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确认过的答案（1/2）
第184章确认过的答案
……
虽然也没有那么自信的程度, 但是听到藤本青花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答出不是两字，安室透难免还是有些不爽。
好吧，不是不爽, 是超级不爽。
这不是完全没有他的存在吗！
刚才还说对自己很在意，结果完全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嘛！
明明在藤本青花将要昏睡过去时他还特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调，意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唤醒藤本青花的意识。
结果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嘛！
藤本青花有些疑惑：“古谷警官，你怎么了吗？看你突然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是藤本小姐的错觉吧。”古谷雷扬起完美四十五度的微笑，不知怎么的，突然让人感觉有些瘆人。
藤本青花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选择忽视掉这份微笑背后蕴含的意味。
反正她已经问过古谷警官有没有事了, 既然对方说没事，那她就当成是没事好了！
要是有事的话古谷警官肯定会说有事的！
虽是如此, 但藤本青花也还算有所考量。
古谷警官问出了自己求死的意图，想来这样的意图也对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毕竟如果是自己看到古谷警官有相同的求死的意图, 那她也会感到不满。
所以藤本青花试探着小心开口：“古谷警官是不满我刚刚的选择？古谷警官如果真的生气就尽管开口好了, 我绝对不会回嘴。”
“毕竟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好, 也让古谷警官产生不必要的担心了。”
“不是不必要的担心, 不如说正是因为我完全了解藤本小姐，所以才能够理解藤本小姐的选择吧。”
“德拉曼死了，是因为那个足木先生吗？”
藤本青花点了点头，将古谷雷到来前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了他听。
“所以其实刚才的梦里我梦到了足木先生，只不过那个足木先生到底是我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而产生的幻象还是真正的足木先生已经没有可查的地方了。”
“只不过有一点的确是他说的那样, 我并没有做好害死别人还可以安然活下去的觉悟。”
“不如说这样的觉悟也未免太难了些。”藤本青花的语中漫出无法藏起的苦涩。
就连现在, 足木光义死亡时的光景也常常在她眼前浮现。
“虽然这么说也只是无济于事, 但害死足木先生的人不是藤本小姐，是德拉曼, 不是吗？”
“话虽如此……”
“没有话虽，事实如此。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藤本青花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古谷雷所指的是什么，自然也就无从猜起。
只是这点，安室透并没有打算隐瞒：“我在想我一定要摧毁这个组织，为足木先生，甚至为……可能醒不来的藤本小姐报仇。”
“……”
这下手足无措的人换成了藤本青花。
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这种突如其来的话，只能够收回落在古谷雷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自己眼前的火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又是一天的风波结束，难得有了喘息的空闲。
这倏然的片刻，藤本青花似乎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不在潜水艇里的理由了。
“你不会炸掉了那艘潜水艇吧？”
“我应该没说这样的话？”
这便是承认了，藤本青花默然了片刻。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其他，只是某种瞬息，她又从古谷雷身上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
与安室透有些相同的气味。
只是将古谷警官比作安室先生，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十分不尊重的行为。
藤本青花只能暂且抛开这些想法，拿出最实际的东西：“虽然那个怎么说呢…* …但以后我一定会努力交税，提高藤本药业的税收水平的。”
“也算是我对公安警官以及日本的发展所贡献的一些绵薄之力吧。”
“……那就提前谢过藤本小姐了。”
虽然不清楚话题是怎么样从前一句炸掉潜水艇跳跃到这一刻的为国奉献上来的。
但这个瞬间，安室透突兀庆幸自己认识藤本青花的时间还算早，庆幸扮做古谷雷模样的人是自己本人没错。
今天晚上的月色并不算亮，脱离了城市高楼的阻挡，整片星空如同彻底展开的画幅一般暴露在二人面前。
北极星的光芒依旧，古谷雷拾来了许多枯枝，又用椰子树的叶子盖在树枝搭成的框架上制成了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在这片荒岛上没有办法知道时间的走向，只是不知道因为是不是下午昏睡过去太久，夜幕渐深，藤本青花躺在沙滩上也并未感觉到有分毫的困意。
安室透以为是藤本青花还有不安。
他道：“放心，今晚我来守夜，藤本小姐身上的伤势颇重，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的快。”
