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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日:长冬永逝(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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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日:长冬永逝(一)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子正,晴初客栈。

冉冉青烟如梦而逝,星火将熄。西厢房内的软榻上,紫衣男子眉目深凝,僵卧如石,一只手却与伏在榻边的女子紧紧相握,仿如溺于深海之人攀着仅有的一根浮木,才免于沉沦。

“还没醒?已经六个时辰过去了……还要让我守到几时?”

被缚双手的碧寒走到榻边,俯身拽了一把男子的胳膊,想将他与临岚交握的手分开,但因自己使不上劲,怎么拽都是隔靴搔痒,徒劳无功。

“算了,再便宜你一会吧。”

碧寒不悦地撇了撇嘴,转而去够叠在榻尾的锦被,轻轻一拉、一掀,锦被如蝶翅抖开,徐徐落在临岚的肩头,将她裹住。而她仅是蹙了蹙眉,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碧寒幽幽叹了口气,用心为她扯平了被角,方觉无聊地坐下。

“姐姐,他和你不是一路人。”安眠香的浓甜萦绕鼻端,令人昏沉,碧寒的低语却异常清晰冷定,“你不会喜欢他的,对吧?”

临岚自不能回应少年隐含幽怨的疑问。但她所紧握的那只男人的手,竟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好似无比抗拒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他身下微皱的素色褥单上,也隐隐渗出了如绝地罂粟般殷红凄厉的血迹。

就像……两百年前的载元台上,暮汐得知苏湲殒命后,以身喂剑、跌落莲湖的残影。

“小汐,危险!!不要跳——”

梦里天光暖融,照得月琢白日出神。脑海中倏然划过一抹可怖的景象,令他心尖剧痛,足步一晃,几欲向前倒去。

临岚惊觉有异,眼疾手快地揽过男子宽肩,让他紧靠着自己,才能站稳身子。

“你记起什么了?”她抚着月琢紧绷的脊背,踌躇道,“是不是暮汐也……”

话说了一半,他便转身掩住她的口唇,将她连人带语压进自己怀中,轻声恳求:“别说、别说……”

“好,我不说。”

这一幕被附近巡逻的族人看来,正是新婚夫妻之间自然而然的拥抱,情真意切,不足为奇,也无人察觉月琢的异样。唯有临岚的眼光越过他微微颤动的肩,望向后方高耸的祭台,若有所思。

清朗视野里,一身黑紫劲装的男子容色严峻,提枪疾行过他们身侧,却在定睛一瞧后,匆忙折返祭台。临岚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急忙拍了拍月琢,让他松手。

“小琢,你怎么在这?”

原是新婚那夜见过的族兄公冶星琅。他一边疑忖,一边快步走向二人,看看临岚,又看看月琢,满脸惊愕,“族长散会了么?”

临岚尴尬地朝他笑笑,恨不得一头埋进土里。月琢却像个动作迟缓的机关木人,咔嗒一下松开临岚,若无其事道:“我提前出来了。琅哥什么事如此紧急?”

星琅快人快语道:“莲湖出了食人妖花,把例行巡逻的五个少年都咬伤了,情况不容乐观。我路过时,那妖花已被斩碎,但他们或深或浅都中了妖毒,浑身麻痹无法移动,须得尽快请圣医前来相救……”

“食人妖花?”临岚心口一紧,忙问,“蓝英也在那边?”

星琅快速点头,“事发突然,还未有人知晓。我不会布置防护法阵,便让他们远离湖岸、就地休息。你们先去看看,帮忙照顾一下伤者,我这就去唤族长和圣医过来。”

“辛苦了。”月琢沉声相应,旋即牵起临岚,往不远处的莲湖北岸奔去。

临近午时,阳光愈发晒人,风中却有丝丝血气飘来,腥甜诡异。

穿过丛丛芦苇行至湖畔,便见一地狼藉里,五个少年或坐或卧,血迹斑斑,却都撑着各自的武器彼此相靠,勉强维持住一缕神志,等待救援。

蓝英为护其他几人,竟独自坐靠在离湖岸最近的一截断木上,把伤势更重的少年都挡在了身后。

月琢恍然如悟,星琅吩咐他们这样坐着,是为了避免再被什么东西背后偷袭——但是,为什么?

先不说两百年前,除了陨星引起的熔岩地火,并未遇到妖花咬人之事,就如蓝英这般身手的少年,怎会躲不过区区妖花的突袭?

月琢心神骤乱,无暇细想,只得先去岸边设下结界提防妖花再现,并请临岚为那五个少年检查伤势,施以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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