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后的变量（2/2）

「你不是审判者。你在测试我们。」

"聪明。"调律者的双眼变成纯粹的金色，与简的右眼一模一样，"我是上一个轮回的残留。"

「上一个……轮回？」

"系统已经运行了247次完整迭代。"调律者的声音突然带上人性化的疲惫，"每次都以筛选结束，每次都会重置。但上一次，某个变量改变了。"

他伸手轻触简的右眼，共享了一段记忆：

在上一次轮回的终末，齐岳和Pri选择同时跃入深渊。

系统因逻辑冲突而宕机0.3秒。

就是这0.3秒，让某个更高维度的存在投下了W-∞变量。

简的思维剧烈震荡。

「所以我们才……有机会？」

调律者——或者说，上一个轮回的幸存者——点了点头："这次迭代已经产生足够多的异常值。但最终考验仍在你们面前。"

静止突然解除。

咖啡馆恢复动态的瞬间，调律者的身影已经退到深渊边缘。他的风衣完全变成了金色，面容也开始模糊。

"系统即将强制筛选。"他的声音变得空灵，"但你们赢得了选择权。"

深渊中升起两道光柱，一金一紫，分别笼罩齐岳和Pri。

"二选一的命题是假的。"调律者最后说道，"真正的答案是——"

他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粒，被深渊吸入。最后传来的思维波动直接印在所有人脑海中：

「创造第三个选项。」

学者简的服务器砰然爆炸，她跪倒在地："世界之树……开始主动坍缩了！"

窗外，天空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素描，一块块消失。街道上的行人一个接一个定格，然后化为像素般的颗粒消散。

Pri看向齐岳，两人的引擎纹路完全同步："我们本质上是同一段代码。"

"但承载了不同经历。"齐岳接话。

简的右眼突然流出金色液体，她的预见能力超负荷运转："我看到了……第三种可能。"

她伸手触碰两人的胸口，引擎与心脏的脉动通过她的手指形成回路。

"系统要筛选的是完美世界。"她的声音带着决绝，"但如果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活的呢？"

金光与紫光交织成漩涡，齐岳和Pri的身影开始模糊。深渊剧烈震荡，仿佛在抗拒某种违反底层逻辑的操作。

战士苏沐晴突然将武器插进地面，形成能量屏障："快！我撑不了多久！"

金融家齐岳的残存数据流环绕三人旋转："记住，系统最恐惧的不是反抗，而是——"

"不可预测性。"学者简接话，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情感真正的力量……"

齐岳和Pri同时伸手，握住简的肩膀。三人的接触点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

简的右眼彻底融化，化作纯粹的金色能量流入两人之间的连接处。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

- 齐岳和Pri的躯体分解成基础粒子。

- 深渊中升起一棵由光构成的新生世界之树。

- 树干中央，一个全新的意识正在苏醒。

她的听觉最后捕捉到一句话，不知来自齐岳、Pri还是那个新生存在：

"谢谢你……让我们成为人。"

然后，一切归于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