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死遁后她身陷修罗场 > 第80章

第8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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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俗世,七情六欲,早在一开始起,就已经常伴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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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花清浅还是和傅玄进了同一间卧房。

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再拉扯就显得矫情,她在他面前丢的脸已经够多,不想再加一笔。

两人一起洗漱,她变做原形埋进浴桶,游过三圈以后说起正事:“你之前说,去泰山要准备很多东西,其实都是障眼法吧?”

——她将注意力从他本人身上转开后,很容易就想明白:凤凰神君在此,有什么是法宝能做到、而他做不到的?泰山非寻常之地,等闲神仙都免入,她若要成为例外,借助的只可能是他本人,而非什么远行必备品似的法宝。

傅玄没有反驳。

“那地方是只有上古真神才能去?”

“上神就可以。”傅玄说,“但要吃些苦头。”

至于具体是什么苦头,他没有细说。

上神都要吃苦头,妖族前往,付出的代价想必更大。花清浅就知道,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替她扛了这些苦头——或许还要加一个玉京子。

她莫名有些来气:明明跟他说过,要他不可因为她伤到自己,别管这话是不是跟傅玄说的,他还是吕浮白的时候就没打算要遵守!

还保证说会听她的话,这就是他的保证,果然鸟族的嘴骗人的鬼,她就该跟他正儿八经立个字据,免得他换个身份就不认人。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神君替我受过,真是高尚慷慨得难分伯仲。”她忍不住阴阳怪气,“但我可不是你们鸟族,我是冷血小花蛇,你小心白白奔走一趟,结果我不领你的情,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打断她说话,傅玄温和地看着她,等着她碎碎念完,才隐去一丝笑意开口:“以我的修为,代你受过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谁担心他了?!

花清浅恼怒地飞身跃起,甩干净水珠砸到床上,顺势裹着轻薄绸衣变成人形:“管你有事没事,反正我飞升上神之前是不会挪窝的,你不要再劝,这事就这么定了!”

傅玄静静地走过来,问她:“你真的不想早日去洗佛池开戒?”

他们夫妻一体,她借他的法力去洗佛池一趟,其实根本没什么的。

花清浅很果断地摇头。

她不想他代为承受因果,也是表明与他划清界限——她不认可那张婚契。

他很明白她这层没说出口的意思,甚至很能理解。她爱过他,尝试过爱他的滋味,实在吃痛,聪明的小花蛇晓得趋利避害,所以不会再试第二次。

心中萧索不可抑制,他垂下头,平静地认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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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浅是习惯于选择性忽视掉某些记忆的。

就像她以前也跟傅玄一起过过夜——是很单纯的过夜,他们去南极洲游历,准确来说,是她听说南极洲是由海族控水筑成,有八千余里的奇幻水云可观,就撒娇耍赖闹着要去看,傅玄就带她去了。

路途遥远,他们在南极洲外岛歇下,荒郊野岭,她故意挑了个容地狭窄的法器守夜,于是傅玄与她身体的距离不足一尺。

她看着他九天冷月一样的脸,心里全是躁动不安的小火苗,很是恬不知耻地想要亵/渎天神,构思了不下十种拱进他怀里的策略。

最后她到底有贼心没贼胆,没敢占太多便宜,搂着自己睡着了,但第二天一早,居然美梦成真——她一睁眼,发现傅玄的手臂环在她腰间,他从背后抱着她,气息浅浅打在她的发顶,满是守护和亲昵的意味。

当时她觉得,她和傅玄睡梦中都能滚到一起,应该是上天看她求偶辛苦,大发慈悲赐予她一点小甜头。

但如果仔细复盘一遍,就能知道,那夜两人的睡姿完全和老天无关,而是她无意识扭着细腰钻人家怀里的必然结果。

那一晚的记忆,被花清浅抛在九霄云外,但傅玄还没有忘。所以当花清浅背对着他蜷成一团,打定主意整晚都要一个姿势睡死的时候,他并不着急,只在枕头上微微阖起眼睛。

果然,她睡着后没过多久,就从侧躺变成平躺,再转过来面朝他。可惜夏日的夜晚一点也不冷,傅玄心等不及,让屋里吹起一阵风,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向他靠,一头扎进他张开的怀抱。

她满足地蹭蹭他宽厚的胸膛,呼吸更稳定了些,仿佛小花蛇在红尘浮海游弋千日,终于回到了她生来注定的、合适舒服的地方。

……他的小花蛇。

傅玄握住她白皙柔韧的肩膀,顺着绸衣轻轻抚上她后背,另一只手描摹过她稠丽如宝珠生辉的眼鼻轮廓,温香软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从前他怎么就能忍住,不在这时候亲亲她呢?

就像在南极洲外的那一夜,如果他不仅仅是顺理成章地揽过她的身子,如果他在翌日早起亲她呢,她还能质疑他不爱她吗?

