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灯塔之下（1/2）

天岳金融大厦在夜色中如同一把黑色利剑直插云霄。齐岳和苏沐晴站在对面建筑的阴影里，观察着安保巡逻的规律。改良版红色药剂在血管中奔流，七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和谐共鸣，提供着不同视角的分析。

「士兵」标记出所有摄像头和巡逻路线；

「黑客」计算出安保系统的盲区有3.7秒；

「金融家」评估风险收益比；

「罪犯」则已经在脑海中拧断了三个警卫的脖子。

"地下车库入口是最佳切入点。"齐岳低声道，"但我们需要干扰监控系统至少120秒。"

苏沐晴从背包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设备："电磁脉冲发生器，足够瘫痪普通电子设备90秒。剩下的30秒..."她顿了顿，"需要你的'特殊才能'。"

「黑客」立刻识别出设备型号：「老式EMP，有效半径15米，会触发备用电源切换警报。」

"EMP会触发警报，"齐岳转述道，"我们需要在警卫反应前抵达消防通道。"

苏沐晴点头："跟我来。"

他们等待巡逻车驶过，然后快速穿过马路。车库入口的自动栏杆旁站着一名昏昏欲睡的保安。苏沐晴按下EMP按钮，瞬间所有灯光熄灭，连街灯都闪烁了一下。

保安咒骂着掏出对讲机，但静电噪音淹没了所有通讯。齐岳和苏沐晴如幽灵般从他身后溜过，直奔消防通道。

「还剩65秒」「金融家」冷静倒计时。

消防通道门锁着，但「黑客」知道这种老式电子锁的漏洞——用力往上提门把手同时刷卡，会触发机械应急开关。苏沐晴的员工卡划过读卡器，齐岳按指示操作，门咔哒一声开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技巧？"苏沐晴惊讶地问。

"以后解释。"齐岳拉着她进入楼梯间。上方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警卫正在赶来。

他们向下疾奔，穿过标着"B5"的门，来到大厦最底层。这里灯光昏暗，管道裸露，看起来几十年无人问津。但「士兵」敏锐地注意到地面灰尘有规律性拖痕——近期有人频繁出入。

"电梯在哪？"苏沐晴环顾四周。

齐岳走向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建筑师」看出这面墙的厚度不对。他摸索着墙面，在某个位置用力一推，一块伪装成墙壁的面板旋转开来，露出隐藏电梯。

电梯控制面板需要视网膜和声纹认证。齐岳将眼睛对准扫描仪，然后用苏沐晴合成的原主声音说："A-17，访问代码。"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随后电梯门无声滑开。

"成功了！"苏沐晴小声欢呼。

电梯内部出人意料地宽敞，足以容纳十人。按钮面板只有一个标着"灯塔"的按钮。齐岳按下后，电梯开始急速下降，失重感持续了足足二十秒——他们正在深入地下近三百米。

"这深度..."苏沐晴脸色发白，"足够屏蔽所有外界信号。一旦下去，我们就是孤军奋战。"

齐岳检查装备：两支手枪，六个弹匣，EMP手雷，还有苏沐晴特制的数据破解器。七个声音在他脑海中争论着战术，但出乎意料地协调——金融家制定计划，士兵执行，黑客技术支持，罪犯提供非常规思路...

电梯终于停下，门开的瞬间，齐岳的瞳孔骤然收缩。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发光的环形装置——由七个金属弧组成的圆环，每个弧上都刻着不同数字：1到7。圆环中心悬浮着一个扭曲的光球，散发出诡异的蓝光。

"平行世界通道..."苏沐晴声音颤抖，"他们真的建成了。"

环顾四周，齐岳认出了更多细节——这与他在预知闪回中看到的实验室一模一样。控制台、监测设备、七个排列成圆形的培养舱...其中一个培养舱是空的，标着"A-17"。

「原主」的记忆突然浮现：「这是我的位置。我逃出去的那天，杀死了苏博士...不，那不是真的！」

"齐岳？"苏沐晴担忧地看着他，"你脸色很差。"

"记忆碎片...太强烈了。"齐岳按住太阳穴，"原主在这里经历过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他们谨慎地走向中央控制台。控制屏上显示着复杂的数据流和波形图，最上方一行字格外醒目：「第七阶段融合进度：86%」

"什么意思？"齐岳皱眉，"什么融合进度？"

苏沐晴快速操作控制台："不是设备...是人！他们在监控七个平行世界的意识融合进程！"她调出一份文件，"看这个——'A-17项目最终阶段：将七个平行世界的齐岳意识融合为完美先知，可控性测试中...'"

文件显示，灯塔计划早已超越简单研究，目标是创造能预见所有可能未来的"超级先知"，为军方和财阀服务。原主齐岳是第17号试验体，也是唯一存活到最终阶段的。

"所以我的穿越...不是意外？"齐岳声音嘶哑。

「原主」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是我选择了你。当发现他们要将我们变成武器时，我找到了连接平行世界的方法。我需要七个'我们'的力量来摧毁灯塔。」

控制室的门突然滑开，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枪口对准他们。领队的光头男人摘下夜视镜，露出那只电子义眼——马库斯少校。

"上校，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带着古怪的亲切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齐岳浑身紧绷：「士兵」认出了这个人——平行世界3号的马库斯中士，最忠诚的下属。

"你认错人了。"齐岳慢慢举起手，"我不是什么上校。"

马库斯笑了："别装了，3号。你的站姿、眼神、左手小拇指的抽动——100%匹配齐岳上校特征。"他指了指自己的电子眼，"这东西记录了一切。"

苏沐晴惊讶地看向齐岳："平行世界的你是...军官？"

"曾经是。"马库斯替齐岳回答，"齐上校是我见过最冷酷的战略家，指挥过17次成功暗杀行动。"他歪着头打量齐岳，"虽然你现在混入了其他'杂质'，但3号仍在主导，对吧？"

齐岳没有回答。七个声音在脑海中激烈争论，但「士兵」确实越来越响亮。他开始怀疑，红色药剂是否无意中强化了这个最具侵略性的人格？

"为什么要这么做？"齐岳试图争取时间，"把七个世界的我融合成武器？"

"因为完美先知需要多维视角。"马库斯走向控制台，"单个世界的齐岳只能预见有限的未来线。但七个融合？"他狂热地指向光球，"那将是无死角的全知全能！"

苏沐晴突然插话："你疯了！意识融合会导致人格解体，就像我母亲那样！"

"苏博士太软弱。"马库斯不屑一顾，"她不明白，解体正是进化的开始。当所有碎片重新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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