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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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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

牧三途不论,他觉得樊见山有些悬。

樊渊撚着手上的茧,陆昭歌与霍天还要换人比,他们,越家大弟子越郃,杭家弟子杭退之,依次瞧来,都是棘手的。

他道:“只要没撞上陆昭歌,见山的胜负不重要。”

王九阳暗笑:哪就能事事如你意。

三局比试后,越朔两败一胜,输了,与何红绡互行了平礼,也赢得满场喝彩。

第七场,牧三途对临江赵家弟子,有天枢在手,牧三途的武力突飞猛进,最终险胜。

樊渊的心落到了实处,却有弟子慌慌张张过来附耳道:“掌门,下一场,公子抽到了陆昭歌。”

樊渊眸色狠戾,道:“怎么偏偏是她。”

众目睽睽,他火气只对一人撒,那弟子吓得不敢吭声。

王九阳道:“掌门,事已成定局,公子那边……”

樊渊收了怒意,对那弟子暗声道:“去告诉他,要敢输给那个贱人,我打死他。”

***

场下供人歇息的屋子里,昭歌搁了木签,叹道:“天意如此。”

雪夜掀帘瞧出去,外头看客都等得不耐烦了,探讨的声浪一阵高似一高,陆家人与樊家人对决,是无数捉妖界中人暗暗期盼的盛事,两家私下针锋不断,歇停八年,终于被赶到了真正的赛场上,无人能静下心,只想一睹为快。

斩妖剑对辟邪剑,界内两百年来仅此一观了。

雪夜道:“我看此战,你非胜不可。”

昭歌道:“尽力而为吧,你怕我手下留情?”

雪夜俯身察看她颈上淡了些的伤,眼眸暗沉沉的:“你这伤,真是厉鬼所为?”

霍天进来听到这话,又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帘幕落,室内只剩他们。

昭歌不知雪夜发现了什么,转转眼眸,犹豫点头:“嗯。”

雪夜颓然:“别瞒我了,我能猜到。”

昭歌垂了头:“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雪夜到她面前蹲下,道:“我这几日与长老救了两个人,等盛会结束,樊家造下的孽,一笔一笔都将公之于众,他伤了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昭歌笑了笑,提起斩妖剑:“我现在就要去报仇,放心,他怎么伤的我,我会原封不动还给他!”

本来见何红绡与越朔拼杀游刃有余,她打算提前退赛,岂料又抽到了樊见山,冤家路窄,她此时退出,他恐会以为她经过那夜的事,被他吓破了胆,想得美,今日,她必须胜,只能胜。

香燃起,昭歌上台,樊见山先一步等着她。

天枢给了牧三途,他手里的,是仅次于天枢的天璇剑,寒芒冷白,剑穗随风晃颤,得见樊家长久束之高阁的两把名剑,昭歌平缓的心跳滞了一瞬。

终场前的赛事只比武力,不然的话,她真想召出斩妖剑魂,拼灵力试试自己究竟能胜过几把樊家辟邪剑。

“我还当你不会来了。”

樊见山又套上了谦谦公子的皮囊,迎风翩翩而立,眼神却带钩子,从她面部轻缓划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伤好得很快。”

昭歌冷道:“比你的脸快。”

他顶着这半边淤伤的脸招摇过市,完全不管会惹出什么闲话,真是疯了。

仗着周边人离得远,无法听清他们说话,樊见山笑道:“别怕,他们以为是我爹打的,万万不会想到你身上。”

“废话真多!”

昭歌拔剑出鞘,利刃划破空气,迅疾劈闪而过。

樊见山后翻避开,脚下被剑气削出道沟,碎石洒溅砸落,他笑:“说翻脸就翻脸,真不留情面。”

随之出手,与她战作一团。

四面看台,众人的视线跟着剑影人影来回挪移,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尹惊舞与雪夜挑了处人少的地方观战,过了会儿,霍天也坐了过来。

尹惊舞见他一脸轻松,问:“你抽到谁了?”

霍天道:“秋月白。”

“哦,”尹惊舞缓道,“那还好,我家弟子第四场比赛遇到过他,他多半不是你的对手。”

尹家五名弟子也只勉强比到第四场便全军覆没,尹惊舞习惯了,大不了回家又挨邵虹一顿骂,接着道:“但你要小心,秋月白身为秋家弟子,不比秋家掌门刚正不阿,听闻他私下与樊家走得近,而且出手狠辣,上半场伤过不少人。”

霍天对她笑笑,忍不住望了望场中的凌虚。

他坐在邓禛近旁,全神贯注盯着台上的昭歌,明显牵心至极。

自己也要入决赛了,他知道吗?

