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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是非身入红尘中,清白之人也艰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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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他接收到了好多双白眼。

虽然这个问题很无厘头,但确实是个问题。

还是好兄弟宋魇回答了他:“因为身份。”

“身份?”

“从刚刚饭堂里的桌椅分析,我们之上,有老爷和原配妻子,所以我们的身份是小妾。”

“啊~”二福撇撇嘴。

张密:“古代最讲究嫡庶尊卑,凡事大户人家的女儿,一般都不会为人小妾,除非是有利益基础。”

“所以,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妾都是买来的百姓,或者落魄人家的小姐。”

“这种情况下,别说棺材了,能给你张草席裹尸,就谢天谢地了。”

二福蹙眉看着角落里的黑色陶瓷坛子,嫌弃十足:“所以,我有一个坛子装尸体,真是感谢老爷八辈祖宗了。”

苏城河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回屋子之前说:“如果我们再找不到通关办法,那角落的坛子就又会装一个人进去,别忘了,现在已经装满了两口坛子了。”

本来丧丧的气氛,霎时多了好几重压抑。

沐沐看看那些坛子,脏兮兮的,她才不要被装进坛子里。

突然,已经疯掉的女玩家丽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石头,朝着那些黑色陶瓷坛子扔了过去。

陶瓷碎裂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晚十分清晰。

“丽莎,你干嘛?”沐沐赶忙上前去抱住了她,“你别闹了。”

还好砸的是一只空的坛子,如果是有人的两口坛子.......

那场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二福看了眼碎了的坛子盖上的名字,然后走到张密身边,拍拍他的肩:“兄弟,你的棺材没了。”

“......”

张密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此刻死去的那两名玩家的房间已经被挂上了厚重的锁。

大家坐在饭堂里,桌面上已经没有任何饭菜,干干净净的。

这里变成了玩家临时开会的会议室。

孙明是个很少说话的玩家,但是对于目前,一点通关线索也没有的他来说,简直如坐针毡:“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沉默。

“不是,大家有问题提出来,咱们一块解决。”孙明急了,“总比这样干坐在这里强吧。”

苏城河擡起头看向了他最感兴趣的人:“宋魇,你呢,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

目光一下子聚到他身上。

“我很好奇的地方有两点,自从进入到这里后,管家口中的‘老爷’一直没有出现。”

“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任何NPC,对于鬼主更是一点儿信息也没有,只闻其声,不见其鬼。”

杜俊吐槽:“你要是见到鬼,那不就死了?”

“你说的问题确实值得探讨,”苏城河没理会吐槽,自顾自的说,“副本的年代背景和给我们呈现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们一个信息,这是女人在封建社会下的生存状态。”

二福:“那这状态也太惨了吧。”

“这还是嫁进大户人家做小妾的女人,那些连做奴才都没资格的贫苦女人更惨。”

林玉儿好像想到了自己,她当初被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非打即骂,最后被污蔑偷东西,被打了个半死。

对面的苏城河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浮出一丝柔情。

他们那个年代卖儿卖女的很多,多数孩子都是死剩下的,能活过五十岁已经算是长寿了。

宋魇看着桌面,说着给某人听得话:“一个时代的终结,代表那个时代已经被世界抛弃;新的时代在眼前,希望你昂首挺胸向阳而生。”

桌上很多人都纳闷的看向他。

二福更是不懂:“魇哥,你在和谁说话啊?”

没有回答。

对面的苏城河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李茹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很焦虑:“很快管家就会让我回屋休息了,今天晚上谁会被选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

然后杜俊突然笑了起来,看向了对面的傻呵呵笑的疯女人丽莎:“她,刚刚她用石头砸烂了坛子;坏了规矩,所以下一个死的人 ,是她。”

无形之中,仿佛能听到重重的呼吸吐出,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沐沐生气骂道:“也不一定就是丽莎,我还说是你呢。”

杜俊神情轻松的笑笑:“反正下一个死的人,肯定不会是我。”

