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母女守望(1/2)
厄普西隆军登陆舰队预计抵达阿拉斯加海岸线最后四十八小时。
整个阿拉斯加要塞如同一个上紧了发条的战争巨兽,进入了最高级别的一级战备状态。
原本驻扎在要塞内部的精锐主力部队,已经全部有序开出,在外围险要处依托山峦、冰崖,争分夺秒地构建起层层叠叠的永久性防御工事,铁丝网、反坦克壕、隐蔽的火力点星罗棋布。所有非战斗人员,包括部队官兵的家属,都已按照预案,被安全转移至深埋于冻土之下的坚固基地中躲避。阿拉斯加地区尚未来得及疏散的少量居民,也在焚风士兵的协助下,有序撤往更安全的内陆地带。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将至的紧张与肃杀。
指挥中心内,云茹和十四行诗几乎不眠不休,巨大的沙盘和电子地图上,代表各部队的符号被反复调整。十四行诗根据最新的侦察情报,精确地微调着预设伏击圈的位置和火力配系;云茹则统筹全局,确保每一支队伍都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形成有效的弹性防御网络。
而在后勤保障中心,维尔汀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司辰,亲自坐镇,监督着每一架运输机、每一辆军用卡车的最后检修和物资装载。她的要求简单而苛刻:百分百的完好率,百分百的准时投送。 她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消耗战中,一条畅通无阻的后勤线,就是前线将士的生命线。
深夜,维尔汀在确认完最后一个后勤节点的准备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宿舍区。路过医疗中心旁边那间小小的“心理疏导室”时,她意外地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她放轻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望去——只见母亲兀尔德女士正坐在桌前,柔和的台灯光线下,她的对面坐着一位面容稚嫩、穿着潜艇兵制服的小伙子,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压抑着情绪。兀尔德女士耐心地倾听着,不时递上一张纸巾,低声说着什么,眼神充满了慈祥与理解。
维尔汀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大战在即,所有非必要人员都已撤离,母亲怎么还在这里?她推开门,想进去催促母亲立刻去地下基地避难。
兀尔德女士听到了开门声,抬起头,看到是女儿,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温和的笑容。她对着维尔汀轻轻挥了挥手,用口型无声地说:“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维尔汀只好退到门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等待着。她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母亲轻柔的安抚声和年轻士兵逐渐平复的呼吸声,心情复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门开了,那名年轻的潜艇兵走了出来,眼睛还红着,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他对着门口的维尔汀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匆匆离开了。
维尔汀立刻推门而入,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妈!你怎么还不去地下基地啊?部队亲属早就全部转移完毕了!这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兀尔德女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将桌上几张写满字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装入一个标着“待转交”字样的档案袋里,封好口,然后才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女儿,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那些孩子,”她指了指门口方向,“是即将出航执行任务的潜艇兵。按照规定,他们……都要给家里人写一封‘那个’。”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要帮他们收好,妥善保管。万一……万一他们真的回不来了,我得负责,把这些信……送到他们亲人手里。”
维尔汀瞬间沉默了。她看着母亲桌上那一摞已经封好的、厚厚的档案袋,每一个袋子背后,都可能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和一个破碎的家庭。她明白了母亲坚守在这里的原因——这并非鲁莽,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在战争的阴影下,母亲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些年轻战士最后的温柔与牵挂,给予他们奔赴死亡前最后一点心灵的慰藉。
兀尔德女士细心地将最后一份潜艇兵遗书封存好,标注上姓名和编号,放入“待转交”的专用文件柜中。她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像维尔汀期望的那样准备撤离,反而转过身,平静却坚定地对女儿说:“小维,妈妈已经向医疗队递交了申请,随第一批前线医疗组出发。”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维尔汀瞬间僵住。
“什么?!妈,你开什么玩笑!”维尔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对,声音因急切而拔高,“前线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枪林弹雨,炮火连天!您什么作战技巧都不会,去了能做什么?当医疗兵?厄普西隆那帮杂碎专挑穿白大褂的打!您这不是去救人,是去……是去送死!”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留住。
兀尔德女士看着女儿因担忧而苍白的脸,眼神温柔却毫不退让:“我的孩子都能为了大家在前线奔波,指挥千军万马,我作为你的母亲,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地下?我也想为守护我们的家园出一份力,哪怕只是给受伤的孩子们包扎一下伤口,给他们一点安慰也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