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极限15天（2/2）

楼层不高，但女孩太瘦小，还是心颤，刘医生拿着手机，打开免提，“小婉，爸爸在外面呢，马上就会来的——”手机突然被挂断，因为对面传来了剧烈的射击声，好在刘医生手疾眼快，关了通话。

“小婉，听话，下来，刚才是爸爸的电话，对不对，爸爸说了会来找小婉的，所以小婉先下来，好不好，窗口太危险了，如果小婉掉下去，那就永远见不到爸爸了，来，听话，到刘医生这里来好不好？”

尝试上前的步伐，下一秒，被陈闫野先一步，“小婉，爸爸来了。”

是鲜血，是鲜血铸成的爸爸，平日和蔼可亲的爸爸，此刻满天都是鲜血，喷射状的鲜血，嘴角，像是喝过鲜血般，不断前进的猩红眼爸爸，双手沾满血腥，不到半米的距离，小婉捂住了嘴鼻，“不要。”

“爸爸杀人了，可怕，不要——”

伸出的血手，落空，亲眼看着女儿，坠下窗口，再一次失去女儿的情绪，他难以控制自己。

凌晨三点，一切安顿好，女儿暂无大碍，陈闫野情绪嫌少平复下来。

“刘医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是最后一次治疗。”

刘医生望着屋子里病床上的女孩，“是的。”

“您的意思是？”

“还要继续。”

“是。”男人回着，看着医院凌晨三点，漆黑一片的走廊。“刘医生，给我说完所有MECT治疗的副作用吧，明天治疗结束后，我就带着小婉回家，有个照顾重点。”

刘医生已经恍惚了，她看不清眼前男人到底什么目的，思来想去后，能在南区站住脚的男人，她又何必揣测，趟浑水，严肃道，“副作用二，在接受MECT治疗期间，部分患者会经历恶心、头痛、下巴疼痛或肌肉疼痛等症状。”

“对于13岁的小婉而言，这些状况会更严重，您之前做的很好，只要细心照顾就好，还有上次我说到一半的并发症，您也做的很好，现在小婉，已经将您作为父亲，并且没有特殊情况的发生，旧的记忆是不会再次出现的。”

“副作用三，内科并发症，任何类型的医疗手术，尤其是涉及麻醉的手术，都存在并发症的风险，在MECT治疗期间，心率和血压会上升，在极少数情况下，这会导致严重的心脏问题。”

“并且在我这段时间的治疗中，发现了小婉一些先天性疾病，这些先天性疾病，我觉得您有必了解，一是，小婉应该是早产儿吧，她的身体本身就很虚弱，至少早产，在医院保温箱，住了本个月到一个月时间。”

“还有瘢痕体质，这是我在做血液检查发现了，也就是说，像是刚刚的状况，跳楼，一旦小婉身上受伤了，以现在的医学程度，肯定是会留下伤疤的，并且因为遗传性瘢痕体质，伴随终身疤痕。”

瘢痕体质，他是知道的，这一点，应该是随了妻子，早产，他是不知道的，因为小婉诞生当天，他没有在场。

几分哽咽，“这些我知道。”

“还有吗？”

刘医生继续，“还是那句话，MECT主要用于治疗重度抑郁发作

，

抑郁的木僵，导致的自我忽视和严重威胁生命安全的拒绝饮食，严重的治疗后抑郁和自杀观念，这次小婉，就是因为分离焦虑症，才选择跳楼自杀的。”

很多人明明没有精神方面的严重问题，也想要做MECT治疗，认为这种方式可以消除记忆。

眼前的陈闫野就是。

2013年8月25凌晨一点十九分，手术完成，小婉已经走上了陈家别宛的车，收到最后三百万的刘医生转身离开，陈闫野在身后，瞄准，扣动扳机，事实上，十米开外，他仍然可以杀死她，不必背负如此杀人压力。

但小婉回到他身边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你的孩子我会每个月打钱。”

“他的理想大学，我也会帮他的。”

“至此，安息。”

陈家别宛，陈稳书房里，已经在提前等待，堪堪十八岁的年纪，陈稳已经在处理丰硕的事情，天降妹妹，他欣喜得很，“婉儿，快来，医院的伙食肯定不好，快来，哥哥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快来。”

“哥哥，你就是爸爸说的大哥哥，陈稳哥哥。”小女孩跑过去，虽然哥哥长得不像，但哥哥很温柔，她很喜欢，“对啊， 我就是你陈稳哥哥，以后呢，有什么事情呢，都找陈稳哥哥就好了。”

“哥哥什么都给妹妹买。”小女孩稍稍回忆，“其实，爸爸已经给我很多好吃的了，但都是米饭之类的，水煮菜，爸爸说不能吃太油腻，还有白粥什么的，我好想吃零食，肉，还有西拉酸奶。”

（补2024，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