身离开,顺便帮他带上房门。接着往右边一拐就到了小厨房,烧起了水,煮起了粥。

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到院子里的小木桌旁,慢慢捏起了泥巴。这几年,她捏泥巴捏的越发娴熟,惟妙惟肖!除却小猫小狗各种动物,偶尔也捏捏人,但是人像不是很好卖,毕竟谁知道这是谁?

不过后来,她发现,仙官像很好卖!尤其像什么财神爷啊,龙王像啊;读书的拜文官,学医的拜医仙,府衙里供着武官……

这她熟啊,都老熟人了!

不过她捏出来的跟仙官本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因为不好卖!要是照着仙官本人捏,人家根本就不信这是神仙!

一定要夸张一点,文官要眉清目秀,耳肥头大,一看就很能保官途前景;武官要那种凶神恶煞,肩宽腰粗,一看就能镇住魑魅魍魉……

她也尝试过捏自己的仙官像,不过捏出来总不太满意,凶神恶煞不符合她的脾性啊,看着总觉得怪怪的。算了,不祸害自己了,方落寒就挺不错……

泥塑一层一层摆了满墙,不过中间那层都是相当好看的仙官像,那是她最早捏出来的一批,卖不出去,她也不舍得扔掉,就都留下了。

方落寒换完出来,正看到应如是挽着袖子在那儿捏泥人。这人也真是,怎么捏个泥巴还那么……干净。

应如是眼睛都没擡一下,对他道:“厨房里煮的有粥,吃的话自己去盛。”

这语气是没把他当病人,没把他当客人,也没把他当外人。方落寒闻言下意识地竟然没反驳,自己按她说的去盛了碗粥。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怪地习惯!

方落寒去盛粥这档,应如是放下手里的泥人,起身洗干净手,坐到院子里的小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赏景。

方落寒端着碗从后面出来,望着她的背影,真的很像,可他不知道哪里像?他分明没见过这人,可就是觉得熟悉。对话的腔调,不拘小节的玩笑,他自己明明没有这些习惯,可面对她就会被不由自主地带出来。他觉得很亲切,那种看到她就想犯贱的亲切。

应如是看着他只端了一碗粥过来,缓缓擡头,道:“没我的?”

“啊?”方落寒有些懵,随即:“……哦哦。”放下手里这碗粥转身又去盛。

“奇怪,真是奇怪!”方落寒在路上自言自语,“哪有让病人伺候自己的?”他转念一想,“但人家于我有救命之恩,做这些本来也是应该的。”他手捂上肚子,“可我分明……”

“咦?”方落寒又摸了摸肚子,“昨日捅的那一刀呢?”

方落寒盛好粥往回走,却正见着应如是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走路挺稳当,想是伤都已经好了。”

昨日那一刀捅得可不轻,却只一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方落寒有些不可置信,心里还隐隐有些害怕:“你……你不会,是……”

“啊,对。”应如是抱起手臂,承认道,“我是。”

方落寒放下粥,后退一步,掸净衣袍,深深一拜:“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应如是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气笑道:“我还以为你说我是妖怪。”

方落寒闻言擡头:“啊?你是妖怪?”

应如是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我已经在这儿上百年了。”

方落寒直起身,本能的不是很信她的鬼话:“那你变个花儿或者什么戏法的给我看看。”

闻言,应如是没动。

方落寒看着她,应如是依旧没动。

“连朵花儿都变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妖怪。”方落寒一边嗔怪一边当自家里坐下。

应如是看向他,果真是方落寒,沦落成凡人了还精得跟个猴儿似的。

方落寒吃着粥,继续问道:“你不是大仙也不是妖怪,那你是怎么让我好这么快的?”

“我什么时候否认自己不是大仙或者妖怪?”算了,不跟他扯淡了,应如是下巴指了指篱笆下的杂草:“随便摘的,倒是没想到有如此奇用。”

方落寒好笑地看着她,神情却丝毫不计较:“我看起来这么好忽悠?”

应如是打量着他,轻笑道:“差不多了。”

“算了,”方落寒道:“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我没有不愿意说。”应如是道:“是你不愿意信。”

应如是说的确实是真的,只是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身神力全无,可周围的花花草草却能长得那般好。本来只是人间的普通草药,可只要长在她周围,都快变成灵药了。

方落寒吃完了饭,清了清嗓子,正式自我介绍道:“小子名叫白期,字清适,承蒙姑娘救命之恩,日后姑娘有任何吩咐,我必全力达成!”

白期?应如是眉梢微挑:白九黎安排的?还是他自己想这么干?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道:“看你衣着当是大户人家公子,你这伤不出两天就该完全好了,好了就早点归家去吧。”

虽说应如是现下状况与凡人无二,可她毕竟还是个神仙,总归能窥得几分天机,不宜干涉过多,不然凡人命格改变,下几世都会受到影响。

方落寒看向她,少顷,才固执地摇了摇头。

应如是好笑地望着他:“你不回家拿什么报我的恩?光靠你那几个玉佩可不够。”

闻言,方落寒望向她,最后还是摇了头:“我不回去也能报你的恩,我不愿意回去。”

应如是微微挑眉,一听就知道里面有很多弯弯绕绕,她不欲深究,只道:“那你准备去哪?”

方落寒想了想,道:“我还有个远房叔叔,我可以去投奔他。”

“哦。”应如是点了点头:“那你过两天就收拾收拾走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进屋了。

方落寒转头望着她的身影,这么无情!

