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说多了就不像了（1/2）

第126章说多了就不像了

“我的大臂不是白骨——”

兰玉的眼圈红的骇人, 像是受了天大的误解随时都能哭出来。

“姑婆，真的是你误会了，我就是这样的！”

“你就是这样的？”

“你从出生开始就这样吗？”

水梧桐没有情绪。

“你有出生时的记忆吗？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阿婆那里的吗？妈妈呢？其她姐姐阿姨又都是谁是谁呢？”她的嘴唇不自觉抿紧。

她信她, 但她的记忆不可信。

“我记得的！妈妈是在拜善罗堂生下我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夫给她接生的！”

“那个大夫抱着我, 当时就和阿婆说我可以做灵仙的备选之一......”

兰玉此刻看她的眼神比前面遇到的种种更加恐惧。

“我都记得。”

她的语气和小兽的祈求无差。

“那就错了。”

水梧桐的脸上蓦的出现一点可惜。

错了？

兰玉立即软了下来。

她的眼泪唰一下决堤, 抽噎着在原地跺起了脚。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她说的都是事实！

“姑婆我没有撒谎呜呜呜呜呜——”

此时的她才多了些孩子气。姑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对她是崇拜的呀！

水梧桐松开了手。

她看着兰玉嗷一声崩溃，心里既恨又可怜。

恨的是鬼，恨的也是这里的整个世界。至于可怜......她的可怜没有用。

“我知道你没有撒谎。”

她将视线移向了门外的图沙。

“但是兰玉啊，婴儿是不会知道那么多的。知道拜善罗堂不奇怪，记得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也还有的解释。”

“......你的记忆太清楚了, 清楚的可怕。”

她长长的, 叹了口气。

这俩孩子......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死人。

她不认为兰玉和图沙是从婴儿长起, 兰玉认知中的过程，可能只是拜善罗堂将她从哪个器皿或者坟墓中取出。

把小孩取出来改造, 再灌输其他记忆......

这很符合他们的风格。

“有记忆也是错吗？”

兰玉不知道忽然从哪儿来的一股执拗。

“阿婆记得的事情更多！灵仙本就要帮姑婆记忆，这是我的必须呀！”

“姑婆你真的搞错了, 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她哭着跳道。

“你跟着我没有别的吩咐吗？”

水梧桐面上不显，心里冷静的分析着利弊。

兰玉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 她把手放到脸上抹了抹, 眼睛里还转着泪滴道：“没有别的吩咐, 灵仙跟着姑婆是规矩, 没有你的指示我不会做任何的......我们就是姑婆的提词器, 帮忙记录所有的重点......”

“你能一直记得吗？”水梧桐打断道。

“可以！”

兰玉认真点头。

这声可以就是断了路了。

没有人能几十年几百年的记住所有事, 大大小小, 永恒的记忆。

除非不是人。

噗！

匕首的红光在眼前留下一道残影。兰玉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姑婆......？”

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痛意。

“抱歉。”水梧桐握着匕首再次攻击, 朝着那一击毙命的命门。

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

她擦着刀像个无情的刽子手，但她没有办法。兰玉要杀，图沙也要杀，这两个孩子都不是人。即使是无辜的工具，那立场也是对立的。

记忆大概率就是数据库。

每一代的姑婆搭上一个灵仙，就是每一代都有一个监控随时盯在你身上。

水梧桐对着门外举起了右臂。

她观察着图沙听了那么久的墙角后是否有什么反应，而后对准后脑——咻！

射了一箭。

他没有倒！？

图沙的身形晃了晃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似的，在空中顿了一下后才直直倒地。

过道里的灯都熄了。

小小的人脸贴着地面，神情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咻咻咻——

门口的墙壁有什么擦过，发出极其细小的声响，还带着一点点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反光。

是他还是她？

水梧桐凝神望着，没有立即追出去。

同样青黑的皮肤，但还有些肉残留在骨头上......她隔了一阵后才出去蹲下身检查着图沙。

假设没有经过额外的干涉，看起来原先图沙就比兰玉死的晚些。他的四肢上还有不少浅浅的勒痕，只有手腕和脖颈处格外乍眼。

“姑婆！姑婆！”

正当她怀疑时，未神的声音从不知道离了多远的通道里传来。

这也太巧了点。

水梧桐看了眼身后，又看看屋内屋外的两个小孩。

她正在思考图沙到底是被谁控制着，一直都没消息的未神偏偏就刚好有了“消息”。

未知者的银线、与植物相生相克家宅里有大串藤蔓的未神......这两个哪个都有可能。

分开行动前未神拼命要把两个孩子分开也是疑点之一，她的目的是什么目前还无人知晓。

“姑婆——救命啊——”

惨烈的叫声不断冲击着墙壁回弹到耳朵里。

一声一声，在身边似的清楚。

“未神，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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