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心火初燃（1/2）

王阳明在暴雨中静坐三日，官袍早已被雨水浸透成深青色。他面前摆着玄夜特意准备的七根青竹，每根竹节上都用星沙刻着《大学》的不同章节。第一日午时，他看见竹节中渗出黑色汁液，那些黏液在地上蠕动，最终组成"格物"二字，笔画间还夹杂着细小的牙齿。

"大人当心！"林小碗突然喊道，她右眼的金色瞳孔剧烈收缩，"那些字在吃您的影子！"确实，王阳明投在泥水中的倒影，此刻正被黑色字迹一点点蚕食。

玄夜不动声色地弹出一粒星沙，落入王阳明手边的茶盏。茶水突然沸腾，蒸汽在空中凝成《孟子·告子上》的片段："心之官则思..."那些黑色字迹碰到蒸汽，立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第二日黎明，七根青竹同时渗出红色汁液。这次液体凝成"致知"二字，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王阳明忽然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划过自己左手掌心。鲜血滴在字迹上，竟使它们扭曲着组成新的句子："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

"原来如此！"王阳明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竹叶上的雨滴倒流而上，"不是我在格竹，是竹在格我！"他官帽下的白发无风自动，每一根都浮现出细小的金色文字。

第三日破晓时分，最后一根青竹突然裂开。这次流出的不再是污血，而是清澈如泉的星沙。那些星沙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大学》首章，每个字都闪烁着晨星般的光芒。

"心外无物，物即是心！"王阳明猛地站起，官服上的水珠瞬间蒸发成白色雾气。他抓起竹筒里浸泡的官印，那方铜印此刻透明如琉璃，里面游动着一条由星沙组成的小龙。当他把官印砸向地面时——

"轰！"

印玺碎裂的瞬间，三十四道金光冲天而起。每道金光中都浮现一家醉仙楼的虚影，其中七家被黑雾笼罩的分店突然亮起火光。玄夜手中的钓铲剧烈震颤，七色钓线自动飞出，在雨中织成一张覆盖整个龙场的大网。

林小碗突然尖叫着捂住右眼，她的指缝间渗出星沙与黑雾混合的液体。"师父...他们在文华殿地窖！"女孩的左眼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倒映出骇人景象：一个黑影正用骨刀解剖活人，手法与玄夜解鱼时如出一辙，而案板竟是半块《永乐大典》的书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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