……

两天后,方落寒的伤就已经完全好了,他清晨起来收东西,其实他现在周身也没什么,该丢的都丢得差不多了,除了身上那几块儿玉佩,也没什么值钱物件儿。他把包袱放在院子里,准备去找应如是辞别。

他望着那道紧闭的门窗,也不知道应如是回来没有。

说来也怪,他昨日一整天都没见到应如是的人影,却有人定时送来饭食,说是酒楼的。难不成她昨日去了镇上,怕自己赶不回来所以让人给自己准备的吗?

他擡手敲了敲门:“姑娘,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声儿。方落寒又敲门问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嘶,还没回来吗?”方落寒抱起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语,“不告而别也不好,要不我再等等,若是等到她回来就当面言谢辞别,若是没等到,就留下一纸书信再走。反正日后携礼回来拜访也会再见。得,就这么办。”方落寒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地做了决定。

他坐在小院里,自己煮了茶水,边喝边等应如是回来。等得无聊就去看那满墙的泥塑。

捏的真是不错啊,方落寒心里叹道。

他看着带着花冠的泥像,奇道:“永乐崇安大帝竟是个女的吗?”

他也不纠结,继续往前看,过了一会儿,他在一个泥人前站定,摸着下巴,神色有些古怪,道:“这泥人……怎么跟我有些相像?”

……

快到晌午的时候也没等到人,他想了想,准备去找笔墨,刚站起身,小院的大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大娘,挎着一个篮子。

两人对视,皆是一愣,那大娘推开门看到是个陌生男子顿时警惕起来:“你谁啊?安安呢?”

“安安?”方落寒没懂,应如是这两日与他相处颇为疏离,连个名字都没多说。

那大娘皱眉:“就是这院子里住的年轻姑娘。”

“哦哦。”方落寒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从昨日起就一直没看到过她,许是出去了。”

听到这男子说应如是是他的救命恩人,大娘心里缓了口气,看他好歹一表人才,至少不是什么图谋不轨之徒。她道:“昨日就没看到过她?”

方落寒点头。

大娘想了想,心道不好,放下手里的篮子立刻走过去推开应如是的房门,应如是果然还躺在床上!

方落寒进门看到昏睡在床上的应如是一时间也忘了反应,这人怎么在屋里?!

那大娘照着大夫教的xue位按着她的脖子,一边按一边喊道:“安安,安安啊。别睡啦,该起床啦!”

许是这大娘的手劲儿太大了,应如是表情微微有些松动,最后才慢慢睁眼,她看着大娘,勉强笑道:“又累您照顾我。”

大娘看她醒了,也不再帮她按xue位,看她要起,就伸手扶她起来。大娘道:“什么麻不麻烦的,大家都是邻里乡里的,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多照顾你是应该的。”

应如是起身坐在床沿,一只手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方落寒看着应如是这个动作,莫名觉得战袍会更适合她一些。

那大娘又留了一会儿,看应如是已经无事才准备离开,应如是问道:“苏婆婆,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苏婆婆笑道:“就是许久没见你了想着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她指了指放在小院里的篮子,随即转头低声问她道:“你这收留的是个什么人,你在不在屋里他都不知道?”

应如是指了指脑袋,随后摇了摇头,苏婆婆恍然,原来他脑子不太好,难怪!

苏婆婆看她才起来,又快到午时了,就回自己家拿了些白粥,小菜,就是普通农户家的粗茶淡饭。她送来这些就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应如是好好吃饭。

送走苏婆婆,应如是就坐在小院里和方落寒一起吃饭。方落寒有些自责,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儿他都没察觉,实在是有愧于恩人。他坐到应如是另一边,开口小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应如是坦然道:“就是身体不好,体弱多病。”

方落寒道:“怎么不请大夫?”

应如是道:“普通大夫看不好。”

“你不是有那种很灵的药吗?你……lll”方落寒突然意识到那药她肯定自己早就用过,“……哦。”

应如是慢悠悠道:“那都是治外伤的,我又没有被人砍。”

方落寒瞧着她,心说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还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转头就能调侃他,而且,还调侃得很不道德。纵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忧,他不知这担忧从哪来,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开口道:“要不然……我就先不去我远房叔叔那儿了,我跟着你做一段时间伙计怎么样?”他知道应如是卖泥人的事儿都是雇伙计做的。

应如是筷子一搁,好笑道:“跟着我干嘛?跟着我喝白粥?”

“好啊!”方落寒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有恩必报嘛,你救了我,作为回报,我给你白打工,顺便还能照顾你,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再走,免得又跟今天这样,躺屋里都没人发现。”

应如是有些无语,心道:您倒不如早点历完这几世轮回,早点回去告诉他们我还没死可能会来的比较快。

她道:“……我觉得你在这儿才更不靠谱。”

方落寒轻咳了一声,道:“今天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及时发现!”

应如是眼神探究地望着他,道:“你莫不是……另有他图?”

“诶,你别多想,”方落寒立即自证清白,“我就是把你当做妹妹。”

“妹妹?”

“就是……怎么说呢?”方落寒绞尽脑汁,“见到你,我觉得很熟悉,就像……就像认识了很久,像家人一样……妹妹?”

应如是闻言微微挑眉,轻笑道:“哟,上辈子没忘干净呢?还妹妹,你可真会占人便宜。”

“嘶,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方落寒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觉得这人道骨仙风,神明之姿,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跟你说话向来都是这样,你要是受不了还是别留了。”应如是道。

方落寒充耳不闻,只道:“还没问呢,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喊你姑娘。”

应如是想了想,道:“我单名一个‘安’字,你可以叫我安姑娘,或者,反正给我打工,你也可以叫我东家。”

“哪个‘安’?”方落寒接着问道。

应如是瞟了一眼侧旁的泥塑,道:“永乐崇安大帝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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