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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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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城人人都知云逸杰回来了,却不知她是回来干什么的,只担着个奇相司司长的空名号,整日里喝茶下棋,和从前的云大人一点也不一样。

云逸杰可不管那么多,她难得清闲,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养精蓄锐。

然而清闲的日子也就这么一日,春闱第二日,清晨的露水还未干,春雨便急急忙忙跑回来了。

云逸杰彼时蹲在院子里的牡丹旁,和春信一起逗弄花枝新长的嫩芽儿。

她拍拍手起身:“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了?”

“贡院里出事了!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每个人都是仔细检查过的,可是今日考官巡视考场,突然就抓到一个作弊的,而且奇了怪了,那人的小抄就藏在发髻里,有这么大一张,”春雨将手掌立起来,“有我手掌这么大,上面把四书五经全抄了个遍,且不说我们明明让所有人都解下头发看过的,就说这么大的小抄吧,哪个不长眼睛的会弄这么大一个小抄啊,那不是明摆着会被发现么?”

守一抱着刀从走廊上靠近,道:“这一看就是故意的,作弊是假,想制造作弊的假想是真。这么明显的一张纸,进考场前不可能查不出来,且不说能不能躲过搜查,就算是同场的那么多考生,只要稍微多注意一下,恐怕就能发现端倪,所以这纸条只有可能是进考场后有人塞给他的,这点,只要是个人都能想到吧。”

春雨使劲叹了口气,跺了跺脚:“问题就出在这儿!明眼人都知道这小抄不可能是他自己带进去的,可是谁有能力把这小抄越过重重关卡递到他手里呢?这事儿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大师兄来的!事情发生后,大师兄便首先把人抓起来盘问,并且向考官一再解释说我们绝对是花了大力气进行检查的,考场外也一直有士兵巡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这就掉进陷阱里去了!”

春信疑惑:“这话没说错啊,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问题,这算什么陷阱?”

云逸杰思忖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谢明干一再强调本次春闱戒备森严,外人都进不去,就越说明能做舞弊之事的只有检查的人自己,监守自盗的罪名不就落下来了么?”

春雨两手一拍:“就是这样呀!云大人,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考场闹起来了,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云逸杰拧眉:“考场正在考试,谁和谁闹起来?”

“考生啊,有几个带头的说不公平,他们要个说法,就算不考试了,也要朝廷查一查大师兄!”

云逸杰道:“此次科举,皇帝十分重视,如果耽搁了考试,损失了人才,最后罪名落到谢明干头上,他真就算是死到临头了。咱们走,我亲自到贡院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贡院,果真如春雨说的那般,沸反盈天,进了龙门,便见几十个书生模样的人把谢明干和几个大人围住,大有鱼死网破之意。剩余的几千人在各自的房间里观望,若不是官兵守着,恐怕早就挤满了院子。

云逸杰并未管谢明干,而是径直走到靠近剩余考生多的地方,大声道:“各位都是千辛万苦爬上来的,如今只差一朝,鱼跃龙门,大好的前程在前方,天下百姓的期望也在各位肩上。我乃通元五年的状元云逸杰,各位走过的路,我都走过,我深知其中艰难,各位想必也和我一样,知道我朝要开办科考并不容易,我们所付出的,比别的时候的考生要多得多,然而越是艰难,就越是读书之人有用之时,圣贤书读了那么多,如此世道,我们比别人更有可能成为治世之才,成为下一个圣人。”

来考试的书生,大多都听过云逸杰的名讳,知道她是这么多年来,少有的从赵家及其党羽的控制下闯出来的状元,心里都清楚她所言考上状元鱼跃龙门所付出的,不及后来为官时的万分之一,自然对她充满了崇敬。她没有太多故事,没有很多政绩,有名的只有一本《南都神探集》,可是光凭她以书生之身在朝野留下姓名,就足以说明她的过人,足以叫她赢得所有的尊重。

“各位都是读书识理之人,云某言尽于此,只是提醒各位,外边越是乱,各位越是要稳住,或跃在渊,才可无咎。得此造化,我相信各位定会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明德殿上,得见九五至尊。”

话毕,她的目光划过一道道注视的眼神,莞尔一笑,转身走回前方闹事的地方去。

云逸杰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谢明干和他身边围着的人亦如是。谢明干同先前的书生一样,眼中满是敬佩,可是他身边的人不一样,眼中有酸楚,有挣扎,还有愤恨。

一丝辛辣在空气中乱窜。

云逸杰没办法走近被包围的谢明干,他便想往外走,云逸杰这时伸出一根手指,往所要行进的方向左右挥了挥。

“各位,让路。”

云逸杰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从这些人鬼使神差地让出来的路上走近谢明干。

“幽王大人,”云逸杰行礼,“我曾在大理寺任职,听见有案子便坐不住,来管管闲事,您不介意吧?”

谢明干含笑,装模作样地回礼:“神不知云大人是父皇面前的红人,这怎么能叫管闲事呢,是吧,管大人?”

一旁站着的管大人满头冒汗,只能点头称是。

“如此甚好,”云逸杰笑道,“作弊的考生现在何处,待我见一见他,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谢明干自然满口答应:“好,就在……”

“不行!”人群中有人高喊,“谁知道你是来帮谁的!你若是刑讯逼供,逼他不承认自己是何人指使,我们怎么知道!”

云逸杰巡视人群,找到了捏着拳头的那个说话人,直视着他愤愤的双眼:“他承认与不承认,也不关你的事,如今他因为作弊被取消考试资格,作为竞争对手,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如此纠缠?作弊之人已然被处罚,无论什么原因,结果都不变,你想要公平,想要个说法,那我问你,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公平,什么说法?”

那人愤怒的黑色眸子一瞬间泄了气,而后很快伪装起来:“我们怀疑是幽王殿下徇私枉法,作为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就是要犯罪之人被绳之以法,就这么简单!”

“对!”有人附和,“作弊之人只抓到了一个,可是他若是帮了不止一人,或者不止一人帮了别人作弊,如何算得清?这场会试的公平何在,我们再考又有什么意义!”

云逸杰抓住了夹缝中闪过的一丝诡异。

她和谢明干对视了一眼,好似都在疑惑,这人的说辞怎么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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