确实,如果按着他们先前的分析,坏了规矩就会被选中这一点来看,在场的人中,也只有丽莎了。

不管服不服,他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

沐沐有些心疼的看着丽莎。

管家的声音响起:【歇息时候到了,各位太太们,请回屋歇息吧。】

杜俊一脸轻松的走出饭堂,像是笃定,这次死的人不是自己。

其他玩家也都陆续出去了。

沐沐拉了下宋魇,似乎想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而宋魇的回应,也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看着天真傻笑的丽莎,沐沐满心都是酸楚,她实在不敢想。

“沐沐,”宋魇看着她,“我们所有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去主动害人,已经是善良,主动帮助别人,那是恩情。”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从来不是由我们控制的。”

“更多的时候,我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慢慢垂下了头,走向丽莎:“我扶你去休息。”

看着在眼前相互搀扶的女生,宋魇的心情很乱,在黑暗中,一束光都是有罪的。

那现在,他是光?还是黑暗?

房檐底下的大红灯笼渐次亮起,红光照亮一片。

宋魇回屋子的时候,擡头看了眼挂在门框上的白玉双喜凤玉佩。

关上房门的瞬间,整个屋子都被外面的灯笼透过纸糊的窗子照进来,阴森而恐怖。

沐沐送完丽莎后,自己坐在房间的床上,总是心里很难受。

她感觉自己太无能了,既保护不了自己,更帮助不了别人。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心底的善良是一把割肉的刀子。

无能的人,真的不能拥有善良啊!

她靠在床边,耳边突然响起了戏曲云板的声音。

她站起,担忧的看着丽莎屋子的方向。

希望神保佑她。

说完,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如果这世界上有神的话,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无法的改变的命运,只能寄托于不存在的神,原来是人的本性啊!

那女戏腔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犹及耳边般清晰。

每一个唱腔,每一段戏节,都让人由心底惊悚恐惧。

鬼唱戏。

如天籁的嗓音之后,会是一个玩家的死去。

那女戏腔的声调,情感十足:

“奴奴本是良家女,

被人卖进勾栏里。

生前受不过王八气,

将身缢死在高粱里。”

宋魇眉心蹙起,因为他仿佛感觉到耳边有风吹过,很细微,很难忽视。

女戏腔的声音仿佛由远及近而来,情感充沛,略略哭泣:

“生前做了万人妻,

死后孤魂无人祭。

日晒雨打狗咬衣,

野火烧身青烟起。”

几乎是在瞬间,宋魇的瞳孔放大,他猜到了死法。

而那个死法,马上就会被用到自己身上。

他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很轻很柔的飘过,他却没有心思去捕捉。

唯一的心思就是怎么躲过这次的死亡。

这是目前最要紧的问题,至于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被选中的,等活下来,再查。

女戏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天阿天。

我本青春女郎,却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谁让我青春丧?

谁让我变容样?

谁让我失欢笑?

谁让我陷泥淖?

风尘卖笑少尊严,改变真性心凄凉。

遍体鳞伤哭无泪,强作欢颜苦难当......”

紧接着是女戏腔的一阵啼哭:

“无人怜悯,

无人探望,

无人同情,

无人相帮。”

唰~

三尺白绫凭空出现,搭在屋顶横梁上,两端如烟云轻轻飘落下来。

宋魇眉心紧皱,这首戏曲的名字,叫做《女吊》。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闭目站在原地。

那白绫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向他的脖颈伸来,如白蟒一般缠过他的脖颈。

四处空空,只有那女戏腔还在不断的唱着。

随着女戏腔的声音越来越悲伤,那白绫开始缓缓收缩起来。

噔!

一声敲锣声起。

白绫一紧。

房檐下红灯笼的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在了里面,映在了白墙上一片鲜红。

那鲜红的光内有一道左右摇摆的遮挡物,将白墙上的红光,一分为二。

二福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枕头缩在床角落里,直到戏曲的声音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终于躲又过了一次。

本来放松的背,在听到系统的声音后,瞬间紧绷了起来:【玩家宋魇....玩家宋魇....】

系统重复了两遍后,才接着道:【游戏继续。】

???

二福从床上跳下来:“魇哥怎么了?你这系统倒是说清楚啊!”