“说我，可是古谷先生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我可是公安，保护公民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话虽如此，但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我还是希望古谷先生能够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放心好了，我不会死在藤本小姐之前的。”
“那就好。你说这些星星，他们和那些七星图会有联系吗？”
“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七星图当成是北斗七星的七颗星星，但那些藏宝的碎片并没有办法拼凑成一个完全的整体。”藤本青花伸手，于虚无之中描摹着群星的轨迹。
“谁知道呢？毕竟人类也没有厉害把全部星系都探索完毕的程度。”
“何况这个可能是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七星图呢？”
藤本青花不算赞同：“虽然现在的科技是很厉害不错，但也不要小瞧了先人的智慧，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是，我知道了。”古谷雷一面应着，一面又为面前的火堆添上了几捧新柴。
晚上的温度很低，他们并没有用来遮盖的被褥。
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驱散了寒气，一时难能的温情在寂寥之中漫步，紧绷的心绪在这半刻中得到平复。
“古谷警官，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安室先生很像。”
“我倒是没听说过这个？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件事。”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和安室先生一样，都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藤本青花闭着眼，流落到这座荒岛之后一切发生的事她都几乎没有操心过。
虽然没有那么多趁手的工具，但在她开口之前，古谷警官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淡水的过滤、食物的捕捞以及庇护所的搭建。
对方的肩上还有伤，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不能不在意。
“其实我最初怀疑过你，你出现的时机和安室先生暴露的时机太过凑巧，几乎是前脚安室先生刚在我这里暴露，后脚你就接近了我的身边。”
“但我担心那只是我不死心地妄想，就像刚才的梦里那样。”
“但我的梦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以外的状况，所以我想我要古谷先生传递的话，应当切实地传递到了安室先生口中。”
“只是……在梦里的安室先生没有说出关于‘约定’的事，不如说梦里的安室先生不会说出‘约定’的事，可我又确实地听到了这声约定。”
“所以古谷警官，你到底是谁呢？”
最后的问句轻到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之中。
其实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听到有关约定的词汇，藤本青花并不确定。
只是古谷警官递来的烤鱼，以及伤口旁有些褪色的颜料。
藤本青花原本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安室透，但在匆忙中古谷雷的一言一行都与她曾见过的安室透太过相信。
她不得不这么怀疑。
“古谷先生，如果是我认错，我会向你道歉，将你与其他人混为一谈，本身就是对你本人的不尊重。”
“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并且从这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所以你到底是谁，古谷警官。”
藤本青花并没有看向古谷雷。
到底是近乡情怯，她并不敢睁开眼去确认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只要看向古谷雷，只要看他的表情就能够猜出答案。
要欺骗藤本青花吗？安室透这一刻几乎没有办法保持面上的平静。
欺骗的话古谷雷这一个身份就再与安室透毫无关联，他十分确信如果自己否认，藤本青花就不会再次靠近他。
不会再次靠近名为安室透的他。
他太了解藤本青花了，如果不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确信，她并不会随意将揣测的话语说出。
面瘫带来的一系列后续反应，让藤本青花固然有说话直接的习惯，但也养成了她谨慎的本性。
她不会随意揣测，去伤害他人。
所以这本就是一个试探，如果自己否认，她便不再追究。
可要否认吗？
藤本青花许久没有听到回答，交错的呼吸在海风中并不算是清晰，只是微弱的感觉到彼此还在身旁的存在。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试探，也没有那么多的确信。
藤本青花并没有安室透所想的那般，有百分之九十的确信，恰恰相反，在做出这个猜测之前，她全部的理智都用于克制，用于挑出这个猜测中不合理的现实。
只是百分之十的情感就已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确信，于是添上这百分之十的情感，在只有百分之六十把握的情况下藤本青花依旧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古谷雷没有回答。
于是藤本青花明白了，这不应该是一个由她来问出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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