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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梳子!快给我!2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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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刺骨的寒意像是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地面上水渍快要完全包裹住我的床脚,水中的倒影也准备站立起来。

“滚开!”

舍长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勇气,她猛地抓起桌上半瓶喝剩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将整瓶水朝着地上的水渍狠狠泼了过去!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怪响。

正在蔓延的水渍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猛地停滞,然后迅速向后收缩,准备站立起来的倒影瞬间破碎,然后消散。

地面上的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掉,只留下了几缕迅速干枯的发丝。

矿泉水竟然有用?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我们四个人粗重的喘息着。

日光灯管不再闪烁,已经稳定下来,卫生间的门紧闭着,门把手一动不动。

“走……走了吗?”小雅带着浓重的鼻音,怯生生地问。

没有人能回答。

恐惧还没有消散,我的手和脚都瘫软着无法动弹。

剩下的后半夜,我们是在极度的警醒中度过的,一直到天边开始泛白,阳光重新照进宿舍,我才如虚脱了一样瘫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们集体请假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座小庙。

庙里的老和尚听我们语无伦次地讲完,盯着我们看了老半天。

尤其是对我多看了好几眼,最后叹了一口气。

他给了我们一把用红绳系着的桃木小剑,还有几张画着符咒的黄纸。

“贴身放好,莫要沾水。至于那梳子……”他摇摇头,“是缘是劫,且看造化。它既认准了你,躲是躲不掉的。”

这些话让我们心里忐忑不止。

回到宿舍,我们按照老和尚说的,把符纸贴在了门后和卫生间的门上。

舍长把桃木小剑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接下来的两天里,异常的安静。

安静得让我们心慌。

没有再莫名的出现水渍,也没有任何异响。

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被隔绝了。

这种太过于寂静的感觉,比之前它出现时更令人不安。

第三天晚上,我实在累极了,握着桃木剑,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浑浊的河边,河水黑沉沉的,冒着寒气。

一个穿着湿透长裙的背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背对着我,一下一下,用我的桃木梳,梳着她长得离谱的黑发,

黑发的另一端垂到了河水里。

河水很急,不停冲刷着她的裙子。

过了一会,她停下了梳头的动作,慢慢地转过头来……

就在我快要看清楚她的脸时,一阵刺骨的寒意把我惊醒了。

宿舍里一片漆黑。舍长她们似乎都睡着了。

我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脸朝向墙壁。

然后,我僵住了不敢动弹。

一股湿漉漉的冰冷触感,隔着薄薄的被子,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能清晰地从它身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意,还能感觉到有几缕湿冷的长发搭在我的后颈上。

它一直都没有走。

此刻,它就在我的床上,贴着我的后背。

湿冷的触感像一块冰冷的我直打颤。

我感觉自己每一根神经都想大声尖叫,可是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搭在我后颈上的发丝散发着河水的腥气,像冰冷的细蛇一样缓慢地移动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是对我的凌迟。

我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宿舍里都显得特常清晰。

“林林?”

下铺的舍长特意压低的声音传来,透着警觉和恐惧。

我无法回应她,就连转动眼珠都做不到。

“它……在上面?”这次是晓菲的声音。

我感觉到了。

背后的它动了一下。

它身上散发的寒意更浓了,穿透被子直接渗进我的皮肤里。

“我的……”

一个模糊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梳子……”

它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同时,我感觉到一只冰冷彻骨的手,缓慢地搭在了我的腰侧。

就在那只手触碰到我的瞬间,一直攥在我手里的桃木小剑突然变得滚烫!

一股灼烧的刺痛传入我的手心!

“啊!”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本能地向床内侧一滚!

身体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蜷缩在墙与床的夹角上,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惊恐地望向刚才我躺的位置。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床铺。

被子被我刚刚的动作掀开了一角,床单上,留下了一片人形的湿痕,边缘还粘着几缕湿漉漉的长发。

人形的湿痕正对着我刚才躺着的位置。

而现在,床上的这个位置上已经空了。

“怎么了?林林!”舍长猛地坐起身,按亮了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向上扫来。

照亮了我极度恐惧的脸。

“它……它刚才……就躺在我后面……”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紧紧攥着还在发烫的桃木小剑。

小雅也被惊醒了,她和晓菲一起看到我床上的湿痕和头发,吓得直接抱成一团。

“它碰到你了?”舍长声音紧绷着,手机光在我身上扫视。

我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腰侧。

腰侧的睡衣上,有一小块不规则的深色水渍,伸手摸上去又冰又粘。

“它要梳子……”我几乎要崩溃,“它一直说要梳子!”

舍长爬上来,不顾那湿痕,一把将我拉到她身边,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不能给!给了说不准就完蛋了!”

“可是它不走!它都睡到我床上来了!”我失控地喊着,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这时刻存在的恐惧,快要将我的精神彻底摧毁。

宿舍里再次陷入了绝望。只有我压抑的哭泣声和小雅她们恐惧的呼吸声。

那把桃木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藏在我的枕头芯里。

丢不掉,也不敢给。

接下来,没人敢再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看着人形水的渍在晨光中慢慢蒸发,只留下了几缕长发,像是恶毒的印记。

白天,我们去了教务处,几乎是跪下来求他们换宿舍。

可那个戴着厚眼镜的男老师不耐烦地敲着键盘:“说了没有空位!413怎么了?以前不都住得好好的?”

“以前住过的人都申请换宿舍了!”舍长忍不住提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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