他冲到门口,不断的推门,不管是用撞的,还是用脚踢的,

那扇门都纹丝不动。

“魇哥~”他焦急的呼喊着。

其他房间的玩家也都是一惊。

如果按着在饭堂里的讨论,这次死的人,应该是疯掉的叫丽莎的女玩家才对。

怎么会是宋魇?

而且系统刚刚是不是卡bug了?

沐沐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不停的推门。

林玉儿在黑暗中,无奈叹息,闭上了双眼。

她清楚,这是大哥的杰作,也明白,自己得回到那个地狱去了。

一直等着系统通知的苏城河,目光冷淡的看着地面,终究还是高看他了。

如果他们不是两个阵营,自己还真的愿意交宋魇这个朋友。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呵。

他讥讽一笑,命不由己,谁都改不了命。

二福直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的魇哥啊~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就去了啊~”

这大嗓门直接传到了其他玩家耳中。

杜俊不耐烦的捂住耳朵。

突然,宋魇回应了他:“别哭了。”

????

所有人顿时一惊。

二福的号丧被叫停,抽了两下,用袖子抹去眼泪:“魇...魇哥?”

“是我。”

“你...你是人,是鬼?”

“你再哭,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二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摆手:“别别别,魇哥,你安息吧,走好;不用找我告别了。”

林玉儿紧闭的双眼睁开,笑了起来。

而相隔几个屋子的苏城河更是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瞪着双眼凝望着虚空,久久没有缓过来。

这个宋魇,明明已经被选中,为什么还能逃脱?

他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只那一个瞬间,无数的问题在脑海里不断涌出。

最后也只化成一声叹息。

他终于明白,慕容书为什么会输了。

因为宋魇,绝对是一个不能低估的对手,更是一个不会妥协的对手。

张密意味深长的看向宋魇屋子的方向。

房檐底下的红灯笼熄灭了那一刻,二福几乎是瞬间冲了出去,直奔宋魇的房间。

砰的一声。

门被撞开。

二福就看见宋魇被一条白色的布条缠住双脚吊在半空中。

被吊了这么长时间,宋魇脑部充血,晕晕沉沉的。

“快救人。”

这句话竟然是苏城河说的。

苏城河用匕首隔断白绫,二福和林玉儿在

他们将宋魇平放在床上。

“拿点儿水来。”苏城河对二福命令道。

此刻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计较什么,二福赶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

宋魇抿了一口,闭上眼往过缓。

杜俊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宋魇是怎么躲过被杀的,于是急忙问:“宋魇,你是怎么躲开被杀的?”

孙明也急忙附和,跟着问:“对对对,宋魇你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躲开的?”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站在床前对一个伤者咄咄逼人。

突然孙明肚子上挨了一脚,直接飞出去了。

趴在地上的他,诶呦诶呦的叫着,满是怒火的瞪着前方这个女生:“你...你....”

“他需要安静休息,你们再说一个字,我就不客气了。”林玉儿警告着。

杜俊见到这一脚的威力,咽了咽喉,闭上了嘴。

原来在玩家之中,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宋魇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慢慢睁开眼:“女吊。”

张密:“你说什么?”

“昨晚的戏曲,是女吊。”

二福看看还挂在房梁上飘动的白绫:“所以,死法是上吊?!”

宋魇轻轻颔首。

“你先缓缓,别着急。”林玉儿说。

竖起耳朵听着的杜俊,立马白了一眼,但也不敢发作。

毕竟这位姑奶奶的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宋魇坐起,靠在枕头上:“准确来说《女吊》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群体。”

“是那些走投无路的女性群体。”

“鲁迅曾经也写过《女吊》,《左传.僖公二十三年》中也有《女吊》,但昨天晚上我们听到的是其中之一。”

“讲述的是,一位头牌女子,商名‘玉芙蓉’,原本是良家女,被卖入了烟花地,想从良却所遇非人,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被老鸨扔到荒郊野外,最后上吊自尽。”

“死了一个‘玉芙蓉’,还有千千万万个‘玉芙蓉’。”

“玉芙蓉的出路只有三条:三尺白绫、毒药、钢刀。”

进入这个副本后,大家都深深感受到了古代封建社会中女性的悲惨命运。

沦落风尘的女性想离开魔窟,寄希望于那些嫖客,却总被辜负。

她们不是不懂,只是无路。

从良,是她们一生的心愿。

也是至死,大概率都实现不了的心愿。

孙明忙凑过去:“所以你是先猜到了死法,才做出了应对,逃过了这一劫?!”

