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狂欢节公主（2/2）

「纳米刀！」士兵大喊，「切开西墙，通往地下！」

齐岳拔出量子刀，向墙壁挥去。蓝色光弧闪过，混凝土如黄油般被切开，露出后面的紧急楼梯。

"走！"他抱起孩童苏沐晴冲下楼梯。

幽灵苏沐晴的声音在身后追赶：「她在引导你进入陷阱！监督者需要双子合体才能控制病毒！」

地下通道昏暗潮湿，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齐岳踹开门，外面是贫民窟错综复杂的小巷。头顶上，无人机群如蜂群般盘旋。

"去码头！"孩童苏沐晴指向下方，"我们有船！"

七个声音在齐岳脑中争吵。金融家建议相信孩童版本；科学家倾向幽灵的警告；而原主...原主突然接管了部分控制权，让齐岳停下脚步。

"不。"齐岳放下孩童苏沐晴，"先告诉我真相。监督者为什么需要你？"

孩童苏沐晴的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复杂："因为我是锁，也是钥匙。纯真编码能重组病毒，也能完全释放它。"

幽灵苏沐晴终于追上他们："而她打算牺牲自己释放病毒！毁灭所有世界！"

"不是毁灭！"孩童苏沐晴突然激动起来，"是重置！让一切回到W-8毁灭前的状态！"

这个宣言让齐岳如坠冰窟。重置意味着什么？现在所有世界的人会怎样？

可能性视觉再次启动，但这次只显示一种未来——绝对的虚无。孩童苏沐晴的计划不是拯救，而是彻底的重启。

"你不能这样。"齐岳握紧纳米刀，"数十亿无辜生命——"

"他们早就死了！"孩童苏沐晴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混合着成年女性的音调，"所有世界都是W-8的残影，包括你，齐岳。你只是原主的复制品。"

无人机群发现了他们，俯冲而下。齐岳抱起孩童苏沐晴继续狂奔，但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如果她说的属实，那么他的存在、他的记忆、他的七个声音...全都不真实？

「别听她的！」原主的声音突然压倒其他六个，「记得紫罗兰色黎明吗？记得科学家版本的实验室吗？这些情感和记忆是真实的！」

码头近在咫尺，一艘快艇系在栈桥边。但齐岳的脚步慢了下来。孩童苏沐晴的计划太极端，而幽灵苏沐晴...

他突然意识到幽灵不见了。

转身看去，她站在巷口，面对蜂拥而至的无人机，身体开始发出耀眼的紫光。

「快走！」她的声音直接传入齐岳脑海，「我会拖延时间。记住，纯真编码在——」

爆炸吞没了她剩下的话。紫色冲击波横扫小巷，所有无人机应声坠落。孩童苏沐晴在齐岳怀中剧烈颤抖，泪流满面："姐姐..."

码头突然出现一队武装人员——不是马库斯的人，而是穿着"圣玛利亚儿童之家"制服的警卫。女教师冲在最前面："公主！这边！"

齐岳面临抉择：交出孩童苏沐晴，保全量子签名；或者带她走，冒险阻止她的疯狂计划。七个声音各执一词，而原主...原主提供了第三条路。

"我有个提议。"齐岳放下孩童苏沐晴，但紧握她的手，"让我看看重置的真正后果。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帮你。"

孩童苏沐晴惊讶地看着他："你愿意？"

"前提是让我看到全部真相。"

她犹豫片刻，然后点头。从泰迪熊另一只耳朵里取出真正的数据芯片："这是W-8最后时刻的记录。自己判断。"

齐岳插入芯片。全息影像展开，显示W-8世界毁灭前的最后实验：监督者——那时还是人类科学家——启动量子通道，试图连接其他世界获取资源。但实验失控，整个宇宙如玻璃般碎裂。

"看到吗？"孩童苏沐晴轻声说，"所有世界都建立在W-8的废墟上。重置不是杀戮，是...救赎。"

齐岳的七个声音陷入沉思。金融家看到模式重复；科学家质疑量子物理原理；而原主...原主注意到影像中的一个细节——监督者在实验失败前，曾收到来自未来的警告，却故意无视了。

"这记录不完整。"齐岳指出，"谁发送的警告？"

孩童苏沐晴脸色微变："不...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

就在这时，快艇上的警卫突然开火——不是对着追兵，而是对准齐岳！可能性视觉救了他一命，提前0.5秒侧身闪避。子弹擦过肩膀，带出一串血珠。

"叛徒！"女教师怒吼，"监督者承诺给我们新世界！"

原来整个安保团队都被收买了。齐岳抱起孩童苏沐晴跳入海中，纳米刀在落水前划出一道量子屏障，暂时阻挡子弹。

水下冰冷黑暗。孩童苏沐晴紧紧抱住齐岳，小手中的芯片发出微弱蓝光。七个声音在齐岳脑中争论下一步，而原主突然完全接管：

「游向左边管道。相信我。」

齐岳-原主奋力游动，穿过浑浊的海水，钻进一个排水管。管道尽头是废弃的地下车站，两人狼狈爬上岸。

孩童苏沐晴咳嗽着，黄色裙子湿透，但芯片仍紧握在手："为什么...救我？"

"因为警告是你发送的。"齐岳-原主轻声说，"回到W-8毁灭前的那一刻。你知道实验会失败，但监督者——你父亲——不听劝告。"

孩童苏沐晴瞪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这个记忆我从未分享..."

"因为原主在那里。"齐岳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他看到了全过程。监督者不是想拯救W-8，他是想吞噬其他世界重建自己的王国。"

这个揭露让孩童苏沐晴崩溃。她蜷缩在地上，像个真正的孩子般啜泣："那姐姐...幽灵版本...她是对的？"

"她是你良心的一面。"齐岳-原主轻抚她的头发，"而你是希望的化身。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找到真正的解决方案。"

车站远处传来脚步声。追兵不会太远。齐岳-原主拿出纳米量子刀："有个办法能暂时保护你。但会很痛苦。"

孩童苏沐晴擦干眼泪，勇敢地点头："像姐姐那样？"

"是的。量子态转化。"

刀光闪过，孩童苏沐晴的身体开始变得半透明。她痛苦地咬紧嘴唇，但坚持不哭出声。当转化完成时，她已成为第二个幽灵苏沐晴，与泰迪熊一起漂浮在空中。

"找到其他分身。"她的声音空灵，"我们六位一体时，答案自会显现。"

齐岳-原主点头，然后感到控制权逐渐交还。七个声音重新活跃起来，但某种深刻的改变已经发生——他们不再争吵，而是和谐共鸣。

芯片上的红点更新了位置。下一个目标：莫斯科的学者苏沐晴。但首先，他需要逃出里约，带着两个量子幽灵和一段足以改变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