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带上它，你就哪里都可以去（2/2）

她们在外面就是纯聊天？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她也真的无法确认女声们嘴里说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

“不争怎么显得真呢？”

女声此刻语气倒是冷静了不少。

“地址的问题根据我们互相之间的对话大概率就是......那什么......那个未氏那些男的出问题，把我们叫到姑婆院的时候。”

“我们那时进的姑婆院其实就是假的。”

那时候就是假的？

水梧桐的心不断往下沉，几乎就要坠到地底去。

“都是假的，这里是哪儿？”她的手死死捏在一起没有松开。

假如一切都是假的，她们都被骗的团团转。那此刻她们所在的地方，会是哪里？

“你还没发现吗？”

女声中带着浓浓的怀疑。

唰——

唰——

唰——

浓郁的血雾中，菱形状的光芒正从她的脚下不断翻起，直至整座院子的屋顶。

她被刺的睁不开眼。

“你们这是要和我打一场吗？”水梧桐举着匕首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闭了闭，眼前宛如万花筒一般。

“这里是红灯笼啊——”

“姑婆，你认不出红灯笼了吗？”

她们问着。

“这哪里有什么灯笼......”水梧桐尝试着适应那刺眼的光线，她努力睁大着双眼，但还是只能眯着，“这里一个灯笼都没有，和红灯笼看不出一点关系。”

“谁说红灯笼是红色的灯笼了？”

女声中含着悲哀。

“红灯笼，它是个牢笼。”

【它是个牢笼。】

【它是个牢笼！】

【它......是个......牢笼......】

“停！”水梧桐把手放在脑门上。

牢笼就牢笼，她们一起发出的动静反而比这个消息更让她头晕。

“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和我重复。”

“你怎么能叫我们停呢？你不是来听我们说话给我们上香的吗？”

“你不在乎我们吗？”

“阿婆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你怎么可以让我们闭嘴？”

“好寂寞......”

“真的好寂寞啊......”

......

这是......干嘛呢？

水梧桐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耳朵中的女声们骤然恼怒起来。

她们左一言右一语，不断控诉着她的“冷漠”。

不过她没有觉得害怕。

“是我不好。”水梧桐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小小宠溺，“我没记住阿婆的话，没认出这里不是姑婆院，没有给你们上香——”

“现在都清楚了，你们要上香我就给你们上。”她拎起阿婆扔给她的袋子，在里面掏着。

“但是上哪儿啊？”

水梧桐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能够插指甲的地方。

“我们的掌上。”女声再度开口，“这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也行。”

水梧桐觉得这也没什么。指甲本来就长在手上，既然死了，放手上烧香也是归还她们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

“你们的手掌在哪儿呢？”她问。

“我们不是一直在朝你伸手吗？”

“朝我伸手？”

她环顾了一圈。除了餐盘，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

吱——吱——

伸展着餐盘的金属杆们往下掉了掉，它们与屋顶的连接处泄下一股带着浓郁恶臭的液体。

“放上来吧。”女声们说道。

水梧桐震惊看着周围的餐盘，她以为这些都是装置，结果......这就是她们的手掌？

“这......”

她有些问不出口了。

女声感受到了她的话无法说出，主动说了起来：“技术先进了，我们的胳膊可以被改造成这样。”

“死了又没死，这样也挺好的，就是缺柱香。”

没有办法说话了。

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在她们的心上狠狠泼上一盆盐水。

水梧桐摸索着在每个餐盘上放上指甲，一个一个燃烧着过去给她们上这特殊的香火。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同时也犹豫着是否还要去找山中院。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再次失去了内心的方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姑婆，我们有东西要给你。”上完所有的指甲香，那一直都不知道是谁的女声反而虚弱了不少。

水梧桐摆着手：“别给我。好的我没做什么，坏的我不想受那个惊吓，到此为止吧。”

“不，一定要给你。”

女声不容她拒绝。

正中央的餐盘收了上去，再下来，就是两条金属杆夹着个铜冠落到了水梧桐的头上。

“带上它，你就哪里都可以去。”

“这是当初我们合力从研究室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