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初露端倪(2/2)
轮到流觞虎躯一震,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清明君的识海里?
这两人重修旧好了?
沈清明怎么这么没用,还没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就迫不及待搞在一起?还真是下/贱。
他难道忘了四百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么?
流觞一跃而起,撒泼打滚,“哇,我不干,我在外面冲锋陷阵,你们居然暗通款曲,如此不要脸,没天理。”
巳予:“......”
沈清明轻咳一声,沉沉地喊它:“流觞!”
流觞一听,立刻老实,不敢再胡闹。
沈清明的声音不容置喙:“看到什么,据实已报,休要添油加醋。”
太辣眼睛了,该从何说起?
罢了,那边从头开始。
它趴在地上看江之远穿着朝服推门而入,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流觞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赶紧捂住眼睛,但令它担心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江之远一步一步走上戏台,清一下嗓子,喊:“娘子呐。”
戏腔。
流觞最烦咿咿呀呀的动静,也不知道这一嗓子是在戏里还是喊谁,它藏在水珠里鬼鬼祟祟地擡起头,生怕江之远□□,所幸江之远穿着衣服,只是看起来很怪异,有些空旷的局促,还有些不相适宜的穷酸。
江之远不是个大官儿么?
这府上如此气派,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它想不明白,睨着眼皮,继续偷看。
“江泛”被它绑着想动也动不了,流觞看他也没想动的样子。
他默默地看着江之远,冷漠而平静。
江之远在台上唱着什么,依稀是什么悔恨,阴阳两隔,终于能再见。
流觞没完全听懂。
江之远哭了,声音哽咽,有些可怜,而他的呜咽里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好意味。
“江泛”不肯回应,江之远唱完一段就冲下来,捏着“江泛”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质问他:“你怪我是不是?”
“江泛”愤然地看着他,江之远愤怒地踢翻旁边的檀木椅,掉进汤池里,歪斜地浮在水面,“你杀了我的儿子,害死我父亲,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江之远流着眼泪,委屈道:“婉儿,你看看我,我求求你看看我。”
流觞震惊,江之远这话又何解?
这俩男人有个儿子?
男人还能生孩子?
怪物啊。
流觞继续听墙角,江之远泣不成声:“婉儿,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让你活过来,暂时委屈你住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等我找到八字生辰样貌都符合的女子,再给你换回来,你别生我气。”
“江泛”恶狠狠地看着他,“江之远,你真让我恶心。”
“江泛他死得很平静,小鬼压床,他睡的很沉,颠簸一路都没醒。”江之远说,“先生说过,江泛是个天煞孤星,生来克母克父,他根本活不长,就算我不送他走,他也活不长,我是为了救你啊婉儿,他就是早死的命,你别怪我。”
流觞听得云里雾里,江之远逐渐癫狂,蓬头垢面,跟地府里勾人魂魄的无常鬼一样难看,反正“江泛”不是人,它索性将人松开,看他们互撕。
双手一轻,“江泛”当即一巴掌甩在江之远脸上。
七窍流血,面目狰狞。
流觞惊恐,手劲儿这么大的么?
江之远没想到自己会被打,先是愣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后,抓着“江泛”的手打自己。
他四十有五,这些年养尊处优,并不显老,比那些干农活的人看上去年轻许多,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这会儿子鬼气森森的,不像个人。
打着打着,“江泛”却哭了。
爱恨交织,实在分不清爱多还是恨少,“江泛”捧着江之远的脸,哽咽问:“疼不疼?”
这起承转合,流觞看不懂,拔剑四顾心茫然之际,江之远倏地把“江泛”按倒在地,接着整个人压了上去。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流觞沸腾起来剑气已成,它自作主张一剑将这老色胚砸晕。
到此,一五一十讲完前因后果,沈清明看巳予意犹未尽,便又问流觞:“‘江泛’呢?”
流觞一顿,坏了,方才只顾告状撒泼,没注意“江泛”,它从识海里跑出来一看,人呢?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流觞追出去,廊下、花园里,哪还有江泛的影子?
它知道错了,小声跟沈清明说:“跑了。”
巳予终于回神,“咚”地一拍桌子,吼一声:“什么,又跑了?”
话音刚落,林巳酒馆的门被扣响。
三个人皆是一怔,纷纷朝门口看去。
门外,响起一道妖娆的声音:“郎君,是我呀,开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