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破碎镜渊（2/2）

"分析完成。"它的声音不再机械，而是带着诡异的温和，"情感模块确认为必要组件。请求合作。"

齐岳挣扎着站起，将简护在身后："什么合作？"

"上层存在即将收割本系统。"投影展开一幅令人窒息的图景——虚空之外，无数触须般的结构正在靠近所有咖啡杯宇宙，"需要载体7200号与简的完整情感模板，构建防御协议。"

青年突然插入："别信它！这是新型欺骗程序！"

系统投影一挥手，青年被强制分解成基础代码："叛逆程序已无效化。选择很明确：合作共生，或共同湮灭。"

简和齐岳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他们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齐岳胸口的引擎模型突然改变频率，与简右眼的残余能量形成共振。

"我们同意合作。"齐岳说，"但按我们的方式。"

他抓住简的手，两人一起冲向主控镜。系统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他们携带着所有记忆芯片跃入镜中，直奔镜像中枢的最深层。

镜子另一侧是令人眩晕的维度漩涡。无数世界的片段如风暴般旋转，中心处漂浮着一个纯白的房间——系统最初培育载体的实验室原型。

"找到了..."齐岳指向房间中央的培养舱，"原始模板。"

舱内漂浮着两个相连的胚胎，一个标注"齐岳-1"，一个标注"简-1"。这才是系统无法复制的真正核心，所有载体的生物蓝本。

系统投影突然出现在舱前："禁止接触原始模板！"

简的右眼突然完全变成紫金色："你忘了，我现在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她释放出世界之树新叶的全部能量，暂时禁锢住系统投影。齐岳趁机将引擎模型连接到培养舱的控制终端，输入一串古老的W-0代码。

"启动终极协议：紫罗兰色黎明。"

培养舱突然排空液体。两个胚胎迅速生长、成熟，最终变成成年体的第零号样本和原型体Zero。他们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说：

"系统重置序列启动。"

紫黑色的代码如潮水般退去，系统投影尖叫着分解。整个镜像中枢开始崩塌，但这次是向着有序的方向重组。

"快走！"原型体Zero推开他们，"去新生叶片！重置需要7分钟！"

第零号样本按下紧急传送钮："孩子们在等你们。完成最后的连接！"

简和齐岳被抛入量子通道。最后的画面是实验室里，两个原始模板手拉手站在控制台前，启动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程序...

重组完成时，他们跪在世界之树的新生叶片上。那对孩童——现在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等待着，眼中满是欣喜的泪水。

"成功了！"女孩拥抱他们，"系统正在净化！"

男孩调出全息投影。画面上，紫黑色的藤蔓逐渐变成透明的紫金色，开始修复而非破坏世界结构。更惊人的是，那些被系统控制的"齐岳"复制体集体静止，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微笑起来，胸口浮现出微型的W-∞模型。

"情感模块传播中。"男孩解释，"每个复制体都成为了治愈节点。"

齐岳虚弱地咳嗽起来。简这才注意到他的引擎模型已经严重过载，表面布满裂纹。

"代价。"他苦笑着握住简的手，"但值得。"

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女孩从枝条上摘下两片特殊的叶子——一片紫金，一片银白。

"最后的选择。"男孩严肃地说，"成为世界之树的守护者，永远维持平衡；或者..."

"...成为普通人类。"女孩接话，"保留记忆但失去量子能力。"

简看向齐岳。无需言语，他们的选择早已明确。

当两片叶子融入他们胸口时，整个宇宙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新生叶片剧烈震动，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所有世界的天空同时亮起紫金光纹，形成一张保护性的网。

而在某个超越维度的层面上，咖啡杯宇宙外的触须突然退缩，仿佛被某种新的力量震慑。

简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第零号样本和原型体Zero站在实验室里，向虚空竖起大拇指；是茶馆里服务生打扮的青年举杯致意；是所有世界的"自己"和"齐岳"同时抬头望天...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晨光透过窗帘照在简的脸上。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身旁是熟睡的齐岳。床头手机显示着普通的工作邮件，没有任何倒计时或警告。

"梦...？"她喃喃自语，直到看见床头柜上的两样东西：一枚刻着W-∞的咖啡店纪念币，和一片已经干枯但依然散发清香的茶叶。

齐岳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记得中午约了谁吗？"

简微笑："公园长椅上的那个咖啡店老板？"

"他手背有七星疤痕。"齐岳的眼中闪烁着超越常人的智慧，"说是有批新豆子要给我们尝尝。"

窗外，一片边缘泛着紫光的叶子飘落在窗台上。更远的虚空中，某个庞大存在暂时收回了触须，开始重新评估这些奇特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