连日历经无数场比拼,打打杀杀,见招拆招,霍天身心都被折腾地麻木了,唯有面对凌虚,才能掀起微微涟漪,前几次他比完,胜出了,总会第一时间回头,妄图从凌虚眼里,窥见零星的赞赏之意。

奈何他撞见的,往往是不曾遮掩的冷淡,像迎面甩来的耳光,打得他痛极了。

连邓禛都夸他:“你这徒弟出类拔萃,过去未免藏得太深了。”

凌虚抛过去一句不敢当,便轻而易举抹杀掉他累死累活从刀光剑影里拼搏来的成绩。

他又能说什么呢?

就算夺得决赛魁首,他也难从凌虚那得到半分好脸色,这么多年了,还看不明白吗?

没有念想,便不会失望,死心吧,大概,唯有沈香寒的在天之灵,会真的为他高兴。

“今日怎的没见尹世霖?”

雪夜的话惊醒了霍天。

尹惊舞道:“他一早说有事,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

继而,三人都沉寂了。

尹惊舞长出口气,尹世霖清早走前,就给她撂下这敷衍一言,没说具体去向,这还是他们到临江这么多天以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并没予以回应。

什么大事,让他连盛会决赛都顾不上看了?

尹惊舞尚未想明,遥听周围数声惊喊,忙看下去:“结束了?”

雪夜愣着,霍天低沉道:“输了。”

不止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住了。

昭歌以一招之差,输给了樊见山。

尹惊舞咬着手指紧张道:“不会,还有两场呢,她不会输!”

***

四面八方滔天的声浪压过来,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昭歌尽可能屏蔽外界一切干扰,抹掉鬓边滚落的汗珠,舒缓发麻的手腕。

樊见山好整以暇地看她,胜了一次,他本就不多的戒心全然褪去,还有闲情照顾她:“是不是换了左手使剑不习惯?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用左手。”

昭歌道:“你若真怜惜我,不如直接认输好了。”

樊见山笑道:“我认输,你能让我得到什么?你吗?”

说着,他竟隐有憧憬。

昭歌只觉恶心,掐紧双手缓了会儿道:“你自小众星捧月天之骄子,我很想问,你怕死吗?”

“怎么,”樊见山还当她恼了,“你要杀我?”

昭歌正声道:“我是说,你怕不怕死?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殒命,化为尘泥。”

她若现在明白告诉他,他命不久矣,他会不会吓得从台上跌下去?比起她和尹家人,樊见山可要幸福多了,他的人生比他们的都要难得珍贵,失去了,也会更痛苦些。

樊见山眉头微拧,被她莫名的浅笑弄得心里发毛,道:“没发生的事,我为何要怕?”

昭歌道:“是吗?我还挺期待的。”

若丧鬼说的话是真的,她与樊见山,谁会先死一步?又会怎么死呢?被人杀掉吗?

看客嚷闹不停,樊见山没听清她说的,蓦地重提起天璇剑,走近了些道:“我可以输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与他分开,从今往后跟着我。”

昭歌嗤笑:“你敢不敢回答我一个问题?”

樊见山仰起头:“什么?”

“秦洄是你们杀的吗?”

樊见山猝不及防,顿时不作声了。

昭歌道:“你爹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已经家破人亡了,你们难道连我师父师兄也不想放过,顺带再除了我?”

樊见山正要出声否认,她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你要说,樊家将来是你的,你会护好我的,对吗?”

樊见山沉默了,他那个心思深沉的爹缘何要杀了秦洄,他并不清楚,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他懒得去问,但此事,必然与她有关。

他道:“你的怀疑,可是毫无根据。”

事为真,但以她的性子,他若承认,他们更无可能。

昭歌看破他的犹疑,道:“你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认,我凭什么信你对我是真心的?斩草除根,无所不用其极,樊见山,我不禁要怀疑,我家人当年的死,莫非也是你们所为?”

樊见山五脏六腑猛地拧成一团,为她突如其来的质问,也为此事的真相……确如她所言。

他逃避多时的事,被她骤然扯出来,那股无处发泄的悲愤,从眼里迸了出来,被他慌忙掩去:“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你始终在怀疑,你既有了定论,我若说不是,你会信吗?”

问题被原封不动地抛过来,昭歌瞥见席上凌虚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也渐渐回过味来:事情尚未查明,她如今无端提及,容易引起樊家戒心,樊渊一旦对她下死手,樊见山只有靠边的份,且樊渊要是全数毁灭暗藏的证据,她想调查会愈加难办,念此,她顺势道:“所以啊,我们彼此毫无信任,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慕,非我不可,未免太荒唐了,你爹视人命如草芥,你又能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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