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起源（九）七杀剑再现（2/2）

剑身微微震颤间，周遭空间便随之泛起涟漪，一股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恐怖杀意冲霄而起，竟将寺院上空那由无数愿力与欲望凝结的丝线彻底斩断。

“这是？”秦莫离几人看着这柄仿佛能够斩断天地的神剑，眼中皆流露出震撼之色。

“断天行！”

回想起当日老酒鬼传授的最后一剑，莫休只觉的自己进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状态。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花哨繁复的招式，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斩。

这一剑，仿佛抽走了方圆数里内所有的声音与色彩。时间流速似乎变得粘稠而缓慢，众人能清晰地看到剑锋划过的轨迹——一道纤细的、近乎透明的灰线，悄无声息地朝着魔僧蔓延而去。

这是杀意的极致，无物不斩。

魔僧狂吼一声，周身愿力与黑气疯狂涌动，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防御。无数扭曲的人脸在黑气中浮现，发出凄厉的哀嚎，那是被吞噬的众生愿念所形成的怨障。

然而，当那道灰线触及第一层怨障时，哀嚎声戛然而止。怨障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

灰线速度不减，继续向前。

它斩过魔僧身前那些愿力凝聚的丝线，丝线寸寸断裂；

斩过空间本身的隔阂，空间泛起破碎的涟漪；

最终，轻飘飘地落在了魔僧的眉心。

魔僧僵在原地，动作凝固，脸上惊骇的表情也彻底定格。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下一刻，从他的眉心开始，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迅速遍布全身。裂痕中并无血肉，只有无数逸散的黑气和破碎的、闪烁着微光的愿力碎片。

“不——！！！”

一声充满不甘与恐惧的尖啸仿佛来自九幽，魔僧的躯壳如同风化的沙雕，在众人注视下寸寸瓦解，化作最精纯的天地灵气，消散于空中。连同那弥漫在整个寺庙的欲望与魔障，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消退。

天空之中，那轮被魔气遮蔽已久的冷月，终于重新洒下清辉。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破败的寺院。

唯有莫休持剑而立，微微喘息。他手中的古朴长剑光芒逐渐内敛，剑身上的玄奥纹路也慢慢隐去，恢复了看似平凡的模样，只是那股斩断一切的杀意依旧若有若无地萦绕其间。

“结束了......”

秦莫离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同时看向莫休的眼神却又复杂无比。

刚刚莫休那一剑中所蕴含的剑意似乎已经短暂的触及到了一种极致。那是他一直苦苦追求的属于剑意的“道！”

虽然他天纵奇才，但在剑意的领悟之上却始终差着临门一脚。如今看到莫休凭借那柄神剑迈出了那一步，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片刻间他的目光就再次变得澄澈起来。所谓剑修，明己道，宁折不屈。心通明，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