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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幸运儿的塔罗牌(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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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没多远,捡起围巾的江别臣叫住他:“小少爷……围巾……”

“不要了。”

卫左侧过身,江别臣看不清他的神情。

这一秒,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江别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翻箱倒柜,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哪怕一句能说出口的话。

他仍觉得自己没错。

准确来说,是他认为自己惹卫左生气有错,但让卫左远离何文那群变态神经病疯子没错。

江别臣近乎偏执地想:我没错。

他让小少爷不高兴了是有错,被扇是他活该。

但他是对的。

小少爷必须远离那些居心叵测的变态,不然早晚被哄骗着,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二人隔着夜色对望,江别臣不知道自己是否从卫左眼中看到了失望与厌恶。

错觉?

幻想?

或是真实。

江别臣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牙齿在打颤,喉间涌起一股股腥甜,难以形容的仿佛正在坠落深渊的失重感扼住了他的喉咙,导致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道歉吧。

江别臣。

他要走了。

他不要围巾,也不要你。

道歉。

江别臣。

祈求卫左的原谅。

道歉。

江别臣!

道歉!

“对不起……”

江别臣声音带上一点哽咽。

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眼高于顶的男生,眼眶通红,神色绝望,好似即将被主人抛弃的一条狗。

本打算继续往前的卫左原路返回,他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安静地拿过江别臣手中属于自己的灰色围巾给江别臣戴上。

全程江别臣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成一条线。

戴好围巾,卫左仰起头,同时手上用力,迫使江别臣顺着力道低下脑袋。

“疼吗?”

双方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卫左说话时,一缕白桃味牙膏的香气钻入江别臣鼻子里。

魔怔了一样,江别臣往下低了低头,此刻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闻人家嘴巴的模样,与他厌恶至极的痴汉变态无异。

江别臣更恍惚了。

监狱统一准备的是薄荷味牙膏。

会是谁给小少爷换的牙膏?

何文?

程行野?

还是把卫左当公主的夏不冬?

总之不是他江别臣。

非常不合时宜和古怪的,江别臣嫉妒起了给卫左换牙膏的那个人。

“别发呆,我问你,这里疼吗?”

微凉的指尖划过脸侧,江别臣失神了片刻。

“不疼。”

脸上巴掌印未消的男大学生似是完全遗忘了方才被扇得头晕的事情,差不多是迫不及待地,邀功般对卫左说:“一点都不疼,我脸皮厚。”

然而卫左却没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他垂着眼理了理男大学生的围巾。

“江别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

卫左擡眸,罕见地呈现出一丝锋利的攻击性。

“我需要守护者吗?”

此话宛如青天白日有一道惊雷落下,江别臣当即四肢发麻动弹不得,待卫左走远后许久,他仍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

“本轮被追杀的塔罗牌有……”

新一轮追杀令出现,又听见自己所有塔罗牌的江别臣僵硬地擡起腿。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

江别臣低头。

原来是他从狱警那里获得的塔罗牌,上面印着一个用权杖挑起行囊,身穿彩衣裳,旁边有条白色小狗,昂首站立于悬崖边缘前途未知的年轻人。

这张塔罗牌的名字是——

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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