如果他没有那些矜持和顾虑,如果他反应得快些,爱得快些,不要那么冥顽不灵,她是不是就没有机会离开他——

被他心绪影响,屋内气流陡然激荡了一瞬,花清浅像是察觉到不对,长睫抖了抖,发出一声嘤咛。

她差点就要被惊醒,但睡梦中她也知道傅玄就在身边,骨子里的安全感很快打败那点警惕,于是她最后还是没醒,反而睡得更香甜了些。

傅玄低头看她。

从前许多次,他都是这样看她——不是说他病态到喜欢偷/窥她睡觉,只是他喜欢看着她,有时候她发觉了,就会大方冲他眨眨眼,有时候她没有发觉,他就会一直看下去。

尤其在长生界时,只有他们两个,她认真修炼,努力学习体术,纤细腰身在空中翻转出凌厉刁钻的弧度。小花蛇脑子灵活,学东西学得快,每每一套招式练成,收获他夸奖,她就会很得意地扬起下巴,抹去香汗笑起来,明媚得像春日花苞。

他明明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一颗心满满当当,臌胀到微微发酸。

此时小花蛇忽然偏过头,莹润的小脸贴上他胸口。软糯的触感隔着天衣传过来,傅玄浑身一颤,终于没空回想旧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后,专心沉入她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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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泰山又不去了,玉京子出门见世面的机会就此落空,很是失望。

不过因为慕城有天法司坐镇后,闹事的邪魔很少,花清浅不再拘着他,让他有机会往外跑,他不日便跟着本地土地东游西晃去,倒也快活得很。

天法司不忙的时候,暮松和惜蜜也来了一趟。暮知府那本就整齐的胡须修整得更加精致,行动间掩不住的喜气洋洋,花清浅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何事发生:“两位新婚呀?恭喜恭喜。”

惜蜜双脸爆红,这时傅玄从屋里出来,他刻意收敛了上古真神的气息,但小熊蜂还是吓得一哆嗦,抓着知府的袖子躲到他身后。

“不要怕,这位是凤凰神君傅玄,不吃人的。”花清浅见暮松的脸上也满是戒备,感到有些好笑,她知道傅玄不是隐藏身份的性子——装作吕浮白时除外,并没有替他遮掩。

如今飞升之事屡见不鲜,暮松对神仙也不陌生,立刻想到:“这就是姑娘师承的那位真神?”

花清浅点点头,同时被迫想到,傅玄是吕浮白,她打着凤凰神君名号吓唬人的时候他都在场,眼前又是一黑。

“难怪有如此气势。”暮松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位也不是外人,本官就直说了……其实这次拜访,除了叙旧之外,本官还有事相求。”

事情要从昨日说起。

天法司很久没碰上棘手人物,因而司里都很清闲,为首的佛子打坐念经,司卒在底下昏昏欲睡磨洋工。这时却有一男子闯了进来,那人看着已到不惑之年,却是四肢精干,步法轻盈,有几分功夫在身上。

他自称是江湖人,携养女路过此地,他养女人叫欣儿,长得外貌姣美,因而被城里好色的纨绔看上。那纨绔要调戏他养女,被他一拳打飞,却不料隔日就寻邪法给他养女下了降头。

欣儿前夜还恨不得弄死那纨绔,隔日就哭着闹着要嫁给他,男子眼看情况不对,果断把她绑在房间柱子上,听人说这是被下了降头,天法司或许可解。

众人跟着他去瞧了欣儿,发现这女子果真被做了手脚,但叫人吃惊的不止于此。

“若说寻常混混,也有拿邪道符咒去下桃花的,但都只能迷人一时神智,并不会影响终生姻缘。”暮松肃容娓娓道来,惜蜜紧接着开口补充细节:

“可那位欣儿身上的符咒,却把她命里的正缘都抹掉了,我解得指头都疼了也没解开。”

佛子是这等邪门咒术的克星,他在惜蜜之后出手,用尽了全力,却也只能从欣儿体内抽出一道腥臭的符纸,那少女的魂魄依然被锁得死紧,不得解脱。

在咒术影响之下,欣儿闹着要嫁人,疯了一般不断朝柱子撞头。男子心疼得双目赤红,怎么劝哄都没用,最终手刀劈在她后颈将人打晕,才叫她安静下来。

“清浅,你过来帮帮忙吧,那对父女看上去好可怜的……”说着说着,惜蜜忽然就愤慨起来:

“下咒的那王八蛋已经抓到了,但佛子不许我动手扎他,凭什么嘛!把一个女孩儿害成这样,连人家正经姻缘都不放过,我看他死十次都不够啊!”

花清浅下意识看了眼傅玄,不知她的正缘有没有被他挡掉过。

凤凰神君平静地回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找不到哪怕一丝丝心虚。

于是她想,以神君心性,强取豪夺还罢了,挡人姻缘这种阴损的事,那应该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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