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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妹疯子之死(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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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狠狠心,往小苗身后的婆婆营望去。

“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看看。”

他绕过小苗,往前走两步,又停下来。

脚下的鲜红色越来越多,覆盖在一层乱糟糟的黑色细丝上,黏作一团。小宝是顺着血迹追寻过来的,可他扭头往后瞧,小苗身上的伤口早就好了,衣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流血的样子。所以这血是谁的?

他只是在心里疑惑了片刻,没问出口。

而小苗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没有转身:“今天米子回来了,他之前被打断的腿还没好,一路爬过来,刚愈合的伤口就又裂了。”

小宝低头,用鞋底蘸了蘸血,踏进去,那血水一直淹没到脚背。

都这样了,米子怎么还想着上山呢!难道他在山上藏了宝物,走的时候没拿?

想到以后的出路,小宝心思一动,紧走两步进去。他从门口灶台上捡了把锃亮的菜刀,握刀的手背在身后。

现在的婆婆营也没几个人,不知道是都逃跑了,还是躲在屋子里睡大觉。

太安静了,一颗颗大树围绕的营地里,连一丝虫鸣和鸟叫都听不见,只有微风带来一丝丝窃窃低语。

小宝顺着那一丝人声,轻手轻脚地往里走,进了一个半敞开的小院,就在婆婆营最里头。

声音渐渐清晰,能听到是一男一女的对话。门槛上果然有一滩血。

这么多血。一路的血流过来,人都快流干了,想必也该活不成了。

正好,等看看他拿的到底是什么宝物,抢的时候不必费力气。反正米子一个残废,就算是得到几块金子,下山之后也会被别人抢走的,他保不住。

“太好了,还在。”

米子的声音传入小宝的耳朵,听起来倒是生龙活虎。

地上的头发丝顺着墙往上爬,郁郁葱葱,长得比爬山虎还要茂盛,唯独避开了窗子和门。

小宝就半蹲在窗子下边,沾点唾沫,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一个洞,偷偷往里看。

他想知道,米子就算被打个半死,就算流了一路的血,也要来天甲寨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屋子里并不明亮,但勉强能看清楚人脸。

米子趴在地上,衣裳布满血迹,鲜红的还在往外淌,暗红的已经干硬结成疙瘩。

他脖子一仰,那张瘢痕粘连的脸庞就完全显露出来:“外面的人都不见了,趁现在,赶紧跟我下山去吧。”

而就在他目光所注视的方向,一个冻疮脸的女人屈膝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喊:“鬼,鬼啊!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米子的脸庞原本就丑陋,现在看着更沧桑了些:“娘,你还在就好,我们都活着,谁都不是鬼。我们一起走,不管什么事儿都能一起扛。”

圆妞只会惊恐地尖叫,她把床上的枕头和薄到破洞的被子都丢出去,嘶吼,企图砸死面前这个“鬼”。

米子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不靠双腿,只用两只手撑着床沿爬上去。他双臂环绕,艰难地抱住圆妞,试图安抚这个疯子。

无论圆妞说了什么,他都平静地承担着,然后一如既往地说出那句:“娘,跟我下山吧。”

门窗外,墙根低下,小宝的后背有些支撑不住,他单手握着菜刀,身子软绵绵滑坐在地上。

屋里头没有什么宝物,只有一个残废和他的疯子娘的对话,让小宝心里的火烧起来。

他甚至想冲进去骂一顿。

那只是一个疯子,你哄她干什么?你就算说再多话,她也不会听的!你打她啊,你骂她,你凶狠地对她,她就记住你了!她就不敢欺负你了!

这样优柔寡断,跟个娘们儿一样,能成什么大事?

怪不得金大疤瘌把他丢下山,这米子还真是不成器,真是!小宝在心里骂了一通,菜刀越捏越紧,胸中果然畅快许多。

他没看见,地面头发的蠕动方向突然变得一致起来。

乱糟糟的黑色细丝摆动出了规则的波浪,它们从正门进,翻越门槛爬进屋子里,半路喝饱了人血,然后一直蔓延到床上。

一双长满冻疮的手在惊慌中往身边一抓,竟然抓到满手的头发。

圆妞不管三七二十一,薅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她大口嚼了两下,马上就着口水咽下去。

米子慌乱地伸手去拦:“别吃,那是脏东西。”

可圆妞不听别人的话,开始一把一把使劲薅着,疯子一旦执拗起来,力气出奇地大,叫那双烧伤的瘢痕胳膊拧不过。

她往嘴里塞,咽下去,就算中途被拦截了一点也没事,这一口没了,还有下一口,总有一次她能吃着。

就这么薅着,吃着,她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就像瞎了半辈子的人忽然获得光明,那双无神的眼睛突然被点亮。

她的眼睛精准找到了对面“鬼”的五官,然后薅起一把头发,直愣愣往米子的嗓子眼里塞!

等到小宝听见一声:“哕——”的时候,他赶紧站起身来往屋里看。

烧伤的残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健全男孩,长满冻疮的疯子也没了,床上坐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温柔美妇人。

米子的声音从那个健全男孩口中发出来:“娘,娘!你认得我了,认得我了对不对?”

美妇人微微摇头,说:“孩子,你叫我什么?娘?”

她笑:“我才几岁,还没成家呢,怎么可能当你娘。”

米子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娘……忘了吧,都忘了也好,只要你……”

他嚎啕了几次,终于才把话说完整:“只要你高兴就好。跟我下山吧,那群山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娘……你,你跟我下山,好不好。”

美妇人笑吟吟地说:“好好好,别哭了,这么俊俏的娃娃,哭了就不好看了,叫人笑话。”

屋外,菜刀从手中滑落,发出铿锵的响声。墙根站着的小宝,呆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米子怎么就突然变好了,腿脚也不残了,烧伤也不见了,连他娘都不疯了!

凭什么他过得这么幸福,凭什么?

肩头突然被一只手拍了拍,小宝打了一哆嗦。

转头看,小苗就站在身边。

小宝又怨又怒:“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是你看得太入迷。”小苗也t踮起脚,透过那个窗户洞往里瞧了瞧,“只是一对母子在说话而已,也没那么好看啊。”

小宝不信邪,再往里看了一眼,白嫩嫩的孩子,温柔的母亲。

他:“都变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认出他们?”

小苗面露奇怪:“不就是米子和圆妞嘛,朝夕相处的人,有什么好认不出的。”

变化这么大,认出来的人眼力可真好。

小宝阴沉着脸,把掉落的菜刀重新捡起:“他们母子俩感情一直很好吗?”

“你说感情好?”小苗坚定地摇头,“不好不好,米子那一身的烧伤,疤瘌把皮肉黏在一起,骨头都快突破皮肉长出来了,他比别人矮小,手指头都少了好几根。”

“这个我知道,不用说。”小宝没心思听对方有多么悲惨,谁都看得见的事情,他当然知道。

不过下一句,他就不知道了。

“那是他娘干的。”小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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