他点了点头。

原本燃起希望的其他玩家,此刻内心同时一咯噔,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宋魇一个人懂戏曲。

而他们这些不懂戏曲的玩家,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时间,从女戏腔的戏词中猜到戏曲,以及戏曲中隐藏的死法。

所以,即便是宋魇躲过一劫。

也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幸运的躲过一劫。

空气安静了片刻。

管家的声音响起:【时辰到~请各位太太们按着老规矩,给列祖列宗们上香~】

大家陆陆续续都走出去,前往祠堂。

林玉儿和二福伸手过来要搀宋魇被他摆手拒绝:“你们先去。”

“苏城河,”宋魇叫住了一脚迈出门槛的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林玉儿似乎是猜到了他们要谈什么,看向苏城河。

后者微微一笑:“好。”

最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一站,一坐。

“你想和我谈什么?”苏城河往凳子上一坐,“说吧。”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被选中,是你做的局。”

苏城河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压根不认账:“我看你是被吊在房梁上时间太久,到现在还晕着呢。”

“我屋子门框上挂着的双喜凤玉佩裂开了。”宋魇说,“这就是我被选中原因。”

“哦?”

“可昨天,大家猜测的都是丽莎会被选中啊!”

苏城河还在演戏。

“丽莎砸了黑色陶瓷坛子没有被选中选中的原因是,按照设定来讲,她砸得是自己的嫁妆。”

“在古代,嫁妆属于女性私有,男方家如果动女方嫁妆,是一种厚颜无耻的行为,会被人唾弃。”

“简单来说,就是她砸得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不在破坏规矩的准则里。”

苏城河笑着看他:“那双喜凤玉佩呢?”

“双喜凤玉佩,在冥婚里相当于结婚证的存在。”宋魇说,“男人大如天的封建社会里,这相当于撕毁婚约,所以符合破坏规矩的准则。”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即鼓掌:“你的推理很精彩。”

然后话锋一转:“这么多的人,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因为昨天,只有你一个人离开了我的视线之内。”

苏城河眉心皱起,看着他。

“丁陆死后,当时所有玩家都去了,然后是祠堂,最后是放黑色陶瓷坛子的角落。”

“在这期间,大家都在一起,只有在黑色陶瓷坛子的那个阶段,你因为不合群,先离开回了自己屋子。”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有着充分的时间把我房门上的双喜凤玉佩砸裂。”

苏城河丝毫没被拆穿的窘迫,依旧淡淡笑着:“就算是我有作案时间,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林玉儿。”

对面男人的嘴角瞬间拉下去,神情陡然严肃起来。

四目相对间,透着隐隐的杀气。

苏城河:“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林玉儿的关系?”

“林玉儿私下告诉我的。”

这话一出,苏城河笑了:“所以,你能猜到我把双喜凤玉佩弄裂也就不奇怪了。”

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他不禁觉得自己老眼昏花了。

宋魇对上他得意的目光:“你知道林玉儿是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们的关系的?”

“什么时候?”他已经觉得这个问题和回答,根本不重要。

宋魇:“在刚刚她离开这个房间之前。”

苏城河的眼神肉眼可见的不信。

“你作为林玉儿的大哥,难道真的想她再回到那个地方?”

“再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杀手?”

“别说了,”他吼着打断,站起,脸色十分难看,“如果她不回去,慕容书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她。”

“做死士,除非死,否则永远都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

宋魇下地,走到他面前,轻微叹息:“苏城河,大清早亡了。”

对面的人一怔,似乎在消化着几个字的含义‘大清早亡了’。

是啊,早就亡了。

可他们的脑海中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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