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蒸煮的灵鹤（2/2）

"这是第几个了？"古长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墨尘的弑神枪已抵住对方咽喉。老者玄铁剑尖挑着的，正是膳堂那口煮鹤巨锅里捞出的青铜碎片。

药庐废墟突然刮起腥风。墨尘的玄武鳞片逆立而起，他看见无数灵鹤残魂从四面八方聚拢，在半空拼凑出完整的传信内容——那竟是三个月前就该送往玄武阁的求援信，落款处盖着药婆婆的龟甲印。

"轰！"

古长老的剑气劈碎幻象的刹那，墨尘袖中玉简突然活过来般窜出。当他的玄武血滴在青铜碎片上时，整座废墟的地面开始浮现血色纹路——正是洗髓池底玄武碑的拓印。

"原来如此。"药婆婆的拐杖点在阵眼处，翡翠龟甲彻底碎成粉末，"有人用烹灵术篡改记忆，这些灵鹤才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墨尘突然发现三位巡逻弟子正朝这边走来，他们手中端着的安神汤碗里，赫然漂浮着灵鹤形状的魂魄残片。更可怕的是，弟子们脖颈后都生着与血衣怪物相同的肉须。

弑神枪的幽蓝火焰照亮夜空时，墨尘听见药婆婆的叹息："明日你去后山禁地，找双面碑..."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万千蛊虫消散，其中三只撞进古长老的剑锋，爆出猩红血花。

黎明前的暴雨中，墨尘蹲在药庐残骸里，用弑神枪扒拉出半块未熔化的传信玉牌。当他的血浸透纹路时，玉牌表面浮现出正在烹煮灵鹤的虚影——灶台前转身添柴的，竟是三日前给他包扎伤口的女医师。

雨幕忽然被青光撕裂。墨尘抬头看见十五只幸存的传信灵鹤组成阵型，它们的眼珠全部变成玄武鳞片的暗青色。当第一只灵鹤撞碎在石碑上时，血渍勾勒出的地图指向了学院禁地深处。

"咕！"最后那只头顶金翎的灵鹤突然口吐人言，声音却是药婆婆的，"双面碑下，玄武吞天..."它的身体急速膨胀，在爆炸前吐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墨尘颈间胎记完美契合。

暴雨停歇时，墨尘的弑神枪尖正往下滴落墨绿色液体。他脚边躺着七具被灼穿咽喉的巡逻弟子尸体，每具尸体的心脏位置都嵌着灵鹤形状的青铜片。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学院牌匾时，他听见禁地方向传来悠长的鹤唳——那是三百年前战死的护山灵鹤王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