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伞影（2/2）

"他们在切断我们的后援。"中校抹去嘴角的血迹，"徐鹤要的是U盘里的三维图。"沈砚之握紧U盘，突然想起王显章插入电脑时，屏幕显示的是地下管网图——而徐鹤的终极目标，是引爆整个青河新区的地下燃气管道。

"陈立伟！"他对着对讲机嘶吼，"立刻关闭新区燃气总阀！"回答他的只有持续的电流杂音。直升机下方，燃气公司的大楼正在燃烧，消防车的警笛声被爆炸声淹没。沈砚之抓起卫星电话，却发现信号基站已被摧毁。

中校突然指向海面："看！"三艘快艇正从货轮残骸旁驶出，船头站着戴面具的枪手。沈砚之认出其中一人的战术背心上绣着"永年安保"——那是周永年私人武装的标志。猎狐特警们架起机枪，子弹在海面激起密集水花。

"徐鹤要灭口。"沈砚之望着快艇逼近的轨迹，突然意识到这些杀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货轮上的保险箱。他摸出铁盒里的验资报告，股东栏的"徐鹤"二字突然变得刺目。十年前的昌和置业，正是通过徐鹤的关系拿到了青河新区的开发权。

直升机剧烈颠簸，沈砚之看见一枚RPG火箭弹擦着机身飞过。中校咒骂着启动紧急规避程序，却被第二枚火箭弹击中尾翼。机身开始螺旋下坠，沈砚之死死抱住座椅，看见青河新区的火海在瞳孔中迅速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三架歼-10战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机炮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快艇纷纷中弹起火。沈砚之认出战机涂装属于北海舰队，机翼下的导弹发射架闪烁着寒光。"是军委直属部队。"中校喘息着，"徐鹤触动了国安的红线。"

战机掠过的气浪将直升机重新托起，沈砚之望向海岸线，发现推土机群正在撤离青河新区。他抓起平板电脑，发现所有炸弹倒计时突然停止，数字定格在"00:00:00"。"怎么回事？"中校凑近屏幕，看见三维图上的炸弹图标正在逐个消失。

"有人解除了炸弹。"沈砚之的手指悬在地图上，最终停在区政府礼堂下方的红点。那里的倒计时归零后，图标并未消失，反而开始闪烁红光。他放大图像，发现地下管网图中隐藏着一行小字："献给沈砚之——徐鹤。"

直升机降落在临时指挥中心时，陈立伟正指挥消防队员扑灭区委大楼的余火。他的左臂缠着绷带，看见沈砚之的瞬间踉跄着冲过来："周永年的秘书供出，徐鹤是......"他的话被远处的爆炸声打断，三辆装甲车撞开警戒线，下来的竟是穿着军装的纪委调查组。

"沈砚之同志，"为首的少将亮出证件，"根据天网2025行动部署，此案已由中央直接接管。"他的目光扫过沈砚之手中的U盘，"请立刻上缴所有证据。"沈砚之握紧U盘，突然听见徐鹤的彩铃在风中响起："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少将的瞳孔骤缩，腰间的卫星电话同时响起。他接通后脸色剧变："徐鹤在中央党校！"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防空警报的尖啸，一架武装直升机从党校方向腾空而起，机身喷涂的红星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沈砚之望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徐鹤曾以"民生工程顾问"身份出入党校授课。他摸出银杏叶书签，"掀伞"二字在硝烟中泛着冷光。陈立伟捡起地上的验资报告，手指划过"徐鹤"二字："这个人，可能和军委有关联。"

猎狐行动组的中校突然指着海面："看！"货轮残骸旁，一艘潜艇正浮出水面，指挥塔上的军徽在浪花中若隐若现。沈砚之认出那是北海舰队的新型潜艇，而艇身挂载的逃生舱正快速驶向公海。

"徐鹤跑了。"陈立伟的声音沙哑。沈砚之望着东方天际的晨光，将U盘交给少将："告诉军委，徐鹤带走了青河新区的地下管网图。"他转身走向消防车，突然听见手机短信提示音——徐鹤发来一张照片，背景是核潜艇的舱室，照片里的U盘正插入控制台。

"沈区长，"徐鹤的声音从短信语音传来，"青河的天，该变了。"背景音里传来导弹发射的轰鸣，沈砚之望着海面腾起的白色尾迹，突然明白为什么所有炸弹会同时解除。徐鹤的终极目标，从来不是青河新区，而是整个渤海湾的国防工程。

朝阳穿透云层的瞬间，沈砚之看见纪委调查组的装甲车驶向党校，猎狐特警们重新集结，而陈立伟正在给军用卫星电话输入密码。他摸出钢笔，笔帽内侧的"永年赠"在火光中扭曲成血色符咒。银杏叶书签被海风卷走，"掀伞"二字掠过区委大楼的废墟，最终飘落在周永年的办公桌上——那里放着一份未签署的调令，接收单位赫然写着"中央军委办公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