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起源（十七）死战不退（1/2）

不远处，数百名大宗师结成的战阵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他们三五成群，背靠背抵御着仿佛永无止境的魔潮。

刀光剑影闪烁间，不断有人被妖魔的利爪撕开护体罡气，或是被诡异的魔音震碎心脉，惨叫着倒下，旋即就被蜂拥而上的妖魔吞噬。

战场之上，数千名宗师境武者，更是成了消耗品。他们往往需要数人，甚至十数人合力，才能勉强抵挡一名妖将。城墙垛口处，不断有浑身浴血的武者抱着冲上来的妖魔，一同坠下数十丈高的城墙，同归于尽前发出的怒吼，短暂地压过了妖魔的嘶嚎。

当日气势恢宏的百万武者大军，如今还能站着的，已不足一半。他们分布在漫长的防线各处，用血肉之躯铸成最后的堤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麻木，以及深可见骨的创伤，但眼神深处，那簇名为“坚守”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玄冰莲华！”

一声清冽却带着明显虚弱的女声响起。一片湛蓝色的冰晶光华自城墙上某处绽放，瞬间将数百头冲上来的狰狞妖魔冻成冰雕，随即被紧随其后的剑气绞碎。

施展法术的，是一名广寒宫的真传弟子。她原本洁白无瑕的宫装已是血迹斑斑，左眼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法力透支让她脸色苍白如纸。

她身边，原本近千名广寒宫同门，如今只剩下不足七百，且个个带伤，法力濒临枯竭。他们结成的“广寒仙阵”光芒黯淡，虽还笼罩着整座城池，但显然已经摇摇欲坠。

绝望吗？

当然。

看着城外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杀之不尽、斩之不绝的妖魔大军；看着身边熟悉的同袍、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连尸体都来不及收敛；感受着体内飞速消耗，几乎看不到恢复希望的法力……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每一个人的心。

但是，不能退！

落马城身后，是苍断山脉的天险，一旦此处被突破，妖魔铁蹄将长驱直入，富饶的鹿州、乃至整个九州腹地，都将暴露在魔爪之下。那里有亿万的凡人，有他们的宗门，他们的家园，他们誓死守护的一切。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

凡人士卒们与低阶妖魔冲杀在一起，修士们则共同抵御那些高阶妖魔以及纯血妖族，而宗门长老们则与那些大妖展开了厮杀。

悲壮与不屈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援军……一定会来！”断臂的武圣嘶哑着喉咙吼道，声音传遍整座落马城，更像是在对自己呐喊，“仙盟传讯，王朝援军以及仙师们已在路上！我等纵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能让妖魔踏过落马城半步！”

“死战！”

“死战不退！”

残存的武者们，无论是武圣、大宗师，还是普通的宗师、士卒，都发出了震天的咆哮。这咆哮声中带着悲怆，带着伤痕，更带着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信念。

他们握紧了手中残破的兵刃，催动着丹田内近乎干涸的真元，燃烧着所剩无几的生命潜能。目光死死盯住城外那再次汹涌而来的魔潮。

落马城，就是他们的坟墓，也是他们荣耀的终点，更是守护亿万生灵的最后屏障！

纵身死，魂亦守此关！

天际线上，那如同灾厄阴云般的妖魔洪流一波跟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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